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S.托马斯
R.S.托马斯
R.S.托马斯(Ronald Stuart Thomas,1913-2000),威尔士诗坛泰斗,二十世纪最强硬,最纯洁,最持久的抒情诗人之一。
中文名托马斯
外文名Ronald Stuart Thomas
国 籍俄国
出生日期1913
逝世日期2000
概述
他一生创作丰厚,多次获得各种诗歌奖项,包括女王诗歌金奖。他的诗歌创作大致可以分为两个阶段,七十年代以前的诗作主要是关于威尔士的乡民与风光,历史与文化,以及他们自己做牧师的体验。从七十年代起诗人与“隐身上帝”的对话,探索人类内在的精神世界,所以他又有当代最伟大的宗教诗人之称。其诗风与人一样孤傲,严谨洗练,硬朗不屈,在英诗坛独具一格。
造访R·S·托马斯
R.S.托马斯被公认为是我们时代最伟大的诗人,他同样也享有性情执拗,隐居乡野的隐士之名。但格雷姆·特纳(Graham Turner)在威尔士一个偏僻乡村寻访到他,让他谈谈诗人的现代角色时,却发现他毫不讳言自己与上帝之间那种伤透脑筋的关系,并且认为自己是个不成功的作家、父亲和丈夫。
尊敬的R.S.托马斯牧师也许是当代最伟大的诗人,但他却没有名人的派头。现年86岁高龄的他仍居住在威尔士一个无名村落的一间农舍里,附近没有酒店,没有邮局,也没有商店。他最近没有新书出版,身边也没有一群随声附和的谄媚者消磨他宝贵的时间以获取专栏的写作素材。他所抒写的东西——永恒、灵魂、不朽、上帝——都不是我们这个浮华世界的特色。
这位诗人、牧师、和平主义者说:“我愿意承认我内心一直缺乏某些东西,特别是缺乏对人类的爱。”
找到托马斯并不容易。我是通过北威尔士警察局才寻访到他的。这是一位有名的倔脾气的隐士,他的诗尖锐犀利,同时又有一种崇高静穆的美,我很担心我们的交谈不会有任何收获,担心这位人称严厉的老头子会咕噜搪塞我。
但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托马斯其实非常坦诚,而且说话时妙语连珠。他在威尔士教区担任了41年的牧师,却很少时间读赞美诗或祈祷词,也很少与他的同事交谈。他机智幽默,学识渊博,毫不张狂。
我来到小屋时,托马斯正外出看医生,他的心脏有点问题。他的第二个妻子贝蒂是一位与兰富德爵士有关联的加拿大人,她向我道歉说客厅很潮湿,家具堆得乱七八糟,不能在那接待我。我们就在餐厅坐了下来。
她给我倒了杯茶,给她自己斟上一杯白兰地,然后点燃一只加长型香烟说:“我一点也不象妻子。我们的观点经常相距甚远。例如,他强烈反对战争,我却全力支持战争。”
托马斯回来了,嘴里还在嘀咕着那些药丸。他汇报说医生问他是否受到什么刺激。是的,他回答说,我的妻子,有一丝淘气的神情掠过她那张鹰一样的脸庞。
过了一会儿,这位半个多世纪吟唱了1500多首诗的缪斯沉静下来。他坦白地说:“我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写出一点有意义的东西了。我可以说我正在创作一部长诗,它将有十二本书那么长。但我说不出口。你别忘了,我一直都很幸运,因为这么大年纪还是个抒情诗人。他们一般都是三四十岁就智穷才尽了。
“没有人知道迪兰·托马斯能否继续写诗。他三十九岁那年去世时也许是他最辉煌的时候。
“就我而言,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江郎才尽,或许只是年纪大了;我也不知道性欲在何种程度上与之有关联。当你年轻性欲旺盛时,诗确实频频光顾。年纪大了,性欲就像一条枯死的豆茎,这或许与之相关吧。
“诗神是个婊子,你不能对她吹胡子瞪眼睛。但如果你又别无它法,我妻子会告诉你,我连在墙上钉颗钉子都不行——你所有的就是你的诗。你试图说服你自己你还能写诗,'编造那古老的英雄快感,’如同塔特·休斯从前所言。
“我已上年纪了,再也爬不上山了,虽然这不能算是世界的末日,但是如果我不能写诗,我就离它不远了。每天早上我都要阅读,什么哲学了,神学了,还有乔治·斯坦纳和保尔·提里齐的书,只是为了维持思想的养分。如果灵感来了,我肯定能去捕捉它。”
他真的喜欢写诗吗?我不知道。我告诉他我曾经和L.S.洛里谈过。后者看起来是个性情十分宽厚的老人,但是当我问他是否喜欢画画时,他突然变得非常激动。“喜欢它?”他整个人好像要爆炸似的:“我痛恨它!我恨这画布,我恨这颜料,我恨这该死的一切!”“那是为什么呢?”“因为我不得不啊。”络里屈从地喃声说道。
托马斯也不能确定他是否喜欢写诗。他说:“完成一件工作就有一种成就感,但其中也有一个可怕的陷阱。有一次灵感突然闯入,我写下了这首偶感。第二天早上再把它重读一遍时,我不知道是什么让我当时觉得它很得意。所以我不能对你说'是的’。虽然我有时有这种感觉,就像张伯伦去见过希特勒后说过一句话'上帝知道,我已经尽力了!’”
但是为什么那个无所不能的人如此频繁地出现在他的诗中呢?托马斯看起来有点惊呆。“我信仰上帝,”他大胆地反驳,好像没什么好说的。柯勒律治有次曾经说他没有遇到雪莱很遗憾,因为他不能当面讥笑他的无神论。
那好吧。但是什么样一种上帝呢?“他是歌唱创造的诗人,”托马斯回答说:“他也是个拥有超级数学头脑的学者,他在其中创造整个宇宙。答案就在奥古斯都的忏悔录中,他说'他们都用一个声音高喊,他创造了我们。’”
但是他爱上帝吗?“我深受美国诗人罗宾逊·杰佛斯的影响。他曾说过:'用人类词汇谈论上帝的人,好好想想吧。’乔治·郝伯特,十七世纪的牧师和诗人,他也许是个讨人喜欢的人,但他说主的手压着他的灵魂,我可想象不出上帝会那个样子。至于杰拉得·门雷·霍普金斯和他使用的那些爱称,就好像他和上帝有过交媾似的。不,爱上帝是人类的凡体所不能及的。那应当是敬畏。
“我非常欣赏华兹华斯《序曲》中的斯诺顿的形象。他在诗中说:'对我而言,崇高的智慧……就是以无限为精神食粮的心灵的徽章。’”
我发现托马斯对爱、人类或神学家经常避而不谈。那并未阻止他以十分的温柔和敬畏来抒写上帝。他曾在阿伯达龙当任牧师十一年,那里有一座简朴的圣和文乡村教堂,里面的青石板上刻着他一首名为“另一个”的诗:
有时夜晚那么寂静,
能听见远处那只小猫头鹰
鸣叫和几英里之外狐狸
吠嗥。那时一连几个小时
我无聊地躺在床上
静听大西洋上的波涛
汹涌起伏,汹涌起伏
层层巨浪拍打村边
长长的海岸;没有光明
没人陪伴。于是想到
那个人他也醒着,
让我们的祷告撞碎在他身上
不是这样几个小时,
而是数天,数年,永无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