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选粹】鲁玉琦丨木棉花下的乡愁
作者简介
鲁玉琦,山西垣曲人,骨科主治医师,曾任垣曲县新城镇骨科医院院长,垣曲县第五、第六届政协委员。爱好文学,作品散见于网络。
木棉花下的乡愁
我在三亚居住的小区,小树林里长着两棵木棉树,它和家乡落叶树一样好长一段时间树叶凋谢,光秃秃的,没人理睬。元月中旬的一天站在小卧室透过窗棂突然发现木棉花开啦,树枝就像一位巨人伸展六臂,五指分来,形成层层叠叠,横行交错的阵势。木棉花是个急性子,不等绿叶的衬托,赤膀露臂开花在先,千万朵红艳艳的花朵点缀在枝桠上,上下红彤彤一抹,一种丽质和灵气,给人带来心里跃动和惊喜,“火树风来翻惊焰,琼枝日出晒红纱”美景显现眼前。临睨细看,枝头的花蕾只露红色的花尖,含苞待放,给人一种生机盎然,情窦未开的感觉;树枝花朵拥簇在一起,一朵朵犹如点燃的火炬,笑傲枝头,唯花独秀,毫无矜持,无需娇柔造作,放开个性,放荡不羁,尽情绽放,把一颗赤诚的心坦荡露出,把一副最火红的美貌容颜奉献大家。冬季寒潮来袭,清晨温度只有十三四度,微风料峭,尽管如此我总是拉开窗扇,试图闻一闻木棉花清新淡香,轻吸一口慢慢品味,似乎有那么一点香气,但微不足道。不由自主站在木棉树下,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气从鼻腔直下,进入肺腑,又仿佛穿透身上每个毛孔,全身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我被陶醉了。微茫中脑海里闪烁出家乡朋友们赏梅的视频,一股梅花的暗香四溢代替了眼前的淡香。白雪皑皑,梅花的枝条包裹着一层冰雪,如同穿了一身银装,红色的梅花绽放,姹紫嫣红,迎霜傲雪,铮铮铁骨。赏梅归来流动的香气染襟沾袖,久久不退,“香自苦寒来”是最好的诠释和赞美。我爱木棉花,更爱梅花,一个是南国木棉美,一个是思念中的乡愁,美与愁编织一起,那才是真正意境中的美。
早晨旭日东升,霞光四射,我又开始新一天骑行,离开喧嚣的市区,骑行在田间阡陌。地塄旁边长着一棵木棉树,灰白色的躯干二十多米高,一人难以拥抱树身,遒劲参天,挺拔伟岸,树干表皮长出刺手的瘤状疙瘩,可能是植物的天然防备。枝干平伸,树冠偌大,木棉花迎风怒放,又一道云蒸霞蔚的风景线。就像一位粗狂体壮的大汉守护者农家田园。举目远眺,半山腰长着几棵木棉树,红花似乎是朝霞撤退时刻意留下一片彤云,当云雾缭绕时,它岿然不动,总是透过云层露出笑脸,弥漫的云雾散去,在蓝天下,它与白云为伴,窃窃私语。继续骑行,连续爬了几百米陡坡,气喘吁吁,站在水库岸边一棵木棉树下小憩,红花灿烂的枝头栖息几只小鸟,它们左顾右盼,抬头张望,唧唧喳喳,好像议论自己的羽毛没有木棉花美。不知是跫然脚步声的惊动还是羞赧自惭,鸟儿腾空而起,向远处飞去。鸟儿决起一瞬间,枝头木棉花抖动,又像火鸡雀跃,美妙极了。火红的木棉树倒映在碧波粼粼的水面,就像一潭鲜血染红了绿水,倏然一条鱼儿跳出水面,带出一股清水,濺起涟漪的红色波纹。循盘旋山路蜿蜒骑行,一片茂密的森林,葳蕤郁绿,林中一棵木棉树负势竞上,它有一股鹤立鸡群的自傲,为了争阳光雨露,把自己的舒展的身姿凌驾于别人之上,这可能是植物界天竟物择吧,洋洋得意的红装如同一个巨大的华盖,楚楚动人。木棉树属于速生乔木,适应能力强,沟壑间山岭上都会茁壮成长。就像我们家乡的柿子树,漫山遍野,到处有它的身影。凛冽的秋风来袭,树叶变红,柿子成熟,红通通的像一盏盏灯笼悬在空中,挂在枝头,美不胜收。这是地域不同,美景各异,又一次勾回对家乡的思念。
