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俩 甲 山 故 事(八)

俩 甲 山 故 事(八)

孙万林/著

1

第八回  因打井周吴两府起纷争 为还债寡妇一家失良田

三弦一拨笑盈盈,

《俩甲山故事》接着听。

若有镚子扔两个,

买壶茶喝润喉咙。

书接上回。说话之间到了农历八月初七。这天是孔子诞辰,是读书人祭拜圣人的日子,也是俩甲山“民生学堂”开学的日子。上午,学堂举行了隆重的新学年开学典礼。中午,周府举办宴会,宴请学堂的三位教书先生。三位教书先生是任之初、邢本善和陈钢。

任之初是周府的老表亲,邢本善是吴府的老表亲,陈钢是任之初的表弟,去年从北京一所大学毕业。陈钢大学毕业后,由任之初介绍,到俩甲山学堂教学。农村用人,一般都是选择瓜扯蔓、蔓扯瓜的亲属用。

席间,陈钢对周祥瑞和王守烈说,他已被哈达街国立高级中学聘为教师。这次是来俩甲山村道别的。后天他就回街里国高报到上任了。陈钢先生还说:“放暑假时,敬之和我说,他要去哈达街读书。我联系了我们学校的校长,校长同意敬之到我们学校就读。要是你们老人家同意,我可以带着敬之同行。到学校后,我会像对待亲兄弟一样照顾他的,这一点请放心。”

王守烈说道:“感谢陈先生费心。不过,敬之是我们王家唯一的男孩子,我想让敬之子承父业,经营我家的家产,老守田园,自食其力。我和敬之他娘身体都不好,有敬之在身边,我们老两口,也有个依靠。这件事情,容我和敬之商量商量,何去何从,今天下午就可以定下来。”。

宴会结束后,王家爷俩商量敬之读书之事。父子二人固执己见,互不妥协。敬之的大舅周祥瑞出面调解,学堂的任先生也再三劝说王守烈。看在大舅哥和任先生的面子上,王守烈做出让步,最后对敬之表态说道:“儿大不由爷,留住人也留不住心,走就走吧。不过,到街里读书三年后,一定要回来接管家业。等你回来,过日子的事情,我就啥也不管了,任由你自己折腾好了。”

敬之悬着的心总算落实了。当日,周王两府为敬之准备行李物品,次日为陈钢和敬之送行,自然是依依不舍。

敬之出发前,留下一封信,拜托舅父在日后转交父亲。敬之还建议舅父尽快凿井,解决缺水问题。敬之舅父说道,我早有此意。嘱咐敬之放心去国高读书,凿井之事会尽快落实的。

敬之在离家时留给父亲的信中写道:

敬之离家出大山,

不为人杰誓不还。

不享安康小家乐,

誓为国家做梁椽。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敬之的雄心壮志可见一斑。

一转眼,就到了立冬时节,周祥瑞找来弟弟周祥琪、妹夫王守烈、管家曲良商量打井的事。

周祥琪是周祥瑞的胞弟,小周祥瑞两岁。他是王敬之的二舅,主要精力是在乌宁县城关镇经营周府的店铺生意,也隔三差五回家帮助哥哥处理家务事。他昨天从城关镇回家办事。

周祥瑞说:“二弟、妹夫、管家,我有个想法,想在九曲河边上挖几眼水井。根据往年的经验,这老天爷一旦旱起来,有周期性,可能还要连续干旱几年。假如明年还是个旱年头,有了几眼水井,就能保住咱两家和佃户们的性命。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如果认为我的想法可行,趁着上大冻前这段时间,把井打出来,明年清明节种地时就能用上了。”

王守烈对大舅哥的提议非常赞成,说道:“我早就有打井的想法。前些日子,你外甥就建议我打井。可是,我感到凭着我家的力量,怕是干不成这么大的事情。如果咱们两家合在一起干,一定能挖出水来,没问题。”

周祥琪也表示同意。

管家曲良说:“栽树、打井都是造福子孙后代的好事。咱们的吃水井就是老祖宗给咱们留下的宝物。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荫及子孙;前人凿井,后人用水,润泽千秋。如果能定下来的话,我一会儿就去下营子请易大先生看看井位,择日子动土凿井。”

