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天子 第34章

仙人指路

一阵柔和的月光，倾泻在山间大地，氤氲静谧。墨玉缓缓睁开双眼，一瞬间无数过往思绪涌上来，让他有种不可思议的惊奇。难道自己还活着？

墨玉坐直身体，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山洞，月光透过洞口铺洒进来，伴随晚风吹拂脸庞，分外舒适。更令他惊愕的是，全身上下完好无损，不见一处伤口，更感觉身体轻盈有力量，有种狂奔百里，单手举鼎的躁动。

一切都很奇怪，说不清，道不明，墨玉不喜反忧，必须搞清楚状况。小心翼翼走向洞口，赫然吓了一跳。

洞口有只白虎！

墨玉浑身冰冷，环顾左右，寻找兵器，却空空如也。墨玉握紧双拳，不敢再出洞，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虎的一举一动。

这支白虎体型硕大，堪比大象！简直闻所未闻，世间罕见。只是这白虎扭头望了一眼墨玉，便不再理睬，抬头眺望无边黑夜。

“墨小友，你可醒了，感觉可好？”一道突兀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墨玉吓得一蹦三尺高，急速后退，全身紧绷，单腿屈膝，双拳抵于胸前，做出全力防御的态势。

一连串的动作眨眼间就部署完毕，等墨玉细看之时，才发现刚才站立之处，根本空无一人，反而是洞口，在白虎的身上，骑着一个人。

此人五六十岁光景，双鬓略显斑白，胡须垂立细长，面容沧桑显老态，衣着简朴不显奢华，正笑吟吟地打量墨玉。

“不错，孺子可教！身体感觉可还舒适？”

“你是何人？我为何在此？”

“我叫荀曜，今日你身陷险境，我顺路将你救出，就这样。”

墨玉听他说得天清云淡，内心却如惊天霹雷，自己在倒下的那一刻，看到的天空中人形轮廓应该就是此人，并非幻象。难道他是仙人？

荀曜看着墨玉眼咕噜直转，噗嗤一笑，说道：“你所想不错，我乃仙人。还有什么想问的，赶快吧，我不能耽误太久，回去还要等着领罚呢。”

墨玉放下戒备，挪步到洞口，指着白虎试探问道：“我能不能摸摸它？”

荀曜很诧异，说道：“果然还是童心未泯啊！摸摸而已，有何不可？”

墨玉大喜，大胆上前抚摸白虎长毛，细腻柔软，光滑顺溜，给人惬意之感。墨玉恋恋不舍收回双手，拱手弯腰，说道：“多谢仙人救命之恩，有何报酬，我自当奉上。”

荀曜摆摆手，“不用，我当时顺路罢了，看你宅心仁厚，忠肝义胆，为了兄弟舍生取义，值得佩服。不忍你小小年纪就陨落至此，便救你一命，无需补偿。”  

说罢，随手一划，腰间一个小袋中飘出一个乳白色小瓶，扔给墨玉。“此乃还魂丹，有起死回生之奇效，有三粒，你妥善保管，谨慎使用。”

墨玉心头一震，握小瓶的手开始微微颤抖，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荀曜。

“你不必怀疑，丹药是真的，也没有任何附加条件。救你那一刻，我已触犯仙规，再赠送如此逆天丹药，更是罪加一等，不过也无伤大雅了，谁让老夫看你顺眼呢，哈哈。”荀曜心胸开阔，丝毫不计较。

墨玉心有愧疚，“若日后我能修炼成仙，定当报答今日恩情！”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不同凡响。

荀曜一愣，却摇摇头，“可惜不行，我看过了，你没有仙根，无法修炼，只能认命。”

“何为仙根？若是没有，又如何获得？”

“不必细问，你不懂的。有些东西若是生来就有，那是好命，若是生来就没有，那穷其一生也不会再有，不必苦苦追寻，徒劳无功罢了。”

“我有一本仙书，还望前辈指点一二。”墨玉没有气馁，掏出珍藏的拓印纸，递给荀曜。

荀曜微微蹙眉，不太相信，等看到拓印纸后，却是目瞪口呆。

“这的确是本仙书，你如何得来的？”荀曜细问道。

等墨玉将当初洛婆婆托孤赠书之事和盘托出后，荀曜赞许点头，随即沉吟片刻，最后还是从小袋中飘出了一本厚厚的典籍。

“你这本仙书乃是千年之前传承下来的，岁月更迭，现在已经不再使用那种文字了。拿着这本典籍，可助你看懂古文。”

墨玉好奇问道：“千年以前是怎样的？”

荀曜远眺黑夜，叹口气，说道：“那时盛行修炼，凡夫俗子亦可脱胎换骨，成为仙人，获得永生。唉！物极必反，盛极必衰，亘古不变的道理。当初人人渴望成仙，特别是没有仙根的人，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一连串的死亡悲剧逐渐演化成后来的仙界和人界大乱，导致生灵涂炭，毁天灭地的严重后果。”

“劫难过后，凡间人口十不存一，仙界也遭受重创，至今还未能完全喘息。所以，便有了严苛的仙规：任何仙人不能出现在凡人面前，不得干扰凡间一切事物，任其自由发展，违者严惩！”

“巡察御史会时刻监督人界，任何违规的仙人举动都逃不过的，我随后就要前往天宫受罚了。临行前，再补充几句，方才我讲过，上古时期没有仙根之人，也有方法成为仙人，不过如今已失传，我活了几百年，从未见过平常的凡夫俗子能成为仙人。劝你最好不要再去幻想，其实做个凡人，成就一番伟业，未尝不是一件人生快事，不枉来这世间一遭。”

墨玉点点头，默许。

“今日之事，不可对外人提起，谨记！”伴随一声白虎咆哮，一对宽大的羽翅显现而出，振翅一呼，便已远在天边，无影无踪。

墨玉站立原处，久久不动，拿着典籍的右手却更加用力紧握。这就是重生的希望。

光影点点缀星空，月色滴滴照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