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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大巴即将驶来，天亮问他是怎么回事？他按捺着小肚子说，不知是什么原因，小肚子疼得厉害。天亮看着他的脸都疼变了色，这肯定会危险，于是他就对他们几个及老婆说：“你们先走吧，我把海城送到镇医院去，等他好些，我乘下午车子回上海，你们在李小黑处等着我。”大巴飞驰到他们面前了，天亮接着说：“赶快走，不然都要等到下午。”李小黑说：“天亮说得对，早比迟好。”美莲说：“天亮，下午一定赶到上海！”天亮催促说：“别磨蹭了，赶快走。司机在等候你们。”司机跳下车把车下面储存行李的车盖打开。这些人陆续将包塞在里面，迅速上了车，司机关好盖子，上车开动起来。车子在公路上疾驶着，天亮搀扶着海城向镇医院走去。天亮想这里到医院还有一段路，要看见达雅机多好啊！正想之时，一辆达雅机驶来，天亮叫停达雅机，两人乘上，来到了镇医院。天亮准备付钱，海城说这是他的事，不能要你付钱。天亮没管他，把钱付了司机，来到医院，挂了个急诊。经医生诊断，海城是急性阑尾炎。医生说：“辛亏你来得早，再迟一会儿，很可能有生命危险，不过急性阑尾炎好治，打针吃点药很快就会好的。但是近期不能干重活。”医生边说就叫护士给海城打关于治疗阑尾炎的针，接着开了一些药给海城，要海城按时服药。针打下去，立即见效。海城不疼了，可他却睁大两眼望着医生惊疑地说：“我还想到外地打工，那不就算了。”医生说：“轻微的事可做，负重的事不能做，起码在两周内不能做。就是彻底好了，干重事也要注意。”医生说：“这要看你做什么事，技术活和坐办公室不要紧。就是不能干繁重的体力活。不过三月之后，什么重活都可以干。”医生说：“下午还来打一针就可以了，我开的是三天药，你服完了就会彻底好了。你现在可以回去了。”海城听了医生的话，把医药费付了，对天亮说：“我不能和你一道到上海去，你一人先走吧。”
天亮留了一个自己的地址和小黑的地址给他，叫他到上海和他联系。天亮就没有回去了，准备就在街上搞点吃，等候下午去上海的车子。海城本想乘达雅机回去，可想现在不疼了，慢慢向家走，省几块钱不也是好的嘛，于是他便步踩回家去了······中午，天亮在街上下了一碗面吃之后，来到马路边，不久开往上海的大巴车来了，天亮招招手，大巴停了，天亮在口袋里掏路费钱，口袋只有几块钱。他想起来了，原来钱全部给了老婆。他对司机说，到上海给他，司机说：“你这不是痴人说梦话吗？到上海你不还是没钱嘛？再说我还来找你，下去！下去！别啰嗦！”天亮只好回家了。他们几个全部来到李小黑处，已是下晚六点多钟了。曹美莲和曹小猴一看这么巴掌大一块地方，竟然还住两个人，床连着桌子，锅台在外面走廊上，寒酸呀，受罪呀。在家虽然苦，地方还有那么大。小猴开始想找个旅社住宿，可腰里钱带的不多，再说了，不就一晚上嘛，弄弄算了。可美莲不怎么想，她毕竟是个女的，和他们在一块住怎么行呢？好说还不好听，再说他这里也没有两个房间。她想：天亮不知什么时候到这里，我和他找一个旅社住宿一晚。此时李小黑说：“你们嫌这地方小吧，在外打工就是这个样，没有在家舒服。你们就在这挤一挤，讲究着睡一晚吧！至于美莲的住处，到吃过晚饭后再说吧！”李小黑说后就要把他们几个带到九亭大街一个小饭店吃。美莲说，小黑，不要破费了，你日子也紧巴巴的，在外打工养老婆孩子还有一个身体不太好的老母亲，就在家随便搞点吃算了。小黑说：“你和小猴是第一次来上海也不容易，哪能随便呢。再说，家里也没有菜，怎么烧呀？”小猴说：“没关系，都是本村里人，不要那么客气。”不管他们怎么说，小黑还是把他们带到九亭大街一个小饭店，点了五、六个菜，什么红烧鲫鱼、红烧肉、红烧龙虾······另外加了一大碗瘦肉蘑菇汤。