周祥瑞看大家都没有反对意见,吩咐管家请阴阳先生看井位,安排动土打井的事去了。

打井的事情进展挺顺利。到了冬至时节,周王两家合伙打出了两眼水井。井深三丈五尺,水深两丈,井水挺旺。次年也就是1931年,清明时节,井帮帚▲好,木制的圆轱辘大水车也安装好了。周王两家开始浇地了。

农村人过日子,都是比着过。吴仁看到周王两家的水井浇地的效果挺好,也开始操办打井的事了。

吴仁对管家赢全说道:“你尽快去请一位阴阳先生,在咱家的土地边上选几个井位,争取在芒种前后打出水来。”

赢全说道:“周府定井位,请的是下营子的易大先生。要不咱们也请他 。”

吴仁说:“不可,不可。易大先生是周府的亲戚。请他看水脉,我不放心。你打听打听,还有没有更好的阴阳先生。”

赢全说道:“不用打听。附近的阴阳先生中,最好的就两个。一个是易大先生,另一个是赛孔明。”

吴仁说:“我看就请赛孔明吧,他是咱家的老表亲,关系还是不错的。估计他不会使坏的。”

管家赢全按着东家的安排,把赛孔明请到了。

吴仁和管家陪着赛孔明到田里选择井位。三人在山上田间巡视一番后,赛孔明说道:“地下水和地上水差不多,不是任何地方都有水的,也是有水脉的。我推测,有两条水脉,流经你家田地之下。第一条就在咱们脚下。第二条在那里。”赛孔明手指九曲河边一块平地说“就是青龙潭边上的那块地。两条水脉都挺好的。不过呢,咱们脚下这条线,正好在周府水井的上水头。假如在这里打井,可能截住了周府水井的水脉,必然会对下游水井有影响。请东家定夺吧。”

管家赢全说道:“潭边上那块地是郭寡妇家的大烟地。要是在那里打井,就把郭家的好地糟践了。再者说,郭家人能不能同意,也很难说。请先生再看看,能不能躲开这两个水线,另择井位。”

赛孔明说道:“我已经仔细看过了。咱们脚下这个位置或者是潭水边大烟地打井,水最好。为啥哪?因为这两个位置是盆底坑,含水层是砂砾,水旺。”

吴仁说道:“土木之工,不可擅动。打井的事情非同小可。一旦见不到水,费工伤财。既然周家的井有水,那么在他家水井的上水头打井是有把握的。就在周家的上游打井吧。”

赢全立即组织人手开工动土。干了二十多天,先后凿了两个干井筒子,不见水。赢全又请来赛孔明找原因。赛孔明抓起从干井筒子里挖出来的干巴巴的黑土,闻了闻,说道:“不要再挖了,已经挖冒了,过了含水层了。看来是地下水改道了。凭我的经验看,这条水脉是在青龙潭附近汇流了。假如在青龙潭附近打井,两股地下水合并,水流会更充沛,也是好事。要不你们到青龙潭边上挖一眼井试试看吧。”

吴仁说:“说干就干,抓紧些。管家,你去把郭寡妇仇氏找来,我要和她谈谈。”

郭寡妇家是俩甲山村的坐地户。建村不久,郭家就从山东老家投亲来到村子里。郭家的日子,从前也挺殷实。到了郭寡妇公公那一代,日子就落套了。郭家人丁不旺,几代单传。郭寡妇仇氏的男人在世时身体有病,不但不能下地劳动和料理家务,还要整日吃药、趴炕、抽大烟,入不敷出。他家只好倒房子卖地度日。祖上留下来的一百多亩地,差不多都盘给“灰圩子吴府”了。家业败光后,郭家当家人撒手西去,撇下一个寡妇老婆、三个未成年的孩子和一屁股外债。一家四口住的是三间漏雨透风的破土房。郭寡妇仇氏起早摸黑,耕种仅有的五亩大烟地。收下来的烟干子,大部分用于还债,一部分用于维持一家四口半饥半饱的生活。

郭寡妇生育一男两女。大女儿叫凌花,今年十五虚岁。老二是儿子凌海,十四虚岁。小女儿凌叶,八虚岁。

凌花和凌海靠着周府和王家接济,代缴束脩▲,在俩甲山民生学堂读书。

凌花是个特别聪明的姑娘,在学堂里和冬梅、春兰、夏荷是同班同学。她的学习成绩和冬梅不分伯仲,不数第一也数第二。

赢全到郭家找郭寡妇,郭家没人。赢全就找到了青龙潭边郭家的大烟地。

清晨,东方发亮泛红。炊烟袅袅,在俩甲山半腰飘散,笼盖着整个村落。郭家的大烟地,一片花海,红粉紫白,色彩斑斓,绚丽夺目。满田满垄的大烟,半花半果,已经到了采收第一刀烟浆的时节。

