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新锐】家的味道
多年来,晚饭后携着女儿在小区前的昆玉河畔散步,似乎已成为一种习惯,和女儿的谈话从最初的“昨天同桌捡到一块橡皮,今天前桌的水杯打翻了”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学习的困惑、生活的烦恼”才知道身边的小豆包已长成一个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河边的绿柳见证了寒来暑往,四季更替。
今天我们依然按惯例漫步在河边,这是初冬的一个傍晚,河畔的落叶还隐约可见,行人却少了很多,女儿像往常一样,小嘴不停地向我讲述着各种趣事,突然间,一缕久违的味道冲入我的鼻腔,此时此地冒出一股这样的烟雾似乎有些不合时宜,或者说于当时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但的确是真实的,我忘乎所以,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里飘过的若隐若无的烟雾。一时间呛得眼泪直流。还兴奋地问女儿这是什么味道,不明原因的女儿看得直发懵:“妈妈,这不就是柴火的味道嘛!”
是啊,这不是饭店飘出的油烟味,也不是烧烤屋传出的烟熏味,他的确就是柴火点燃后冒出的烟雾的味道,而于我他却是独特的,只有我们那个年代生长在我们家乡的人才熟悉的味道。女儿从小生于斯长于斯,很少接触到柴火,她哪里知道这味道于我的特殊性。
吸着淡淡的夹杂在空气中的柴火气,我回到久远的梦里,来到北京西北部的塞外故乡,一个崇尚礼义的地方,儿时,家家户户做饭都靠的是个炉灶,需要用柴火或者用柴火引燃煤面,去煮饭,亦或在寒冷的冬天我们取暖用的工具煤炉,在点燃煤炉时,也得先用柴火引燃,才能放进煤块,否则煤块不会被点燃的。不管是煮饭还是取暖,当时都离不开柴火,于是就有了每到饭点,炊烟袅袅升起的景象。也就有了充满柴火味的小城镇。
每天放学后是我们这帮孩子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刻,那时我们玩的项目可多了,跳方子、踢毽子、夹弹球......但是不管我们玩兴有多浓,一旦看到一排排的红砖瓦房上的烟囱冒起青烟时,我们就会嗅着熟悉的烟火味奔向自己家中,知道家长一定回来了而且饭也快做得了。
这种味道从记事起一直陪伴我到高中毕业,如同天天呼吸空气一样自然,我觅着这个味道从春到夏,从夏到冬,走了约有十七八个年头,直到上大学离开家,随着每年回家次数越来越少,渐渐远离了这种味道,再加上家乡的发展变化,越来越多的人迁入新楼,用煤气、暖气取代了原始的做饭、取暖工具。这种味道就很难再嗅到了,偶而嗅到,那也会被清风很快吹散。
吸了十多年的柴火味,熟悉到如同自己的粘身衣服一般,许多年过去了,再闻到这久违的气味,让我仿佛又回到旧时庭院,依偎在父母身旁,母亲哼着童谣,父亲讲着千年老妖的故事,品着一杯醇厚回甘的青砖老茶,醉倒在故乡的炊烟里。
“妈妈”女儿一脸呆萌地喊着我,把我从记忆中拉回到昆玉河畔,看着泪眼婆娑的我,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饱经岁月的母亲,会被一缕清烟熏得泪水涟涟,她哪里知道这不是熏出来的,这是激动的热泪,我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女儿在语文课上留得作文,《XX的味道》,我有感而发,告诉她:这就是我童年的味道,也是家的味道,这充满了柴火的味道里饱含了我童年的所有快乐,也承载了一个游子对家乡的无限思念。
远方,一排排红砖瓦房,房子上面的烟囱冒出缕缕炊烟。提醒着远方的游子该回家了,父母已备齐一桌好饭。
(本文图片取材于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小编删除)
作者简介:曹冬娥,女,出生于河北尚义县,现居北京。闲暇时喜欢诵读诗词,抚弄文字,希望引起大家的共鸣。
公众号编辑部
顾 问:凸 凹 颖 川
主 编:刘泽林
副主编:刘剑新 陈 北
编 辑:张 烨 釗 琋
投稿邮箱:ydwhtg@163.com
请您点击标题下方蓝字“燕鼎文化”或长按二维码扫描关注燕鼎文化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