美莲说：“你这么客气，真不好意思。”小猴开玩笑地说：“小黑，你这样我以后还不好意思来了。”小黑说：“别说了，再说我就站不住了。”说后又叫店小二拿来一瓶较好的酒。小猴说，酒就不要了。小黑不理睬，拧开酒瓶盖子，叫店小二再拿几个酒杯。店小二把酒杯拿来，小黑给他们斟。美莲说，她不能够喝酒，将酒杯用手蒙着。小二劝她少喝一点，美莲再三说不能喝，小黑只好不给她斟了。接着给小猴斟，小猴说：“他喝酒也不行，只能斟半杯。”小黑开玩笑地说：“怕喝醉了，谋你财，害你命呀！”小猴说：“哪里话。真的不能喝多，我们不是没有在一起没喝过酒，你还不知我的酒量呀。”小黑说：“那还是八、九年前的事，现在你的酒量一定今非昔比。”说着趁小猴不注意把杯子斟满了。接着给二老闲小二斟了半杯，因为小黑知道小二确实不能喝酒。之后他们就边吃边喝边谈论起来······一顿饭结束之后，李小黑结了账，一下干了300多块钱，美莲在一旁看得分明，连忙说：“我们平均摊吧！”小黑把眼一横，说：“美莲姐，你把我小黑当成什么人了，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到这里来就等于到了我的家。再说了，我到你家吃饭，你收我的钱吗？”美莲觉得小黑言之有理，但心里想毕竟花的钱太多了，再说了他家日子确实不太好过。她很不忍心，但小黑这样，只有以后从从别的地方来弥补。小猴和小二听小黑这么一说，也就不往下说了。他们吃饱喝足往小黑住处走去。走在半路上，美莲想天亮不知什么时候来。她很着急，刚才看到下小店里的闹钟已晚上八点半了，按道理应该快到了，因为他乘的是下午1点20的车子。不管这么样，到小黑处等等再说吧。到小黑处，都洗好脸和脚。此时已九点出头了，还不见天亮来，莫非有什么事耽搁了。她此时十分焦急，不想再等了，再等超过晚上十点恐怕找不到旅社。于是她告辞了他们，在九亭大街旁边一个胡同，找到了一家私人旅社。她走进去，要住宿。店里的老板娘看到美莲，从头到脚打量了着：此女人虽穿着很朴素，有点土气，但长得无比漂亮，弯弯的眉毛像月牙似的，脸面白里透点微红，头发乌黑，身材高挑。老板娘动心思，想美莲在这里接客，为她赚钱。“哦，这里有的住宿，我给你开个房间。”老板娘非常客气地说。美莲听了这话觉得蛮便宜的。于是付了钱同意住下。老板娘把她送到楼上一个房间走了。美莲来到房间一看，墙壁上张贴者许多半裸体的美女照片。她感觉到有点不对劲，旅社房间为何张贴这些半裸体美女照片呢？她不想在此住宿，想走，可钱已付了，走，老板娘是不会退钱的，唉！不管怎地住一晚算了。她脱下外衣放在衣架上，上床睡觉了。刚躺下一会儿，房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满脸络腮胡须，彪形大汉的男人，出现在她眼前。美莲知道自己忘记闩房门，可现在已经晚了。她惊恐万状，一跃而起，下了床，慌忙要穿衣服，那大汉直奔到她的面前，美莲睁大两眼看着他，一面后退，一面惶恐地说：“你想干什么？”那大汉小声说：“别急着走，老板娘叫我来的，说你接客。我已给老板娘付了钱，只要你同我睡一晚，我给你500块钱。”美莲准备大叫。那大汉一把捂住她的嘴继续小声说：“你别叫，也别慌，更不要怕，你不同意，我也不勉强。”美莲看那大汉的样子，吓得浑身哆嗦，脸色苍白，慌乱地拿着衣架上的衣服穿好，紧接着靸上鞋，准备走。那大汉一把抱着她，准备去亲吻她，美莲用力挣脱，把那大汉两手打在一边，不顾一切冲出了房门，飞也似的下了楼，也不要那住旅社的钱，一溜烟跑出去了。美莲逃出了这家旅社，来到一处高楼墙角下，心怦怦直跳，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她向前望去，眼前的月光一片朦胧，一切仿佛变得那么暗淡无光。她晕头脑胀，不想走了，想在此歇一会儿。