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没有义肢” | 献给“后浪”的演讲
没有什么比残缺的灵魂更为可怕，
灵魂没有义肢。
There is nothing like the sight of
an amputated spirit，
there is no prosthesis for that.
——《闻香识女人》
Scent of a Woman
灵魂没有义肢！
整理 | 群学君
有好几年了，我给大一新生讲《社会学概论》课，讲到“学校对人社会化进程的影响”时，总会给同学们放一段视频。
视频来自将近三十年前的美国经典老片，虽然名字很香艳——《闻香识女人》，讲述的却是两个男人的故事。
查理是一个家境贫寒、成绩优异的顶级名校中学生，他偶然遇见几个同学的恶作剧，向他们承诺不出卖朋友。在校方的压力之下，查理面临着人生巨大的艰难选择：要么背弃对同学的承诺，向学校指陈他们的行径；要么坚守承诺，代价是被学校勒令退学，丧失大好前程。
阿尔 · 帕西诺（Al Pacino）饰演的则是双目失明的退役上校史雷德（不得不说，阿尔 · 帕西诺不愧好莱坞老戏骨，据说他为了尽可能逼真地再现角色，专门和盲人生活了大半年），人生从顶点的辉煌滑落谷底，逐渐失去生活的勇气和信心。
自从两人的人生有了交集，命运的转折慢慢清晰。史雷德打算结束失去了意义的生活，于是在查理的陪伴下，尽情享受人生最后一趟奢华的出行——他们吃最美味的佳肴，买光鲜的汽车，在狭窄的街道上飚车，住在豪华的套房里，跟随陌生女子魅惑的香水味，跳一段优雅性感的探戈。
极乐的疯狂后，他拿枪对准了自己的头颅。然而，查理声嘶力竭的劝阻改变了一切，曙光亦渐渐在上校心中重新升起，二人情深如父子。
影片的最后，在学校举行的听证会上，史雷德上校在学校礼堂激昂演说，挽救了查理的前途，讽刺了学校的伪善，二人在互相鼓舞中得到重生。
而我特别欣赏的片段，就来自这场听证会。
这是九十年代美国电影的经典桥段，我们或许会不赞同影片中的具体行为（比如一定有人会质疑：查理“包庇”同学犯错，怎么还成了英雄？），但这和影片希望宣扬的价值观是两回事——史雷德上校慷慨陈词想要表达的，是这样一种价值观：
信守承诺，不告密，不卖友求荣，是正直和勇敢人格的体现，也是一个人的道德底线。
或许，这是另一种应该向前途无量的“后浪”们推荐的视频。
真是奇耻大辱！你们今天给我看了什么戏？唯一在这次事件中有格调的人坐在我旁边，我可以告诉你，这孩子的灵魂没有受到污染，这是不容置疑的，为什么我知道？这里的某个人，我不会说出是谁，要收买他，但查理不为所动。
（校长）先生，你太过份了！
让我告诉你什么叫过份！你不知道什么才是过分的，Trask先生。我想示范，但我太老了，太累了，又他妈的瞎了。如果是在五年前，我会带着喷火枪来这儿！过分？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我什么没有见过？在我还能看得见的时候，我见过很多男孩，比在场的这些还要年轻，他们的臂膀被扭曲，腿被炸断，可那些都不及残缺的灵魂可怕，灵魂没有义肢！
你以为你是把这好青年像落荒狗似的送回家，我说，你是处死了他的灵魂！为什么？因为他不是一个“博德人”！博德人，你伤害了这个男孩，你就是“博德孬种”！你们全是！哈瑞，吉米，特伦特，不管你们坐在哪里……都去你妈的！
来这儿的时候，我听到类似“领袖摇篮”的字眼，可是，如果支干断掉了，摇篮也就垮了，它已经在这里垮掉了，已经垮了！“人类制造者”，“领袖创造家”，当心你创造的是哪种领袖！
我不知道查理今天的缄默是对是错，我不是法官或者陪审团，但我可以告诉你，他绝不会出卖别人以求前程，而这，朋友们，就叫正直，就叫勇气，这才是领袖应该具备的素质。
如今我走到人生十字路口，我当然知道哪条路是对的，但我从不走，为什么？因为他妈的太难了！而现在是查理，他也走到了十字路口，他选择了一条路，这是一条正确的路，这是一条坚持原则，有所作为的路，让他坚持他的选择吧。这个男孩的前途掌握在你们手中，委员们，这是绝对是有价值的前途，相信我，别毁了它，保护它，拥抱它，有一天您会引以为毫的，我向诸位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