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山前【散文】秦观的婉约词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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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马山前（陕西扶风）

——杨世明教授《淮海词笺注》赏读

在我国古代文苑里，宋词是一块芬芳的园地，秦观词是其中的绚丽花朵。秦观（1049－1100），字少游，号淮海居土，今江苏高邮人。宋哲宗（赵煦）元佑初，任秘书省正字，兼史院编修官。后贬徙郴州、雷州、滕州等地，51岁去世。他一生穷苦潦倒，郁郁而不得志。秦观是一位杰出词人，以文学受知于苏轼，为苏门四学士之一，与黄庭坚齐名，为其所不及。他存有《淮海词》约90首，《鹊桥仙》《踏莎行》为其代表作。秦观词风格婉约，内容多写柔情，间有身世之感，反映封建社会失意知识分子的不幸遭遇，有一定的社会进步意义。西华师范大学教授杨世明的《淮海词笺注》，对秦词予以详尽注释和评介。词学专家唐圭璋说，秦观只顾埋头走自已的婉约之路，诸人之中论艺术造诣则以秦观为最。

秦词风格柔婉清丽。秦观师从苏轼，却工词于婉约一派，是其代表人物。秦词没有“大江东去”“把酒问天”的豪雄放旷气势，但是词的艺术造诣很高，词的风格柔婉清丽。所谓“柔婉”，就是既含蓄蕴藉，又缠绵悱恻，有别于健朗和幽雅。所谓“清丽”，就是相对于侬艳，有别于古朴，既有平易风度，又有脱俗姿态。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即为秦词品格。一是意境凄迷感伤。通过捕捉迷茫凄凉景象，加以渲染描写，注入念远伤怀情感，做到景中含情，形成伤感意境，留有不尽之意。如“开尊待月，掩箔披风，依然灯火扬卅。”（《长相思》）“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满庭芳》）这些景色最能牵动离愁别恨。与柳永“关河冷落，残照当楼”“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有异典同工之妙。二是比喻生动形象。如“倚危亭，恨如芳草，凄凄刬尽还生。”（《八六子》）“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江城子》）这种不假直说借助比兴，更显含蓄委婉，余情不尽。三是语言平淡工丽。典雅而平易，工丽而自然，沉着而深厚。多用轻、细、微、软字眼，描写情、愁、思、恋情调，给人以纤柔、委婉、缠绵、含蓄的感受。如“破暖轻风，弄晴微雨，欲无还有。”（《水龙吟》）“东风里，朱门映柳，低按小秦筝。”（《满庭芳》）

秦词内容有新拓展。虽然写作题材没有突破“花间”“尊前”的樊篱，但在思想深度上却有拓展。与先前的婉约词家相比，秦观把过去主要用于“娱宾遣兴”的艳情题材，用来抒写自己的真情实感，歌咏男女爱情和婚姻美满，带有严肃的进步意义，具有较高的社会价值。具体表现在：一、赞美纯洁久长的爱情，强调心灵的相通和情感的真挚。二、赞赏自由相爱，表现恋爱的执着和婚姻的幸福。三、同情怜悯青楼娼女的不幸处境，反映她们追求真爱、厌恶玩弄、需要尊重的心声。四兼叙自已的情感生活，把政治失意渗透于词，将身世之感，打并入艳情。《鹊桥仙》《踏莎行》最能体现他的的进步思想。前者描写牛郎织女的爱情故事，赞美久长不衰的爱情。“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感情纯洁真挚，倍受今古赞誉。后者为绍圣四年（11097）贬徙郴州所作。望桃源，伤寂寞，怨恨愁苦，情上乎辞。特别是“杜鹃声里斜阳暮”“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最为凄惋动人，被千古传颂。

秦词意义积极进步。首先，秦观以高超的艺术技巧，发展了婉约词。他吸收温飞卿的细贴含蓄，接受韦庄的清丽委婉，沿着李煜、柳永的路子走来，以艳情抒写情怀、寄慨身世，以清丽词风启迪李清照、陆游、程垓等南宋词人。其次，在传统题材的范围内，使爱情主题得以升华，表现下层妇女纯洁真挚情感，把词由娱宾遣兴的工具，改造成为能反映社会生活内容的文学式样，赋词于社会性。第三，通过对凄楚景象描写，衬托他遭受贬谪时孤寂痛苦心境，反映封建社会失意知识分子的不幸，有相当的批判精神和进步意义。

注：杨世明教授为我就读时古典文学教研室主任

2011年9月26日于咸阳

编审：宋光平

作

           

者

           

简

           

介

作者：马山前，1947年生，陕西扶风人，20年军队生活，20年地方工作。咸阳市司法局干部，陕西杂文协会副秘书长，三进大学读书，专事杂文评论，已刊发文字100多万，出版文集《走出历史怪圈》《挺起担当脊梁》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