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楝 树（下）
苦 楝 树（下）
文/刘罗华
（六）
这一天夜里，狂风暴雨，雷电交加，喾莲斜歪歪地跪在阳台上，涕泪交加地哭诉：“你们若是真的相爱，我会选择退出。感情这东西我喾莲不允许藕断丝连，否则我会心痛，会难过。但是，我不知道留在心里的印记是不是也能这么简单的褪化。现在的我可以向世人坦白，我是真的爱过你亚荣，并且爱得很深很深，今后你即使已再与我无关，我也想在记忆的角落里埋下你的轮廓，因为你赐给我这份钻心的疼痛只有我才能深切体会，我必须要带着它入土”。
从喾莲的哭诉里读到了伤感与憎恨，难免又流露出爱的眷恋。如果亚荣此刻能悬崖勒马，喾莲将毫不犹豫地不计前嫌，还会更加努力去经营好这个家，可亚荣都已经坦然面对了，可见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想挽回这段婚姻概率几乎为零。
有被伤过的女人是这么留白的：“出轨的男人是亲人到仇人转变最快的王八蛋，因为他们的智商几乎为零”。亚荣自言明离婚以后便开始丧心病狂地摧残家庭，经常咬牙切齿将喾莲打得满身淤青、甚至出手伤害傍边痛哭的儿子，有亲人过来劝解也不见效，街坊邻居劝了几次不见好，也只能袖手旁观。
结婚都快十年了，喾莲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这个家里，去掉婚前的任性浮躁胆小娇气，整天围着亚荣和孩子转，心无旁骛地苦心营造着温馨的家。谁见了喾莲，给她的评价都是家庭主妇味很浓，心中永远把家放在第一位的好女人。
喾莲常对身边的姐妹说：“我可以什么也不要，但我不能没有家。我从来不去想家里要多少钱，从来没有想过房子要多大、多豪华，更不会拿老公、拿家跟别人比，只要粗茶淡饭过得去、只要一家人平安健康什么都可以满足”。
亚荣已经走到非离婚不可的地步，于是自编自导了一套离婚的托词：“你说孩子对你特别有感情；你说你觉得这个家不需要我，我回不回来家都一样运转。今儿我亚荣确实做了对不起你的事，现在儿子还是由你带，这套房子也归你，你和孩子住一层、有多的可以用来出租，我也会在日后的生活里给你们母子送来生活费……”
好完美的计划、好如意的算盘啊！
尽管孩子是女人永远卸不掉的牵挂，可作为一个男人来说，怎么放心把一个正待教育的儿子交到一个懦弱的妇人手里呢？尽管如此，喾莲始终不能容忍丈夫的不负责任，更不愿接受如此残酷的现实。
是的，喾莲已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肤色已没有往日水灵，十八岁的丰韵、妩媚，已全然消失。花花世界，花花肠子，如果亚荣真的认为喾莲“花容失色”而去另寻新欢，可见这是思想的变态，或者说权力促使生活作风的骄奢淫逸。
喾莲真的累了，简直是身心疲惫。她多么想找个陌生的地方好好静静。终于有一天，喾莲走了，给亚荣留下了一封长长的信件。
亚荣：
我把十年的大好青春给了你、给了我们的这个家。我这个人在你眼里也许是毫无出息，但我可以毫不谦虚地说：贤妻良母这个词用在我身上我当之无愧！因为所有家务都是我做的，孩子是我独自带大的，你除了在经济上尽过责任，孩子的事你操过心吗？你没有给孩子换过一块尿布，没有给孩子检查过一次作业，甚至连学校开家长会你都不愿意去。
你总说孩子跟你没有感情，你扪心自问：你到底对儿子尽了多少责任？你为他做过什么？你从来不愿亲近他，不愿过问他的学习，对他漠不关心，甚至孩子见到你的时候都不多。你如果有良心，哪怕是那么一点点也好，你都可以好好反审一下，下班后你有几次是直接回家的？每次很晚回家先不说，有时还通宵不回家，连周六、周日你都不愿意呆在家里，总是有那么多的借口，不是说领导约了吃饭就是去外地开会。