小雨淅淅沥沥下起来,绿草贪婪地舒展身体,木棉花洗礼后更加绚丽多姿,如同更换了一身崭新的红色旗袍,耀眼夺目,旗袍上滚淌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像是丹红玛瑙上又镶嵌数颗透明的珍珠,美轮美奂。和煦的春风,吹开家乡的梨花,竞相开放,白色的花瓣,淡黄色的花蕊,召开蜜蜂奔忙,蝴蝶飞舞。诗人白居易一首(长恨歌)里“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的诗句,把梨花带雨,变成了忧伤悲戚,泪流满面的凄凉情景。春节临近,每逢佳节倍思亲,我在深深体会“梨花带雨”的韵味。
天霁日出,又一次骑行在阡陌,山岭。再次在木棉树下驻足歇息,微风习习吹来,一阵凉意清爽了许多。树下落满了木棉花,树上红色笼罩,树下红色缤纷。我真不忍心踩在花瓣上,不过除了落花确实无立足之地。无奈踩在木棉花上,一声吱吱,花瓣的汁液被挤压出来,如同流淌着鲜血。风吹动树枝摇晃,啪啪几声落下数朵木棉花,竟然那么完好无损,个个向上,落地铿锵,信手拈来,捧在手心美极了,木棉花呈石榴花状,但大得多如同小碗般,翡翠般绿色花萼托起五个艳红的花瓣,没有一点杂色,花瓣呈尖朝上的卵形,边缘曲线强劲,手摸感觉厚墩墩的,条纹顺畅,湿润光滑,似乎抚摸白皙细腻少女的皮肤,软绵绵的,久久不愿放手。中间紧抱一簇黄色花蕊,顶端的花粉还散发着香气,落花数日不掉色不萎糜。一月后实践着“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承诺。舜乡大地阳春三月,春分前后,一棵棵桃树托起一团团花瓣,像姑娘扬起的笑脸,粉红粉红的,洋溢着青春的色彩,恰似“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美景。数皋落岭回的山桃花开得早,迎着带有寒意的春风,等不及同伴冬眠的春醒,千树万枝穿着粉红外衣,像火焰一样怒放,山山岭岭,像洒下一抹胭脂云,争先恐后迎来第一批游客的观赏。桃花谢幕了,轻盈的花瓣随风飘扬,又是一道曼妙舞姿的风景线。春节之际,我的心已化作桃花瓣,随风飘落在家乡。
我爱木棉花也是圆了几十年前的一个梦想,上世纪七十年代初,革命样板戏红遍全国,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的电影百看不厌,我爱英雄,更爱剧中背景的木棉花。八十年代初我看过一部电影(刑场上的婚礼),一对地下工作者被捕了,刑场上举行婚礼,木棉花飒飒落下,高唱国际歌,枪声成为婚礼的礼炮。悲壮的故事再次告知我,有一种木棉花开在南国,它是英雄的象征,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它。那是我就产生了一种愿望,一定要去南方看看木棉花的风姿。
近几天站在木棉树下,发现木棉花凋零,如同美女韶华在流逝,枝头绿色的嫩叶发芽。我想留住木棉花永不衰落,但谁又能阻挡时光的抗荒之力呢?不过春到深处,离我们回家的日子就近了,“乡愁”就要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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