大约半小时过去了，她的心稍稍平静下来了，她准备到李小黑那里去，毕竟是本村的人，她想到那里把刚才发生事的经过同他们几个说说。可又一想，这样说出来反而使自己很尴尬，传出去名声不好听，没干那事，反而被人说成了干了那事，所以她只好咽了下去。时间不早了，她想：再不找旅社，可旅社关门了，就没有地方住宿了。她恨这个海城为什么肚子早不疼，迟不疼，偏偏在今天到上海的时候疼，害得天亮不能和我一道赶到上海，这是天亮心好的缘故，不怪他，也是我心好的缘故，如当初我硬要天亮和我一道走就没有这一幕发生了，幸好没发生那种龌龊的事。真要发生了被人知道，我怎么面对家人，更没法面对天亮。她不再往下想了，赶快找个旅社住宿。她沿街去找，看看所有的旅社都关门了。她不想再到胡同里去找什么旅社，听从上海回来打工的人说，上海胡同里有的人家暗地里开黑旅馆，干些卖淫嫖娼的勾当，派出所正在抓，可一时两时抓不完。这如何是好，她一人孤零零地向前走，显得十分凄惨和悲伤。要不是偶尔有些车辆来回穿梭，这夜就显得更加宁静。她走着走着，来到一个桥头边，她不想再往前走了，就在这桥下宿一夜算了。她来到桥下，不见水在流淌，这对她来说便是夜宿最好条件。她背靠桥柱，裹着衣服，卷曲着腿，开始睡了。她很疲劳呼呼地睡着了，虽然是春天，但这毕竟是初春，呼呼的寒风，从桥下吹过，直扑到她的身上和她那美丽的面孔，她一点寒冷的感觉也没有。这真是她太过于疲惫的缘故······一觉醒来太阳出来了，美莲仿佛在做梦一般怎么自己竟然在桥下宿了一夜，她什么也不管了，照直不打弯，一口气跑到李下小黑处，只见李小黑在屋檐液化气灶下面。再到屋里一看，他们也起床了。她也不和他们说话，就慌忙把自己包里牙膏牙刷和洗脸毛巾拿出来，就开始刷牙洗脸。洗好之后，一屁股坐在桌边的矮板凳上，长叹了一口气。曹小猴看美莲脸面的样子，似乎觉得美莲有不高兴的事。就问：“美莲姐，你昨晚在旅社里睡的吗？”美莲似乎没听见，心里老想着天亮什么时候到上海。小猴继续问：“美莲姐，我问你话，你昨晚在旅社住的吗？”美莲不高兴地答道：“你问的真稀奇，不在旅社，还能在哪里？”小猴被美莲冲得一鼻子灰，心想美莲平时不是这样的人，昨晚肯定有不愉快的事瞒着我们，不好对我们说。不好说就不问了吧，省得叫人家难堪。李小黑面下好了，一一端到小桌子上，小猴和小二刷牙洗好脸，便吃了起来。美莲没吃，在一旁仍回想昨晚的那一幕和天亮到底什么时候来上海的事。李小黑开玩笑地说：“美莲姐，招待不周，生气了。早上就简单点，下面吃，吃好饭之后，我买一些菜好好烧给你们吃。”美莲强装笑脸说：“哪里话，来吵闹你了，你这么客气，真叫我不好意思。”说后端碗吃了起来。在吃的过程中，美莲对小黑说：“中午就不麻烦你了，我还要去找事做，在这里我还真着急。”小黑说：“好事不在忙中喜，也不在乎这一天，等天亮哥来了再说。这里就是屋场小，但吃饭不成问题，我有吃，你们就有吃。”美莲说：“不。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女的，和你们在一块不方便，你们在此吃中饭，我去找事。”早饭吃过之后，美莲知道天亮不到下晚是不得到上海来的，所以她告辞他们几个，独自一人找事做去了。她听说介绍所能找到事做，她便兴匆匆来到一家私人介绍所，走去就被一个老板模样的人请去了。马先友，安徽南陵人，小学高级教师，爱好文学，平时喜欢在文字里徜徉，发表800余首诗词，多篇散文，现代诗也有发表（网络平台发表除外），创作小说100余万字。诗词曾获过国家级奖项，著有《虬川漫咏》诗集。目前是江苏省江南诗词学会会员，芜湖诗词学会理事，芜湖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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