你说这个家不需要你。我真是感到万般委屈，你不愿意做家务，在我试过种种努力无法改变你之后，我还能说什么呢？跟你吵、跟你闹吗？为了家庭的和睦，我只好默默地承担了所有的家务，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在照顾好孩子之余，还用大量的时间给你做最爱吃的菜。每天清晨你还在睡梦中，我哪怕是病了也要准时起来做早餐，送孩子上学。
天底下的女人都渴望身边的男人在乎自己，渴望家庭能过得温馨。每当我看着别人的夫妻出双入对谈笑风生，我是多么希望有一张温暖的笑脸等着我，让我一进家门就能感受到家的暖意，这样，即使再累，我依然会带着快乐的心情在厨房里忙碌，为你、为孩子准备可口的饭菜；当忙完家务后，我更希望你能坐在我的身边，说些你单位发生的事，哪怕什么话也不说，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我的心里也会倍感踏实与温馨。在每个等候你的夜晚里，只要听到楼前的脚步声、开门声，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打开门看看是不是你回来了，那种失落、那种焦急、那种期待、那份担心，你又怎能体会得到！
（七）
喾莲一直问着自己一个同样的问题：“做女人一定要经得起慌言、忍得住欺骗、放得下一切吗？难道真的要用笑去伪装掉下来的眼泪？这十年的夫妻走到现在，打心里不愿意听泄愤女人的埋怨，说什么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破嘴。
喾莲是这么认为的，婚姻要以真诚为基础，以信任为前提，经营好一个家庭并不容易，而一个家庭的解体却是轻而易举。所以，她非常珍惜拥有的一切，心甘情愿去包揽所有的家务。无论丈夫回来再晚，只要说一声“回来啦”，她从来都不会顾问他去了哪里。当出轨的事实越来越明显，甚至把离婚摆上了桌面的时候，她依然做到百般忍耐，目的只想期待浪子回头的一刻。
如果亚荣只是临时耍耍性子，折腾折腾就完事，那么这段难言的过节喾莲将学着听之任之，虽然说这种对爱情的不忠是人生的一场大错，可对比辛辛苦苦建立的家庭，简直是一场大病与生命的对比，这份轻重在每个女人心里都有一把标准的称。
喾莲虽然对亚荣的生活方式非常反感，但实在是没有办法，于是后来就干脆不企图改变他，试着转变自己去习惯他去适应他。现在想来，喾莲真的是错了！原以为，彼此的见识层面不同、文化和修养不同，所以一直不反对他的应酬和娱乐，当然，喾莲也一直喜欢以事业为重的男人。
如今，就算亚荣说上一万个对不起，然后还是毅然决然的离开，这事搁在一个正常人身上，都会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了他，可现状让喾莲不得不冷静下来，一切都要以孩子为中心，要想让孩子健康长大，就必须给孩子一个和谐的氛围，无论受到再大的伤害，都得理智去面对，以大事化小，以小事化无。
要说让喾莲心寒的是，亚荣一直就羡慕那些离婚后娶了年轻女孩的男人，还常常毫不掩饰地倾述羡慕之情，这么说，他和闺蜜偷情是不是早有预谋的？如果这事确凿，岂不是自己在丈夫和闺蜜之间扮演了几年的毛猴角色，他们彼此却成了耍猴的主人。
唉……喾莲的心已经痛得无法呼吸。
亚荣最终用了一个“两全”的计策圆了自己的梦，与喾莲离婚去娶了一个小他一轮的姑娘。这样应该满足了他“老牛吃嫩草”的虚荣。想想这一路折腾，起初他一直找不到离婚的理由，没法面对亲戚朋友，害怕外界给他的压力，因此他下狠心将自己女人往死里整，其目的就是想让自己女人恨他，放开他，痛痛快快地答应离婚。
今天这个时代大潮流，大多数夫妻喜欢只生一个孩子，亚荣的儿子活泼可爱，聪明伶俐，面对八成新的老婆和活蹦乱跳的孩子，就不知亚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居然为了与别人新欢缠绵，违背了自己良心与伦理道德，对喾莲大打出手，对自己儿子照样下手无情。当自己老婆跪下苦苦求他的时候，他却依然无动于衷地离开了她们母子。唉……男人到了这地步，不知他是否有那么一丁点的顾妻惜儿之心？
