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克为什么还在支持前俄勒冈计划教头?事关品牌形象一损俱损

最近,被禁赛的耐克俄勒冈计划前主教练阿尔伯托·萨拉扎尔在上诉,关于该事件的纪录片也在四月底北美上线……
今天是一篇来自《户外Outside》杂志马丁·弗里茨·胡贝尔(Martin Fritz Huber)的分析文章——
三月初,国际体育仲裁法庭受理了前耐克俄勒冈计划主教练阿尔伯托·萨拉扎尔(Alberto Salazar)的上诉,后者在2019年因兴奋剂相关的不当行为被美国反兴奋剂机构禁赛四年。法庭尚未宣判关于这位饱受争议的教练的禁赛令是否会维持、缩减或是取消——尽管他似乎有机会被判无罪。
毕竟,萨拉扎尔的上诉是由耐克这一世界上最富有、最具影响力的运动品牌资助的。
即使在玛丽·凯恩(Mary Cain)公开指证前教练在耐克俄勒冈计划期间滥用职权后,该公司仍坚定的支持萨拉扎尔;2020年初,美国安全运动中心(U.S. Center for SafeSport)又对萨拉扎尔进行了一轮禁赛,这是一个保护运动员不受霸凌的组织。
阿尔伯托·萨拉扎尔
图片来自outsideonline
如果耐克认为他不能洗脱自己的罪名,他们真的会不遗余力地为这个职业跑步圈最褒贬不一的人物辩护吗?反之,如果萨拉扎尔的黑化是无可避免的,那又为何不与之解约?
这些都是保罗·坎普(Paul Kemp)的全新纪录片《耐克的豪赌Nike's Big Bet》隐藏的问题,该片通过对几位著名跑步评论员的采访,来重新审视萨拉扎尔案的细节。坎普最近还合作了一部乔丹·彼得森(Jordan Peterson)的纪录片,这位来自加拿大的心理学教授素来不乏争议性言论。他最近的研究推动了这样一种理论,即萨拉扎尔的无所不用其极的训练模式是耐克高度竞争文化的延展。
听起来可能有些耳熟,因为这也是调查记者马特·哈特(Matt Hart)去年新作《不惜一切代价赢得胜利Win At All Costs》的写作前提。尽管哈特在书中已是措辞严厉,但《耐克的豪赌》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席凡·哈桑
图片来自Instagram / @sifanhassan
萨拉扎尔的疯狂举动与其说是对道德的冒犯,不如说是把精英级别的竞争推向了必然的极端。
无论是因为旷日持久的上诉或是对媒体一贯的敌意,萨拉扎尔本人都拒绝了《耐克的豪赌》的采访要求。出于同样的理由,许多最热衷于抨击他的人,包括凯恩和前俄勒冈计划教练史蒂夫·马格纳斯(Steve Magness)也都没在片中露面。唯一的反对声音来自前俄勒冈计划成员卡拉·古彻尔(Kara Goucher),她也是这部纪录片中仅有的女性受访者——这似乎是一个明显的疏忽,因为绝大多数针对萨拉扎尔的最具谴责性的证词都来源于女性。该片走访了包括亚历克斯·哈钦森(Alex Hutchinson)、蒂姆·哈钦斯(Tim Hutchings)、韦尔登·约翰(Weldon Johnson)、乔恩·高尔特(Jon Gault)、克里斯·查韦斯(Chris Chavez)、肯·戈(Ken Goe)及安比·伯富特(Amby Burfoot)等知名业内人士。
至于俄勒冈计划的那些明星选手——如莫·法拉(Mo Farah)、盖伦·鲁普(Galen Rupp)或是席凡·哈桑(Sifan Hassan)——一些令人瞠目结舌的壮举是否有部分归因于提升成绩的不光彩行为,《耐克的豪赌》没有给出任何新的解答。讨论从来都不是关于案件的事实本身,而是着眼于对事实的解释。
莫·法拉
图片来自Instagram / @gomofarah
《耐克的豪赌》恰当地指出了一名教练因与兴奋剂有关的指控而被禁赛,而他的运动员却没有一人在药检中翻船或是被正式指控违反相关规定的荒谬。我们再次听到萨拉扎尔在亲生儿子身上涂抹睾酮观察多少剂量会引发阳性测试结果,以及莫·法拉的短暂失忆:几分钟前他刚向记者强烈否认自己曾接受过(表面上合法的)左旋肉碱注射,然后又改口称事实上自己接受过。人们会想起萨拉扎尔为了给运动员制造优势而对低温桑拿、红外吊舱或是水下跑步机等先进装置的病态痴迷。
在哈特的书中,萨拉扎尔的举动基本上被描述为没有任何真正的科学依据的小伎俩,而《耐克的豪赌》则是体现了超级教练的神话。用蒂姆·哈钦斯的话来说,萨拉扎尔是“一个有缺陷的天才”。
但到底有什么缺陷呢?根据萨拉扎尔最忠实的拥趸马尔科姆·格拉德威尔(Malcolm Gladwell)的说法,萨拉扎尔是一个“极端主义者”。作为一名运动员,他将自己推向了绝对的极限,并期待从对他的指控中收获类似程度的狂热。“许多教练会表现得像父母一样。”格拉德威尔曾这样描述。“父母的工作不是最大限度的提高孩子的表现,而是要创造一个快乐有用的人。萨拉扎尔是一个行为不像父母的教练……如果你不喜欢这样,那就不要和阿尔伯托·萨拉扎尔训练。”
卡拉·古彻尔
图片来自Instagram / @karagoucher
然而,在玛丽·凯恩的案例中,萨拉扎尔在她16岁时发起了联系,这在确定谁该为她在20岁出头时身心双重受伤负责之时就尤为重要。同样很奇怪的是,有人认为某一个体作为“快乐有用的人”的程度与最大限度的追求运动成绩毫无关联,甚至认为此二者通常是互斥的。
在影片的末段,有讲述耐克在过去五年间使用Vaporfly跑鞋颠覆职业长跑的部分——从2016年美国奥运马拉松选拔赛开始,许多耐克赞助的选手都秘密穿着搭载碳板和超级材料灌注鞋底的跑鞋。我们需要理解的是,秘密推出一款日后已经被证明能够提供显著的竞争优势的产品,这是萨拉扎尔的理念在企业经营层面的体现,即任何未被明令禁止的事情都是允许的。很明显,在《耐克的豪赌》的许多受访者看来,Vaporfly的颠覆性影响比萨拉扎尔的任何违法行为都更为惊人。
从这个角度来看,耐克对萨拉扎尔的辩护也是对其整个品牌理念的辩护。这是一场公关战,不仅仅是试图挽救一名愚昧教练和长期雇员的声誉。
耐克为何如此投入?
因为,在这一点上,公司不能不谴责自己只谴责萨拉扎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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