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的家位于王屋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子里。打记事的那一天起，妈妈就经常带着他坐在太乙池旁的石头上，看那从石缝里流出的涓涓细流，纯净而清冽。每次看到那一池长年不枯的清澈泉水，阿虎便手舞足蹈，发出铜铃般的笑声。因此，每天，除了在粗大的银杏树下和妈妈追逐嬉戏，蹲在地上捡拾落叶，阿虎还会缠着妈妈将他带到太乙池边，掬起一捧水，洗去脸上的汗珠和灰尘。因为，在阿虎看来，这一捧池水虽然看起来很细，但是味甘如醴、终年不涸。就这样，阿虎在太乙池边一天天长大。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当玩累了的阿虎洗完汗涔涔的小花脸后，妈妈便把他抱在怀里讲起了这潭池水的故事。“孩子，你想知道我们的城市为什么叫‘济源’吗？其实，它和一条河有关系。”听到妈妈的讲解后，阿虎瞪大了眼睛，看着妈妈。“济源因济水的发源地而得名。济水也叫沇水、泲水，与长江、黄河、淮河称为‘四渎’，源头就在我们的太乙池。”妈妈耐心地讲道。“妈妈，为什么课本上提到的最多的是长江、黄河和淮河，关于济水的却不多啊？”阿虎好奇地问。虽然阿虎还处于小学阶段，一脸稚气，但是看到他如此强烈的求知欲望，妈妈便详细地讲解起来：原来，古济水，是我国古代北方平原上一条独流入海的自然水系，全长2800公里。它流经河南、山东广大平原地区，于沿途中汇纳百川，独流入海，创造了辉煌灿烂的河济文明，成为华夏文明的重要发祥地之一。“哇！没想到我们的济水居然能与长江、黄河和淮河并称，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阿虎发出了惊讶的叫声。妈妈摸着阿虎的小脑袋，笑着说：“渎，也是独的意思。”一边说，妈妈一边在阿虎左手的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下了“渎”字。“在夏代以前的数万年乃至数十万年间，黄河和济水其实是两条独立的河流，分别向东汇入大海。因此，世人把独流入海的大河称之为‘渎’。但是，后来随着地理变迁和黄河多次改道，黄河逐渐侵占了济水河道，济水已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似懂非懂的阿虎就这样每天继续和小伙伴们在银杏树下打弹珠、玩捉迷藏，奔跑着、嬉戏着。玩到夕阳西下，满头大汗的孩子们一个个挤在太乙池旁掬水、洗脸，再大口地喝上一口清冽的甘泉，其中的滋味，甜到了心里。时光飞逝，阳光下，阿虎和小伙伴们的影子变得越来越大。望着阿虎上学离家的背影，妈妈的银丝随风飘动。太乙池里的泉水每天仍汩汩地流淌着。虽然水量不大，但是昼夜不停，养育着这一方的百姓。高中时期，阿虎在课外阅读中读到了明代李濂《游龙潭记》这篇文章。文章记载：“龙潭，潭阔一顷余，渟渟清澈，可鉴毛发。”“龙潭”？读到此，阿虎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课下，阿虎通过查阅文献获悉：“太乙池因终年不竭，深不可测，伏流地中东行九十里，至济源市区西北又涌出为泉，称为龙潭泉，形成龙潭湖，此为济水西源。”带着心中的好奇，阿虎闲暇之余特意走访了济水西源的龙潭泉。泉水叮咚，虽然水势不大，但是仍自西向东，涓涓流淌，形成了龙河。看着龙河，阿虎想到了年幼时太乙池的细流，温文尔雅、润泽万物、昼夜不息。“朝宗未到海，千里不能休。”阿虎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唐代诗人白居易描写济水的两句诗。作为济水河边长大的孩子，诗中所折射出的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也成为阿虎奋斗拼搏，立志考上大学的座右铭。经过三年的春诵夏弦、拼搏苦读，阿虎如愿考上了位于江南的一所大学。由于阿虎就是靠吃济水长大，于是，打小对济水的那种亲切感一直萦绕在阿虎的心田。虽然时已入秋，但是秋老虎还是把大地烤得炙热。即将迈入大学的阿虎约上几位好友，决定找一处河水潺潺的地方，散步、畅谈。“我们去珠龙河边吧？”阿虎提议。“好！”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你们知道‘珠龙河’名字的由来吗？济水源于王屋山西崖下太乙池，伏流地下百里，至龙潭和珍珠泉复出，为济水二源，东流为河（龙河、珠河），二河相汇为济水，遂称作珠龙河。”自幼在太乙池边长大的阿虎向好友自豪地讲道。如今，经过一代代愚公儿女坚韧不拔、久久为功、夜以继日地治理，珠龙河水流潺潺、清澈见底，河边林木成荫、柳绿花红，好一个避暑纳凉、舒心散步的去处。看着看着，阿虎的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儿时那股涓涓细流。“‘济潜流屡绝，状虽微细，独而尊也。历经千里，百折而不回，独流入海。’这是何等的气魄与毅力？”阿虎嘀咕着。与此同时，作为济水之子的阿虎也渐渐被济水这种至清远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所感染。阿虎暗暗下定决心：虽然已步入大学，但是这只是迈向梦想的第一步，希望自己能够继续凭着百折不挠的毅力与勇气，走出大山，在学习新知识的同时，也把家乡的济水介绍给身边的人，让越来越多的人了解济水、了解济源。大学第一堂课，辅导员先让同学们一一进行自我介绍。轮到阿虎时，阿虎自豪地站了起来，面带微笑，朗声道：“我来自愚公故里、济水之源——河南省济源，很高兴融入到大学这个大家庭里。”那温文尔雅的举止赢得了同学们的一致好评。课后，同学们纷纷和阿虎热聊起来。“济水之源？能不能给我们讲讲啊！”“听说现在的济源是个生态宜居的全国文明城市，一定很美，都有哪些景点啊？给我们介绍介绍呗！”……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向这位从济水源头走出来的孩子询问关于“济水”“济源”的情况。听过阿虎一番详细的讲解后，这时，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我家是山东济南的，我们也是济水流经的城市！咱们都是喝济水长大的。济水，是我们的母亲河！”说完，大家哈哈大笑。大学四年，阿虎在为人处世上，时刻怀着一颗谦逊大度的心，结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在学习上阿虎刻苦专研、勤奋好学，不仅得到了代课老师的赏识，也年年通过苦读争得了奖学金。毕业那年的暑假，年级的同学们纷纷对阿虎口中所说的济水和济源感到浓厚的兴趣。于是，大家一致推荐阿虎为“向导”，携手来到济水之源，欣赏和拜访这条尊为“四渎”之一的济水。这天，阳光明媚，风吹细柳。大家一人一辆共享单车，沿着济水岸边骑行。只见河水澄碧、鱼翔浅底、道道金光，岸边绿树成荫、莺歌燕舞，大家大口大口地吮吸着新鲜空气，欢笑声、畅聊声久久回荡在济水的上空……
“话说济水”全国征文大赛活动启事
作者简介：季加宝，河南济源人，现就职于济源产城融合示范区新闻传媒中心，先后在《人民公安报》《中国妇女报》《河南法制报》《新消息报》等报刊、网站发表文章百余篇。另《干杯！愚公老酒》《一幅“画不完的画”》等多篇文章获奖，《实验中学赋》在“2020中诗刊杯全球华语作家诗人艺术家名家金作奖争霸赛”中荣获季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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