要说女人的莫大耻辱，就是把自己男人的屁当香馍馍，一味忍耐、一味去接受。喾莲会走到这一步，也是太把自己男人当神供了。亚荣每天回家那么晚、甚至通宵不回家，半梦半醒中还喊出“宝贝”的话，她都能一忍再忍。即使看到亚荣的长话清单里，有一手机号码一天拔打过无数次，且通话时间大半在深夜，她也能自我安慰，要求自己不再多虑。
因为喾莲不愿让猜疑毁了她们的婚姻，说实话，早就怀疑过亚荣在外面有女人了，只是不愿意往这方面想，她相信凭近十年的感情，就算有别的女人缠着他，他也会理智地处理的。
此刻喾莲心如刀绞，突然发现一切都是自己的忍出来的错，怪只怪对自己男人太包容、太信任了，给了他太大的空间。与其说她是为亚荣那冷冷的一句“我们离婚吧”而痛心，毋宁说是为自己对亚荣的纵容痛心吧！
佛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喾莲与亚荣相濡以沫走过了十年，十年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多不容易啊！十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哭过、笑过、争吵过、失望过。彼此一起承担了这个家庭的所有苦难，一起分享了这个家庭的所有欢乐。还记得，当初亚荣追喾莲的时候，喾莲可是农村的明星级人物，暗地里追随的小伙不其计数，然而她唯独选择的是亚荣，这段情绝不是“缘”字所能解释得了的。
在当初结婚的时侯，喾莲的家人几乎都不看好他们的婚姻，在一片反对声中喾莲义无反顾地与亚荣走进婚姻的红地毯。在她的心里一直坚定地认为自己的选择不会错！如今看来，家人的眼光还是超前的。恍惚之中，第一次带男友回家的情景又一次浮现于眼前，那首《心痛得无法呼吸》仿佛唱得更揪人心弦，乱人情怀。
（八）
喾莲的生日是农历五月二十，亚荣的生日却是农历四月初四，这“五二零”碰上两个四，似乎是上天特意编排的错误，从字面上的解释和现实中的变卦真就有那么巧合，我们是不是可以这么解读，喾莲是一心一意的做到“我爱你”，而亚荣面对浓烈的“我爱你”却无情地“死死”扼杀。这些所谓的神论往往在事情出现后被人虚构得出神入化。
记得他们刚进城的那几年，家里的经济非常紧张。当然那年头为了创造一份家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从买地皮到建房再到装修，的确是件劳命耗财的事。然而，他们在贫穷的压迫下没有感到一丁点儿苦，反而觉得，只要夫妻恩恩爱爱比什么都强。那么为什么没钱的时候都能那么恩爱，日子越过越好时反而会感情出现问题，难道真应了那句老话：只能共苦不能同甘吗？
自从亚荣当上领导后，整个人一改往常，变得不懂情调，不会甜言蜜语，更别想在节日里买什么礼物表达心意，可以说所有的浪漫都跟他沾不上边。但这些浮在面上的东西对喾莲来说，都无关紧要了，她相信生活是现实的也是严肃的，总不能和恋爱时一样充满幻想，融入情调。现在都老夫老妻了，就不必要保持卿卿我我，扭扭捏捏了。
人心隔肚皮，真想看出对方的心理变化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要说亚荣真的不爱喾莲，那一定是假的。记得喾莲有一回生意亏损得血本无归，心情极其低落的时候，整个夜晚辗转难眠，亚荣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善言辞的他虽不怎么会安慰人，但只说了一句“如果让我在钱和你之中选择，我宁愿选择不要钱，只要你身体健康。”在喾莲听来，天底下再动听、再感人的甜言蜜语也不过如此，这种小冲动在日常生活中偶尔还是有的。
