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荣‖乡愁在梦里蔓延
我昨晚因为值班的缘故，一夜几乎未能休息，早上又强行拖着疲惫之躯去参加单位组织的体检，因为晚上10点后滴水未进，白天的状态可想而知了，好歹折腾到中午12点终于走完了体检流程。
匆匆吃完午饭后我倒头便睡，虽然身体疲惫不堪，但思想却异常活跃，不知酝酿了多久，周公才邀请我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又回到了带给我和姐姐童年无数欢声笑语的外婆家，虽然原来的土坯房已变成白墙灰砖的砖瓦房，小舅的房子因为移民搬迁的缘故被强行拆除了，很多东西还是记忆里的模样，物是人非。随着城镇化进城的加快，一切都湮灭在社会发展的浪潮中，对于过去唯有怀念。
那条我和姐姐、父母、舅舅、舅妈以及老表们曾无数次踏足的盘山羊肠小道也改变了模样，如今摩托、面包车可以畅行无阻了，只是随着舅舅们移民搬迁后我们再也没有踏足过，再也没有勇气用脚步去丈量过曾经带给我们无尽欢乐和遐想的那片心灵净土，再也没有与曾经的“圣地”亲近过，也许用“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
我不知道姐姐以及老表们是否也如同我这般缅怀过往、想念家乡。虽然老家近在咫尺，但乡愁时刻萦绕在我的脑海，在我的心田激起层层涟漪久久未能平复。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们历尽千帆，归来已不再年少，老家如同被我们抛弃的挚友，曾经陪我们长大，现在又要面对我们残忍的离别与抛弃。
外婆家的那片竹林仿佛仍在眼前，触手可及。还记得吗？夏天的午后，竹林是我们乘凉避暑的圣地，微风过后，风吹竹叶哗啦啦的声音，竹叶与竹枝、竹子与竹子相互摩擦的声音，像情人在耳边诉说旖旎情话，是那么动听，宛如人间天籁，一切这么远，那么近。那片心灵的净土依旧是如此迷人，一切恍如昨日。我们三个一伙、五个一群在竹林的空地上打扑克，在竹林间嬉戏，在竹子上荡秋千。在那个物质生活极度匮乏的年代，竹林带给了我们难以言喻的欢乐，让人如何不想它。
不知道二舅屋后那山坡上的葡萄园还在吗？每次葡萄成熟时，我们如同蜂儿一般聚在一起，一个个争先恐后摘来大快朵颐，酸甜可口的葡萄、银铃般的笑声、真挚的亲情、淳朴的乡音汇聚在一起，让人满是厚重而甜蜜的回忆，一起涌上心头，一时可谓百味杂陈。
外婆家的西红柿由于水土的缘故，始终难以长大，个头类似超市圣女果的大小，但表弟表妹们却视为人间美味。一个个常常还未等完全成熟，表弟表妹们便偷偷摘下来揣在口袋，拿在手里，一口一个，那个酸爽,那深刻的记忆依旧在脑海挥之不去。
还有那漫山遍野的旱黄瓜，只要有土的地方，再勤浇水，它们便会开花结果，那藤蔓上硕果累累的黄瓜仿佛近在眼前，那绝佳的口感依稀残留在口中。每次我们都会人手一个，捧在手里，有时甚至顾不上清洗便大快朵颐起来，满满的都是回忆。
中秋前后是栗子成熟的季节，尤其是山里的板栗，个头大，口感佳，简直是人间美味。满山遍野的栗子树硕果累累，一个个隐藏于树叶后面，给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羞之美。每逢打栗子时大人们会总在树下铺一张凉席，然后用细长的竹竿来敲打栗子，树上的栗子如同下冰雹般砸在地上，落在草丛中，我们则负责来拾，只是这着实是个体力活，既要听声辨位，又要眼尖手快，婴儿拳头大小的栗子砸在头上可不容小觑。往往只能等打的差不多，才能着手来捡，临了还要沿着羊肠小道背回家中用布鞋退壳。当然在我的记忆中我打拾栗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常常都是母亲和舅舅、舅妈们打拾，我们坐享其成，那舌尖上的美味如今依旧让人回味无穷。
还有不得不提葫芦，人们常常用成熟的葫芦来做水瓢，殊不知鲜嫩的葫芦也是饭桌上的一道美味佳肴。每逢回家时，外婆都会给我们摘一个大葫芦，我和姐姐用一个细竹竿抬着，一路晃晃悠悠的抬回家，那儿时的记忆依旧扎根于脑海未曾忘记。
秋天是梨儿成熟的季节，那黄色的梨儿，有拳头大小的个头，那香甜可口的味道依稀残留在记忆中、舌尖上，让人回味。
饮水思源嘛！院子北角的那潭泉水不知道干涸没，它曾是众人饮水、洗菜的地方，而院子里的那颗柿子树更是夏天纳凉以及打扑克牌的聚集地，宽敞的院落、和谐的关系让一切都恍如昨天，不曾忘却。
那山间汇聚的小河曾是我们心驰神往的乐园。烈日炎炎的夏日我们冒着大人难以忍受的炎热，一行人光着脚丫，裸着上身，穿行在小河间，捉鱼、逮螃蟹，一个小时我们便满载而归了，那口中美味的韭菜炒蟹腿，油炸小鱼依旧让人难忘。
还有夕阳西下表哥放牛归来的画面，绝对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一群牛争先恐后的向前冲刺，龙哥手持一根长鞭有条不紊的抽打着不守规矩的牛儿，偶尔还会表演下骑牛的好戏，常常惹得我们驻足观望、拍手叫好，如今一切只能在记忆里追寻。
回不了的叫过去，到不了的叫远方。虽然随着我们的长大，远离了家乡，但儿时的记忆和乡愁一直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那片心灵的净土依旧扎根在我的心田，那种羁绊难以剔除。无论我如何强大，那片心灵净土依旧是我人生永恒的坐标和心灵的栖息地，永不褪色。
作者简介:刘荣，商洛人，喜欢阅读、观影、写作，闲暇之余用文字附庸风雅，充实生活、慰籍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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