大烟是罂粟的俗称。它的浆液,称为大烟膏子,经过简单的加工,就是鸦片。

虽说罂粟是制作毒品的原料,臭名昭著,而它的花朵却特别艳丽,不亚于牡丹,胜过玫瑰。它的种子特别好吃,炒熟了,比芝麻还香。干燥后的大烟葫芦可以做调料,香味诱人。

别看天气大旱,可郭家的大烟地不但不旱,反而长势比往年还要好。原因是,她家的地是洼地,靠近青龙潭,怕涝不怕旱。遇上涝年头,就欠收。遇到旱年头,反而收成更好。只要是潭水旱不干,就不愁不收。

今天,是大烟开割后的第三天。

几个月辛勤劳作,终于盼到了好收成。郭家母子四人正在大烟地里割大烟。

凌花割大烟的手法特别麻利,手起刀落,乳汁一般粘稠的烟乳,汨汨的流入“烟揦子▲”。

凌花这姑娘虽然是历经风吹日晒的农家女,却长得十分好看。浓眉大眼,五官端正,面如傅粉,白里透红,杨柳细腰,四肢匀称,黑发飘肩,衣着合体,举手投足,轻盈利索。

凌花一边割大烟,一边想,这些果实里沁出来的白色的“乳汁”晒成的大烟膏子,可以换来米面,填饱肚子。假如收成好,说不定,娘会去扯几尺花布,为我们姐妹俩各做一件花衣服呐。

凌花很快就割满了一揦子烟乳,直起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抬头看到吴府管家朝这里走来。凌花对正在埋头干活儿的娘说道:“赢全来了。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说不准,又来催债了吧。”

赢全来到凌花娘近前,说道:“凌花她娘,老东家让我来找你。快撂下手里的活计,跟我走一趟吧。”

凌花娘跟着赢全来到吴府大门前。

吴府在俩甲山村是首富。第一回书中已经交代过,最早来到俩甲山村的“四大户”,昔日建村伊始,就划清了土地边界。九曲河北岸,打虎石以西的土地归吴府所有。过了一百多年,吴府的田地增加了好多。

吴府灰墙灰瓦,叠楼广厦。最显眼的,是门口外两尊威武的玄武岩青石头雄狮。圩子墙上彩绘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镋棍槊棒鞭锏锤抓拐子流星十八般兵器图案。门楼起脊,飞檐高翘,雕镂精巧。大门上方有一块匾,匾上有“崇武尚智”四个金色楷书大字。

凌花娘迈步走进吴府。她心里嘀咕,吴仁找我,一定是催债的事。

凌花娘猜的很准,吴仁就是找她要债。吴仁见到凌花娘,开口就说道:“去年割大烟的时候,你对我说的话还记得不?”

“记得。”

“当时你是咋说的?”

“我说过,每年收了烟膏子都还一些欠你家的钱,求老爷宽限一些。”

吴仁指着八仙桌上的一塌子毛头纸▲文书说道:“看来你的记性还行。这些是你们当家的在世的时候,和我签的文书,前年你看过的,想必你也清楚吧?白纸黑字写着你家欠我家的钱数。请管家再给你念念。咱们要商量一下债务的事。”

管家赢全找到一张文书,念了一遍“……所欠钱粮,按着二分五厘的年利计息。抵押物为青龙潭边五亩大烟地。以五年为期限,到民国一十八年六月还清。违约时,由甲方收回抵押物。抵押物的价格随行就市……”

吴仁接着说:“按着契约,已经过了期限了。现在就结结陈年旧账吧。”

赢全说道:“账房先生早已算清了账目。收回抵押物、就是青龙潭边那五亩大烟地后,乙方仍欠甲方药铺五两银子的药费本金,利息未计。”

吴仁说道:“你们当家的在世的时候,没钱抓药,你找到我央求说在我家药铺赊药吃。当时,也是我慈悲为怀,允许我家药铺赊药给你家。为人要有诚信,我的意思是,收回抵押物,结清欠款,了结这笔陈年旧账。这也是为你着想。要不然,本金和利息会越来越多。到那个时候,恐怕是搓碎了你的骨头渣子,也还不上债务。你看呢?”

