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蓝领:告别“流水线”,拥抱自由

撰文 \风千语

编辑 \吴不知

图片来源于网络

【这是银杏财经第325篇原创文章】

自工业时代以来,蓝领人群并没有太大变化,似乎流水线作业与铁锈地带才是他们的归宿。随着“新蓝领”群体的崛起,原有的观念恐怕将会被打破。

近日,第三方数据机构DCCI发布了《新蓝领就业与生活状况研究报告(2020)》,报告显示,追求收入和自由度是新蓝领群体的两大特征。其中网约车司机、网约配送员(骑手)和快递员是最具代表性的三大职业。

这三种职业伴随着互联网的发展而壮大,由于依托互联网开展工作的特性,新蓝领们的工作地点不再局限于一个固定地点或工位,工作时间也不再受制于每天必须在岗几个小时的规定。

除了相对自由的工作环境和灵活性,高收入也是吸引大批年轻人加入的原因。这点同样适用于70后和80后,现今,新蓝领职业越来越受欢迎。

然而,网约配送员、网约车司机和快递员这三者间又有较大不同。对比三大职业的共通性和不同点,可以发现就业趋势的些许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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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蓝领来自哪儿?

新蓝领群体以男性为主,网约车司机、网约配送员和快递员的群体画像各异。 年轻未婚是网约配送员和快递员的一大特征,而在网约车司机中,已婚年长的占多数。 新蓝领群体都有着三大根本诉求:收入高、上手快、有自由。这些诉求在传统蓝领行业很难实现。

以骑手为例,新京报《外卖骑手职业可持续发展调查报告》显示,29.83%的外卖骑手上一份工作是餐饮从业人员,占比最高,他们离职主要因为收入不高和环境不自由。 这群人有餐饮从业经验,对行业的敏感度相对较高,再加上时间和收入的优势,骑手便成为他们转行意向度最高的职业之一。

流水线上高强度、密集作业和僵化的管理使得很多年轻人逃离工厂。调查中,从工厂工人转入外卖骑手职业的占14.05%。 餐饮业也好,工厂工人也罢,都只是传统蓝领转变为新蓝领,事实上新蓝领职业之间也存在流动性,数据显示,11.95%的骑手之前做过快递员。 骑手之于本地生活,相当于快递员之于电商。但电商行业非常成熟,快递员数量也已经接近饱和,而本地生活市场还有很大增长空间,其劳力缺口更大。

与外卖骑手一样,快递员能够多劳多得,但外卖的峰值是常态化的,快递的峰值是跟双十一等节日绑定的,所以外卖行业整体收入会高于快递行业。

今年双十一前夕,各大快递公司派件费下调,骑手和快递员的薪资剪刀差进一步扩大,被迫“薄利多销”的快递员纷纷转行。 可以看出,无论是从传统蓝领到新蓝领,还是在新蓝领职业之间转换,收入和自由度都是重要的权衡因素。

相较于快递员,网约配送员工作时间相对集中,可支配时间较多,只在点餐高峰期有一定运送压力,这很符合年轻群体的求职意向。

上述新京报的报告中,超过五成的外卖骑手对工作感到满意,仅有11.67%的外卖骑手表示不满意。其中63.58%对工作满意的原因是工作时间自由,40.25%是收入稳定、收入高。

从外卖骑手的从业时间来看,51.82%的外卖骑手已经做骑手超过了一年,其中从事两年以上的外卖骑手占比达到31.07%。

DCCI的报告指出,近8成网络配送员此前已经具有本职业的就业经历,同时近3年超过6成新蓝领在新蓝领相关岗位之间变动工作。

相对而言,网约车司机的群体比较固定。 因为网约车从业人员对驾驶员、驾驶车辆等均有一定条件限制,且这种限制与司机的收入直接挂钩。监管收紧是大势所趋,在职业化的过程中,网约车司机的收益会受到影响。 外卖骑手的痛点则在于配送时间,据新京报骑手调研数据显示,骑手配送时间主要受商家出餐较慢所制约,70.27%外卖骑手认为商家出餐速度是影响配送时间的主要因素,占比最高。例如有些餐厅比较注重堂食,若对外卖订单缺乏流程化、规范化地操作,就会出现拖延和卡餐。

无论是网约车司机还是骑手或快递员,他们都渴望得到更多的保障和认可。也只有基于稳定的保障和高度的认可,新蓝领职业才有机会上升到个人的事业规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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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职业到事业 QuestMobile《2020新蓝领人群洞察报告》指出,新蓝领职业在一二线城市市场需求巨大、机会更多,人群活跃度更高。 通过网约车司机、快递员和外卖骑手等职业,奔波在城市的年轻人有了立足点。