前几年，喾莲因病需上大医院做诊疗，于是一个人匆匆挤进陌生的城市，孤独、悲凉、无助，“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的心情油然而生。当喾莲顺利做完手术，孤零零躺在病床的时候，正准备好好痛哭一场，这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推开，瞬间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太熟悉了，这是曾经同枕共眠十年的“混蛋”来了，喾莲哪经得起这一激动，热泪拼了命的夺眶而出。
喾莲手术的事，亚荣是昨天下班才听说到的消息，一心急连夜就赶了过来，作为一个几十年的老医生，他太了解术后的患者了，康复靠的是药，可喾莲此刻靠的是另一颗心来暖和。
喾莲康复回家，有一段日记是这么写的：“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否还爱着你，但即使你已离我远去，可你留在我心里的余温也足以温暖我一生；虽然，因为你，我不再相信爱情，不再相信婚姻，不再相信承诺，不再相信永远，但我依然感谢你！感谢你陪我走过了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岁月，感谢你曾经给予我的情和爱。我永远都会记得我们一起相携走过的日子，记得我们曾经的恩爱、曾经的甜蜜和幸福！”
有些事情喾莲是真的要感谢一下亚荣，没有他的努力，就没有今天的生活。当刚从农村来到城市的时侯，亚荣为了让喾莲溶入这座城市，不惜拿出微薄的工资让她去学餐饮、学交际，她的每一点进步应该都离不开亚荣的背后支持。
记得离婚前有一段时间，亚荣在亲戚朋友们的劝说下，紧张的气氛似乎缓解了下来，日子看似恢复了平静，但在平静的表象下，已没有了往日的快乐，甚至可以说已经物是人非了。亚荣比过去更不愿意呆在家里，就是勉强在家里也是心不在焉的，手机响时就要跑到天台或是跑到楼下去接。每每看到亚荣这般藏藏匿匿，喾莲的心里就有无比的痛楚。
喾莲一遍一遍地问自己：还要不要爱下去！每一次，答案都是肯定的，因为这个家不能没有他，孩子不能没有爸。可是面对他生活中的鬼鬼祟祟，面对彼此坐在一起无话可说的尴尬和难受，喾莲的心里非常矛盾。“当落红已成无情物，纵化作春泥，亦是枉然。”婚姻是需要两个人的努力，光靠一个人的努力是远远不够的！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我们都已近不惑之年，我很清楚什么值得珍惜，什么应该放弃，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绝不放弃的。但是，我爱你，当然希望你幸福、快乐。如果你真的认为我们的婚姻已成为你的负担；如果你认为与我离婚，你可以过得更好，过得更开心；如果你对今天的决定、将来的责任和义务有足够清醒的认识，并且有足够的勇气和能力去担当的话，我会成全你的。只是我希望你最后的决定是冷静的、理智的、成熟的、清醒的，而不是一时的感情冲动。
（九）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看了看表，才凌晨三点半。喾莲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一夜什么时候才再次睡着，只记得醒过来的时候，枕头湿了一片。
喾莲习惯性地从床头拿起手机，看到里面有几百条未浏览的信息，趁着没睡意，便开始逐条收看。
网络时代是个构思完美的世界，所有的信息充满着时代的节奏感和人类的思想变新。在群聊里，就算挤兑某人也不见半个脏字出现，大多数的微信聊天算生活中的调侃，字字句句皆滑稽，言言语语是精华。看到这些信息，喾莲的内心显然变得越发悲观，她揣摩着自己已经跟不上时代节奏了，主要原因是感情这块硬件到了年久失修的地步，生怕别人趁机拆了自己仅剩的软件。
有一条信息突然跳跃眼前，让喾莲心里一阵狂热，是儿子发来的。
“妈，你要注意身体，不要再熬夜了，这些年你含辛茹苦把我养大，做儿子的深深理解天下单亲妈妈的难处”。信息上显示是凌晨两点半。
