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艳:卖花姑娘,我们的高老师
卖花姑娘——高老师
作者:张春艳
在梁村镇张庄集集头的一个胡同口,一辆小人力三轮车上摆着好多的花,一盆盆,五颜六色,地上也摆了一片儿,花开得姹紫嫣红。旁边的三轮车上摆着西红柿,两位摊主亲切地攀谈着。咦,这声音咋这么熟悉?我不由得寻声望去,真的是,真的是!我没有一点修饰,没有一点做作,大声喊:高老师,高老师。
谈话立刻中止了,高老师一抬头,喊我,艳。这就是默契,不用反应,一把抓住我的手,唠了起来,一阵家长里短后,一顿寒暄客气后,我极力挽留高老师吃完饭再回去。高老师就是一个理由——回家给孩子做饭,这会儿快十点了,等会我就走。非要让我挑盆花,我不会养花,所以没要。我趁着“等会儿”的功夫。骑车奔向大捧包子铺,一路走着,思绪便飞扬起来,一下子飞到了三十多年前。
从二年级到四年级一直跟着高老师了。那时的学校大门高高的,门洞深深的,房子多多的。教室里有被青砖包过外皮的土坯墙壁,被麦秸和黄泥覆压的粗粗细细的檩条。有高高矮矮的破木板钉起的长条课桌和长条板凳。有坑坑洼洼却被踩得光滑结实的泥土地。
我们的那间教室居然是铺了砖的,是大青砖,教室里还有一根柱子,上面顶着房梁,下面埋在地下,被不知道多少个同学摸索过,光滑得如同打了蜡。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顶梁柱吗!教室门前高老师种了水瓶花和咖啡,那时候我就知道了老师喜欢花。
这里的教室大多是危房,那次我们教室漏土,高老师找来当校长的杨老师。那时杨老师也就四十岁左右,找来梯子拿着塑料布,腾腾腾就上了房,高老师在下面指示着具体位置,杨老师在上面补着漏洞,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根粗檩条从房顶上斜着滑下来,吓得同学们大喊,老师,老师,一时间尘土飞扬,桌子凳子倒地,咣当声,喊声,房梁落地声,娘哎声,人声嘈杂。尘土过后,只见杨老师骑在檩条上,像小孩打滑梯一样稳稳地着陆了,安然无恙。高老师眼睛瞪得大大的,两腿像弹棉花被似的不住地打颤,看到杨老师没事,高老师拍拍胸口,我的小心脏啊!吓死我了。( 前几天我还见到了马上就八十的杨老师了,精神依然矍铄,只是步履有些蹒跚。)
危房陆续倒塌了,我和几个同学在破房框里玩的时候。无意间捡了五角钱,我们商量商量给花了,至于当时买的什么,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后来高老师知道了这件事情,把我叫到办公室。等来的不是大声地呵斥,不是尖酸刻薄地挖苦,不是严厉地批评。老师和颜悦色:“拾金不昧的人心灵才美,我们从小要做一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学生……”几句简短的话语,让我喜欢上了高老师。从此,我热爱劳动,遵守纪律,学习也突飞猛进,一路飙升。直到小学毕业我都是老师的小助手。再后来,我们五年级毕业前夕,终于搬进了新学校。
我告诉大捧给我挑几个极俊的包子,当我把热气腾腾的包子硬塞到高老师手中的时候。这位戴着草帽、满头白发的老师依然是那么慈祥,和蔼可亲。她已经装好了车,准备返回肃宁了。我叮嘱老师,别着急,骑慢点。
望着高老师渐渐远去的背影,两只脚一上一下地蹬着车子,我在想您都七十好几岁了,退休后一直养花卖花,一坚持又二十多年。高老师如同她养的花:温和、恬静、淡泊、愉悦。她给花以尽心地照拂,花也同样滋润着她的身心。在每一个平淡的季节里,带给她的都是不平淡的温馨与喜悦。以别人无法听懂的语言,让她独自倾听心灵的声音。孤独到极点,却喧闹到极致,最终成了一种平静的愉悦,独自在心灵里无言可以诉说。如同云卷云舒,恰似花开花落。
喜欢花的人,惜花,护花,把花养,那么卖花的人无疑就是中间媒介啊!有了他们,我们才能有地方找到喜欢的花,才能有更多的机会赏花,养花。这是一条花路;有了他们花儿才能更顺利的到达千家万户,带给大家美的享受。
快节奏的生活里能坚持有个爱好也不容易,各位老师多点赞多鼓励、多转发多支持!毕竟咱们身边的姊妹兄弟柴米油盐之外还能有如此文雅的爱好,那也是相当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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