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抑郁症的这场战争,希望他们不是孤军作战
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传来一个朋友去世的消息,可是醒来后却怎么也记不得名字,后来没有在意就忘记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妈突然接了一个老家来的电话,通话时间很长,挂上电话,老妈对着正在喝粥的我说:“还记得明哥吗?他昨天自杀了,是抑郁症。”这不过短短的十几个字,当场把我惊呆了,每个字都是那么的沉重,午饭明明是粥,却感觉卡在喉咙里,吞咽不得,眼泪顺着眼角悄然而下。
伴着热泪随之而来的还有童年的记忆…..
那时候我5、6岁,因为爸妈忙于工作,我被寄放在乡下奶奶家,刚开始与村子里的孩子不熟悉,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们在村里疯跑着、打闹着。明哥的家就在奶奶屋前的几排,明哥的爸爸与我的老爸是那种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也正因此,比我仅大一岁的明哥就默默担起了照顾我的职责,从那会儿开始,我不再孤单,下河摸鱼、地里烤玉米、上树捉知了,成为那群疯打闹孩子后面一个快乐的小尾巴。所有好吃的好玩的大家总是让着我,就连大家合买一瓶汽水,明哥也让我第一个喝。那个时候的明哥大大的眼睛,虎头虎脑,笑起来总是流露出那种只有乡村孩子才有的质朴。
我回城上了小学,见面很少,也就是过年的时候,两家大人凑在一起我们才会见面。仿佛我是一夜间蹿了个头,初中那年暑假回奶奶家,在街头看到明哥,明哥的个头也长高许多,我静静的站着,看着他被太阳晒的红黑的脸上憨厚的笑容亲切依然,他有点意外却掩不住的惊喜:“妹,你回来了呀?去我家吧,让我妈给你做好吃的!”吃的开心的是我,笑的开心的是他。那简单的快乐仿佛就在昨天,怎么长大就是一转眼?
再后来我离开家上学,我们几乎没有再见面,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我们的交集越来越少,如同两颗行星,在各自的轨迹上渐行渐远。
“你明哥结婚了!”“你明哥在城里买了房子!”“你明哥有女儿了!”……家乡传来的消息听上去都很美好,我也一直坚信,有着那样憨厚笑容的他值得拥有幸福的人生。
可这一切都被一个电话无情的打破了,这美好的一切都在昨天戛然而止。都说他是因为抑郁症才走到这一步,虽然事隔多年,他的样子已经模糊,可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那个曾经那么爱笑的人会和抑郁症有什么关系,临死前的他已经什么也说不出来,没有人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此刻是不是有一丝后悔。生活是不易,熬过了眼前的苟且,不一定是为了远方,至少为了自己,为了最亲的人吧,可是如果不是抑郁症,又是什么让他如此绝然的丢下眼前这拥有的一切?
上网搜索了“抑郁症”,这实在是一个大多数人不了解不愿意触及但又太过沉重的名词,看似遥远,实则就在身边,看似神秘莫测,真相残酷无比。它已经成为当今世界第三大疾病,可很多人和我一样,误认为这不过是性格和心情不好而造成的,而实际上抑郁症是一种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病因导致的一种病,和感冒发烧一样,是一种需要吃药的病,而不是很多人戴着有色眼镜看的那样“无中生有”“无病呻吟”,对于抑郁症的患者来说,他们每天都处于生与死的纠结,他们的负面情绪和行为不是有意为之,而是被病折磨的“身不由己”。可是因为太多人的不认知、不了解、不宽容导致了太多悲剧的发生,演员张国荣、乔任梁、贾宏声、歌手陈琳等都是因为抑郁而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前段时间也听过一件事,一个大家眼中公认幸福的女 人,下班回家看到老公召集了一群朋友在家打牌,当时的她笑着和大家打招呼,然后转身出门,走上了这栋楼的楼顶,没有一丝犹豫,纵身一跃,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却留下了年迈的父母、年幼的女儿痛不欲生,事后大家才知道,在单位温柔干练的她实际上一直饱受抑郁症的折磨,而她的家人不曾发觉,所以对她而言,死不是突然而为,而是最好的解脱。
“如果没有明天,你想怎么装扮你的脸?如果没有明天,要怎么说再见?如果真的有明天,是否能把事情都做完,是否一切都烟消云散?”
对于明哥而言,已经没有明天,可对于那些被抑郁症困扰的人来说,他们仍在孤独的抗争着,坚持着,在每一个无边的黑夜里,他们睁着眼盼着天亮,他们渴望得到亲人的理解,让他们知道他们不是孤军作战,而亲人的爱与陪伴是打败“抑郁症”这个隐形杀手最有力的武器!
没有之一!
(涉及个人隐私,文中人物为化名)
作者|李省缔
编辑|Arth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