“有好的男人就嫁了吧！人活一辈子就这么短短几个秋，享受爱的过程和我们平常饿了找食是一样的。虽然说娘从未在儿子面前表现过对爱的“饥渴”，但儿子能明白娘的内心深处有一片待爱的激情”。这条信息显示时间为两点五十分。
从两点半到两点五十，这其中有耽搁了二十分钟，说明儿子是在深思熟虑后才决定的，看来儿子是真的长大了。记得小时候，喾莲是儿子眼里的私有“物品”，儿子绝不让任何的外界力量来掠夺或瓜分，如今儿子主动把母亲让出来了，并希望母亲能寻找到幸福的另一半，这事让喾莲心事重重，如打碎五味瓶般的滋味混杂。
喾莲不是担心嫁不出去，是因为年纪大了不想草率结婚，俗话说：“一日被蛇咬，终生怕井绳”，这离婚的痛苦胜似剔骨剜心。当然喾莲也是人，一个有七情六欲的女人，何尝不去追求男女之间的恩爱滋润？这离婚十几年来，用多少次的叹息去抹开对爱的思绪，尽管在傍人眼里表现出安然若泰，却欺骗不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心灵。
如果把人生的十年分为一段，那么不惑之年的喾莲显然可以分成四个年段了，准确说前二十年是她最幸福的花季，中间一段则是她历经磨练、悲欢交错的混杂季，最后一段可以命名为自强不息、标新立异的创新季。
如今，儿子大学毕业了，找到了合适的工作。儿媳是同乡人，有新时代女孩的才智与身姿。这一恍就是二十多年嘞，儿子就象一粒丰收的果实，饱满、实惠、有尝头，如果说家是一个仓库，那么父母就是忠心恪守的仓管员，至于仓库的货物是否丰盈，一切要看儿子的经营手段了。
春去秋来归何处，冬冷夏暖夜微长。看尽纷飞雨，难躲泪冰凉，若无岁月蹉跎，又怎会悲伤满溢。一个人的时光总是安静过火，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生活。在这些毫无干扰的十多年里，喾莲算潇洒地走过来了。其实，没有人愿意孤独，只不过是不得不孤独。如今，喾莲的朋友同学都爱找她玩，那是因为喾莲的性格好，言谈活机，心里不会嫉妒别人。
真正了解喾莲的朋友都知道，喾莲是个两面人，看到她日常的嘻嘻哈哈并不代表这是她的生活全部，其实喾莲也有悲凉的一面，每当夜深人静，她总在被窝里思前想后，常常把自个哭成个泪人。这个世界就这么不公平，不公平之处就在于它给每个人不同的底牌，而命运却要求每个人都翻出好牌，因为真正可以让伤痛过去的，只不过是哭过之后，释放了些许的情绪带来了微微的倦意。
人生的对手无处不在，总会有输的那个人，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和最为现实的真相。想当初亚荣宣布离婚的时候，喾莲经常会因为命运对自己的不公气得一天不吃饭，几天不睡觉。久而久之，喾莲渐渐释怀了，发现人都是这样，就好似在死亡面前，每个人都终究会灰飞烟灭，化为尘埃；发现世上没有人愿意被别人误解，更没有人与自己感同身受，就算有少许的贴心人理解自己，那又能怎么样呢？诶…….太多太多的过往就让它随风而逝吧！也许，这个世界上本身就不是完美的，人自然也没有完美的，人生更不可能完美。
喾莲几次在梦里走进婚礼的殿堂，幸福地弥补了自己在现实生活中填补不了的遗憾。可谁又知道呢，梦终究是梦，永远不可能变成现实，因为梦永远都是那么短暂，那么虚幻！只是在醒来之后，触摸那眼角还带有微温的泪水，能感觉到那份失落多年的幸福是那么逼真。
夏炎秋殇，冬去春来，叶落是悲伤满地的季节，花开是笑迎悲伤的心情。如果有机会，喾莲一定还会再找另一半，因为在夕阳的倒映下，相依相偎的影子是构建爱的一道最美风景线。喾莲捡起刚落在身边的一瓣落叶，闭上眼睛，认真地闻了闻，这片落叶与刚落下帷幕的夕阳融为一体，等待着黑夜的到来，一切真的好美好美，因为黑夜已成了喾莲寄托梦想、展望未来的境地。泪落了，梦醒了，一切的一切都成为过去了，也许，告别和迎接之间，真的只需要一个微笑。喾莲的青春在盛开的季节中凋零，一定会在凋零中唯美！看到了吗？门口的苦栋树又是一季叶茂花开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