凌花娘急的脸色蜡黄,央求道:“老爷的好意,我心里清楚。我欠债还钱,也是应该的。不过呢,我家孤儿寡母的,要银子没有银子,要钱没有钱。三间漏雨的破屋,也不值钱。只有五亩地,是我家的保命田。要是老爷把这五亩地收去,就要了我家四口人的命了。求老爷大慈大悲,开恩救命,给我一家老小留一条活路。”

吴仁说:“假如是好年天收的话,我也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不过呢,实话实说,我要这五亩地,也是无奈的事。你也清楚,连续三年大旱,我的日子也挺紧巴,不比前几年好过了。另外,我收回那五亩地,也不是为了我自己种,是为了全营子人浇地用水。阴阳先生说,那块大烟地下是水脉。如果在大烟地里打出水来,半拉营子的人都受益。你忍心让全村子人挨饿吗!不要再说了,就这么办吧,从现在起,那五亩地就归我了。按着账房先生算出的账,收回地后,你家仍旧欠我家的债,连本带利有十两银子。说说现在咋还钱吧。”

凌花娘脸色铁青,嘴唇发紫,泪水满面,说道:“吴老爷,发发慈悲,放我们一马吧。人不死,债不烂,欠你家的债,以后会还的。等我家孩子执事以后,加倍还老爷家的钱。”

吴仁道:“你这话就扯得太远了。我要立即打井抗旱,地,指定要收了。至于你一家四口的活路,我也给你安排好了。你、你姑娘、你儿子都到我家来做五年佣人,我家管饭。你大姑娘过来后,伺候我家老太爷,活计不多,挺轻巧。你到伙房做饭,吃饭不是问题。你儿子,放马。你二姑娘年龄小,可以做零活。你欠我的那些银子的本利都打结了。两家的账就算全清了。管家,你领着她去账房立字据吧。关于今年这季的大烟收入,以前割下来的烟膏子和地里的青苗统统归我家。”吴仁接着对管家说道:“管家,你要尽快安排人手打井。打井的事安排妥当后,立即开工。打井的位置,不管有没有割尽烟膏,把青苗统统除掉。去吧!”

管家赢全推着郭寡妇到账房,强行抓着她的手指头,在大烟地过户文书上按下了一个红色的指印。

从此,郭寡妇家的五亩保命田归了吴府,全家四口人,都成了吴府的家奴。

学堂开学后,凌花和凌海没到学堂上学。冬梅、春兰、夏荷三姐妹到吴府找到了凌花。凌花把吴府逼债的事情哭诉了一遍。冬梅三人也是爱莫能助,只能好言劝慰,答应以后常来看望她。可叹,同是妙龄女,命运大不同。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真的是:

人生就怕三大难,有病无米还缺钱。

千万别借阎王债,倾家荡产还不完。

若知郭寡妇仇氏一家命运如何,后面还要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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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帚 —— 音zhǒu。没发明水泥时,农村加固井帮、堤坝的一种办法。如:帚井、帚坝 —— 用树枝、木条、柴草、石块做材料,加固水井和堤坝。

▲束脩 —— 束,捆绑。脩,肉干,腊肉。十根捆在一起为一束。古代学生与教师初见面时,必先奉赠礼物,表示敬意,名曰“束脩”。“束脩”就是一束肉干,可以理解为学费。送“束脩”投师的礼俗早在孔子的时候已经实行。见《论语·述而》,子曰:“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尝无诲焉”。

 ▲烟揦子 —— 盛烟乳的盒子。

▲毛头纸 —— 一种耐磨的毛边草纸,一般用于书写文书。

孙万林,笔名山叟,网名幽谷听风。内蒙古自治区作家协会会员。祖籍山东莱州,生于内蒙古自治区赤峰市翁牛特旗解放营乡西山村。曾在部队班排连营团各岗位上工作过。转业后,在赤峰市国土局、赤峰市建设委员会任纪检书记、调研员、党组成员等职,已退休。先后有100多万字文学作品在国内各种报刊、杂志、出版社发表。其中,1988年,军事学术论文《实行“两个结合”建设具有中国特色国防后备力量》,在“全军国防后备力量建设学术研讨会”上,被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部和军事科学院评为优秀论文,并被军事科学院《论国防后备力量建设》论文集收录刊发。农村题材30万字长篇小说《山水依依》于2009年底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发行,并在《内蒙古晨报》连载。《俩甲山故事》是他的第二部长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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