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轻浮丑女,品行不端,最终招惹大祸临门

话说民国十八年,即公元1929年,天津南市一带有个宋氏女子,不知其家族是否仍有后辈健在,故此避其名讳,文中只以宋氏替代原名。
这个宋氏,奇丑无比,人送外号“南城钟无艳”。孩提之时,就因为貌丑而缺朋少友。长大之后,更是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在那个年月,姑娘到了十五六岁,便有媒人上门提亲,而宋氏到了二十岁,仍没有一个媒人前来问津。宋氏成了老姑娘仍旧嫁不出去,不但愁怀了爹娘,就连宋氏本人也愁得没法没法的。
无奈,父母只好四方托人,想为自家的丑丫头寻个婆家,不求对方家境如何,只求姑爷为人安分就行。媒人倒也不是不勤快,费尽口舌还真找了几家,可是到头来,全都因为嫌弃宋氏样貌丑陋而告吹。
后来,宋氏的爹娘相继谢世,宋氏成了孤女,婚嫁之事变得更为艰难,直到年逾三十,仍旧是孑然一身。
孤女宋氏不甘于在家独处,于是东施效颦,学着秦楼楚馆里的姐儿那样浓妆艳抹地在街上闲逛,哪儿人多,她就往哪儿凑,遇到单身男子,便借故攀谈,期盼能遇到个知心人儿,但是每每都遭到冷落。久而久之,使得她越发轻浮,已经顾不得女子大忌,有时甚至有失常态而不自觉。
民国十七年二月初三,宋氏在街头闲逛时,听闻鼓楼附近一户相识的人家正在操办白事,她闲来无事,便兴冲冲地去听和尚念经。
说到这里,需要插一句,老天津卫格外奉行“老礼儿”,认为白事要大操大办才能彰显孝心,哪怕家里再穷,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大办白事,等到白事过后,再吃糠咽菜三五年,把欠下的债慢慢偿还。说到底,就是穷折腾。
津门之中办白事,可算得热闹非凡,往往高搭经棚,请来和尚、老道、尼姑、居士,轮番儿念经,您各位若是听过传统相声《白事会》,那里面所描述的繁琐且隆重的白事场面一点儿都不夸张。真实的场面,比相声里面说得有过之而无不及。上世纪八十年代,笔者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亲眼目睹过大办白事的实况,为此还特意写了一篇作文,结果让老师把家长叫来,当着家长的面将我狠狠地数落了一通。
闲言少叙,书归正文。只说宋氏去看热闹,白天没看够,吃过晚饭后又去了。她见经棚之中,有个四十多岁的和尚长得挺面善,并且嗓子极好,念得比唱得还好听。咱再多说一句,别看这些人身穿僧袍,也是出家人的打扮,但他们都不是真正的出家人,全都是专吃红白大事这碗饭的闲杂人员,按现在用语来说,充其量是个“临时演员”。您要细听他们念叨的经文,多数是“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这样的绕口令,甚至有些直接唱相声贯口《报菜名》,好听至极,有趣至极,总之笔者爱听,甚至还会唱哩。
宋氏看得入迷,她发现那个和尚有个毛病,是个盲人。转天早起,宋氏还要去看热闹,经过三不管的时候,发现有个盲人拉着胡弦儿扯开嗓子唱得正欢。她觉着有些面熟,走近了一瞧,乐了,这不就是昨晚上在经棚里面念经的和尚么?