青壮年是新蓝领的主要力量,多为男性,尤其是外卖骑手更偏向年轻未婚人群,因此,在婚恋交友、社区交友行业表现出明显的偏好。

年轻新蓝领不仅热衷于社交,他们在多个领域的TGI指数较高,工作与生活都呈现出较强的线上化趋势,例如高频接触“交易环节”的外卖骑手和快递员们对社交、娱乐、购物等方面有着更强烈的兴趣。

QuestMobile还公布了一组关于新蓝领娱乐休闲的数据,最爱游戏和游戏直播的人群是外卖骑手。游戏与游戏直播虽然整体渗透率不高,但TGI指数远超传统蓝领,说明他们的娱乐诉求远超其他行业,而且也有较多业余时间。

新蓝领职业拥有较为充分的自由度,相对充分的业余时间为从业者打开了休闲娱乐、学习的空间。潜移默化之下,他们消费观念也在改变,例如他们越来越注重商品的品质、价格及品牌。

除了物质生活方面的追求,新蓝领人群对创业和职场领域表现出了较高的学习热情,他们渴望拥有一份事业,并愿意为之付出时间与精力,而抖音、快手等短视频平台是他们获取职场及创业知识的渠道之一。

在移动App中,网约车等按单结算的收入特点使他们对支付结算、网银等金融理财知识更为敏感。

根据DCCI的《新蓝领就业与生活状况研究报告(2020)》,多数新蓝领渴望通过副业等提升社会地位和自我价值,有超过1/5的新蓝领计划积累资本创业。 看似“打零工”的低门槛新蓝领职业,其实在互联网的调配和平衡下,已经具备助力社会经济发展的潜力。

今年年初,人社部正式公布“网约配送员”这一新职业,从官方上正式认可了“骑手”的职业身份,外卖骑手职业的规范化有了实质性的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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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工经济再解读 美国学者黛安娜·马尔卡希所著《零工经济》对零工经济所下的定义是:取代传统的朝九晚五工作形式,换之时间短、灵活的工作形式。 根据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经济学研究所发布的《互联网时代零工经济的发展现状、社会影响及其政策建议》报告,2019年零工经济对GDP总增量的贡献度为10.43%,对GDP增长率的拉动为0.64%,预计到2035年,零工经济占GDP比重将达到6.82%,对GDP增量的贡献将达到13.26%。

互联网推动了传统零工经济的转变,在扩大社会就业、充分配置劳动力资源等方面还有很大的发挥空间。 以兼职用工形式替代全职人员的“零工经济”模式,原有的“企业-员工”雇佣合同制度开始向“平台-个人”的交易模式转变。 互联网平台的介入,使得“供给方”和“需求方”的对接匹配更加快捷,报酬计算更加精细,很大程度降低了供需双方的沟通和交易成本。

可以预见的是,新蓝领将在未来的零工经济中扮演更重要的角色。眼下,新蓝领依托的互联网平台,其作用主要表现在稳定就业和扶贫上。

和过去“打零工”的解读不同,多数新蓝领已经成为了家中的经济支柱,这个群体还将持续扩大。

目前,75.1%的新蓝领人群的收入在家庭总收入中占比超过40%,46.4%的新蓝领人群的收入在家庭总收入中占比超过60% 。

薪资调查显示,新蓝领群体收入在4000-10000占了绝大多数,其中尤以外卖骑手居多。 新蓝领职业不是单一地为个体增收,也正在变成社会收入的“调节器”。

2019年,在美团平台就业的外卖骑手共有398.7万人,其中25.7万人是建档立卡贫困人口。这些外卖骑手中已有25.3万人实现脱贫,脱贫比例高达98.4%。

由此看来,零工经济不仅是副业刚需,也是很多人的正职刚需。网约配送员、网约车司机和快递员是典型的零工经济。 近五年时间,新蓝领人群月活用户规模增长超过一倍。

随着00后人群的增长,新蓝领队伍日渐年轻、壮大。

市场环境各方面的因素会催生更加庞大的新蓝领群体,这个群体向规范化、职业化方向前行的步伐也需要加快。 新蓝领将一改传统蓝领只有“劳力劳动”的刻板印象,技能型、知识型、创意型零工经济正成为发展的新趋势。 零工经济,让年轻人改变了收入方式、结构的职业观念,正在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而它的影响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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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传统蓝领到新蓝领的进化,看起来只是工作环境与工作形式的转变,实际上意味着劳动阶层的跃迁。 网约车司机解放了运力,快递员盘活了物流,而外卖骑手支撑起了本地生活。他们在为城市做出贡献的同时也取得了传统蓝领所难以达到的收益甚至附加价值。 现在的任何职业都无法完全与互联网脱钩,新蓝领更是与互联网共生共存,平台为解决就业、合理配置劳动资源提供了良性参考,而新蓝领为个性化生活、工作带来了新启示。 传统蓝领职业无可避免地将人“机械化”,使人困在流水线不得自由,而新蓝领或许可以摆脱这种命运,让工作因人而异,随人而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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