【大家诗歌】周长文作品选
若一个棋子,被一双命运的大手摆布,落在哪儿都是忐忑,都是疼。
生活的浪涛,左右着你的前行和后退,也左右着你漂泊的灵魂。
你,若一棵站在田野里的小草,任凭风吹雨打。
爸妈,是开在心头的美丽的花儿,甜蜜而又馨香。只是飘忽不定而又无法触摸,让一双小手,根本无法与曾经的温暖拼接。
欢乐是浮游的云朵,可望而不可及;梦想很轻,却比迈开的脚步要沉重百倍!
——可依然痴痴地想,不然就感觉不到痛,也感觉不到生活的冰冷!
思念会开花的。
比如冬天,就会开成朵朵晶莹的雪花。飘零的雪花里,影印着爸妈归家的身影。
常常立于风中等候,尽管草木瑟瑟,心却感到暖暖的。
黑夜里的文字,都是刻在心里的话。歪歪斜斜的笔墨,远没有偷偷哭泣的声长······
留守的孩子,多么像一颗颗星星,站在凌乱的夜空下,对着长夜诉说······
——一颗流星划过长空,身后留下一抹长长的伤痛
风,莫要推我,我愿意坐在这快要凝结的空旷中,洗刷周身以及内心的混浊。
山色倒伏了,鸟声隐匿了,流水窒息了,热闹的只有怀抱中的那颗驿动的心。
其实,该来的终究是躲不过的,就像那艳夺春色之后凋零的花儿,一半活在真实里,而一半,却总是在等待里,滋生另一种心境。
无非是一个“冷”字,无非是一些漂泊的情感被紧缩,但都敌不过一个冷静的思索所站立的高度!“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自有不败的风骨和意志,在冬日里拔高,与凛冽对峙。
冬天来了,该走的都落尘为泥,不愿意留的也化作了一缕烟云远遁。
那些留在原地的,都是经得起敲打的尘埃,都是披靡着最原始气息的色彩。
——一如我,生就不变的肤色!
总有那么多的措手不及,让我辨不清白天与黑夜
我柔弱的身子,无法安居于日渐板结的巢穴
尽管我还是以执着为向导,顶礼膜拜佛光
我是一只小小的蚯蚓,在默默无闻里
用多舛的命运,撑起来土地的暖
用夜色梳理乡恋,以善念打理江山
寺庙里的钟声,敲碎了恍惚的日子
我的声声呐喊,无法阻隔梵音袅袅
所以我抱紧臃肿的土粒,和阳光下逐渐瘦下来的影子
我该用怎样的一个词语去讴歌人类
烟雾与药物是如此的理直气壮,没有一句莲花词
让发紫的嘴唇,清晰地吐露出心语
一场场风暴正在静坐的梵音酝酿
我挺直身子,使劲往大地深处潜行
不是躲避,而是想握住曾经厚重的誓言
彼岸的灯火
让失重的眼泪
若流星滑落,无处落脚
月光洇透每个血管
我却无法拔出
脚印里沉沉的影子
走的再远
也走不出村后的那条小路
雁声只会敲痛紧蹙的眉头
归期,若手中无法攥紧的炊烟
我只有让忐忑的灵魂
向着双膝跪拜的万里山河奔袭
暮色沉降。一声乌啼
压低了一曲诗词的歌咏
只有乌黑的翅膀
不断拍打着秋天的背影
谢了幕的日头
深陷在某个细节里不能自拔
滴落的雁声
充斥着冰冷的爱恨情愁
火热的激情,慢慢消退
在一片苍茫的情景中
不知是谁,于声声慢的节奏里
正品啜流年的韵味
冬天被砍得支离破碎
惊醒了寒鸦颤栗的呜咽
孑然而立的树木
把远山撑得愈远
仿佛要躲开这冰冷的红尘
天空若一个巨大的棺椁
在第九层空间里
平躺着残阳木乃伊般的躯壳
为拔出侵入冬天的这一根倒刺
雪花用义无反顾的勇气
钻进大地的骨缝里寻根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