宋氏的心里面瞬间有了一个想法,于是掏出一块钱塞进盲人的手里,说是想请他跟自己说说话唠唠嗑。各位,一块钱啊,在当时能买三斤上好的洋白面啊,没人这么大方过,盲人怎不感激涕零。
就这么着,宋氏跟盲人越唠越近乎。尽管宋氏长得丑,但说话的声音极为好听。盲人看不见她的脸,只是听她的声音,就心满意足了。
第一天,两人聊得尽兴;第二天,宋氏邀请盲人到家中去坐;第三天,两人就干脆住一块儿,成了一对露水夫妻。
您还别说,两个人逐渐产生了真感情。一个月后,在吹吹打打的唢呐锣鼓声中,以及一声声道喜声中,两人结为了真夫妻。房子是宋氏的,一切费用也全是宋氏拿。总之,宋氏得了这么一个心上人,欢天喜地,自以为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这个盲人,名叫赵海生,原籍廊坊,自幼双目失明,十三四岁的时候,跟着叔叔到天津混饭辙,自此留在天津,再也没有回去过。叔叔殁了之后,他独自为生,只因为嗓子好,故此谁家有红白大事,他就跟着相熟的那伙人去唱去念,好歹也能混一两顿饱饭吃。
说话之间,冬去春来,已经到了民国十八年,也就是这一年,一桩被《益世报》、《大公报》等民国旧报社连续追踪报道的命案发生了。
婚后大半年,宋氏已经过了新鲜劲儿,开始对赵海生有了厌恶。缘由是赵海生不懂得风情,而且身子骨不太好,三天两头就要灌一碗药汤子,四十来岁看上去跟五六十岁的差不多。既然已经生出厌恶之心,也就不必再顾及颜面,本来她长得也十分难看,颜面不颜面也就那么回事儿。
于是,宋氏几乎天天找茬跟赵海生吵架,甚至动手打赵海生。赵海生为人老实,体格又不如宋氏,只有挨打的份儿,而没有还手的能力,由于怕打的缘故,赵海生干脆找到曾经在一块儿给人念经的伙伴,求伙伴给他腾出个能落脚的地儿,索性不再回家。
看不到赵海生,宋氏反倒觉着清净。可过了些日子,轻浮的宋氏又开始不安分了,她去找赵海生,让赵海生跟她回家。由于赵海生让她打怕了,说什么也不肯回去。无奈之下,宋氏只得另觅新欢,这一次被她觅到的同样是个盲人,只不过这位跟赵海生的职业不同,这是一位盲先生,也就是专门替人占卜问卦的相士。
这位盲先生也姓赵,名叫赵木奎,彼时三十五岁,无论是体格还是长相,都比赵海生要强,而且有口吐莲花的能耐,说出话让人格外爱听。
一来二往,赵木奎替代赵海生,成了宋氏的“门客”,每天收摊之后,他就到宋氏那里去住,吃喝穿戴全由宋氏伺候。
本来相安无事,结果坏事就坏在这个赵木奎的身上。确切地说,是坏在赵木奎一张伶牙俐齿的嘴上。
赵木奎知道宋氏和赵海生所有的事,并且在没有认识宋氏之前,就跟赵海生认识,在他接了赵海生的班儿后,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认为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安乐窝。赵木奎除了替人算卦之外,还会说一两段评书,没人找他算卦的时候,他就说书揽客。本来多掌握一门技能是好事,可赵木奎这人嘴不好,爱说别人的是非,说着说着他就说到赵海生的头上了,他诚心拿赵海生找乐子,把赵海生败坏的一无是处。
有人把这件事儿告诉了赵海生,赵海生非常生气,但他性格懦弱,不敢找赵木奎理论,只能是暗气暗憋,任由赵木奎败坏他。
这年七月十五日,赵海生因为有两件换洗的小褂留在宋氏那里,于是他回去拿。结果到了之后,发现宋氏没在家,而赵木奎却在家。尽管赵海生和赵木奎谁也看不见谁,但仅凭说话也能听出对方是谁。
赵木奎问赵海生回来干嘛?赵海生没好气地说回来拿东西。赵木奎问他拿什么东西?赵海生来拿小褂。赵木奎哈哈大笑,说那两件小褂他已经让宋氏给改成了裤头儿,如今就穿在他的身上。接着,又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这人啊,说话不能说得太过分了,一定要留有口德才不至于给自己找麻烦。赵木奎似乎忘了这个道理,他咄咄逼人,老实巴交的赵海生再也忍无可忍,朝着赵木奎传来声音的方向扑了过去,两人随即扭打起来。
赵海生岁数大,体格也弱,肯定打不过赵木奎。可是有句老话说得好“兔子急了也咬人”,赵海生由于火撞顶梁门而失去理智,在扭打过程中,他无意中触碰到放在地上的一个面缸。情急之下,双手抄起面缸,朝着赵木奎猛砸,直到面缸脱手摔碎,他才罢手。这时候,赵木奎已经一点声音也没有了,赵海生伸手一摸才知道,由于出手过重,赵木奎已经气绝身亡!
就在赵海生慌慌张张地想要逃离之时,宋氏正巧回来,一见赵海生身上有血,再看地上躺着赵木奎,她顿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喊大叫着疯了一般,与赵海生厮打。
赵海生也豁了出去,抓起什么就用什么,将宋氏打得头破血流。不过他也没占多大便宜,宋氏同样将他打得头破血流。这个时候,听到动静的邻居赶了过来,将两人强行分开后,立即喊了巡街的军警。
长话短说,赵海生对于打死人命的事供认不讳,但鉴于他是盲人,加之他也无心伤人,再者那个赵木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因此在各界求情之下,只判了他三年。若不是宋氏喜新厌旧,也不至于闹出这场官司,因此也判了宋氏三年。但由于妇女会的求情,又改判宋氏义务劳动一年,不再追究其过错。
至此,一桩盲人伤人案彻底结束。此事被当时的许多的报社争相报道,也被记录在旧档案中,笔者有幸看到这份旧档案,这才有了今天这个故事。好了,行文到此,便要打住,若喜欢听“大狮”讲述老年间的奇闻轶事,便请点击关注。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