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线杯小说大赛】谭锐金丨坠崖
作家新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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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谭锐金：男，1973年2月出生，山西垣曲人，工商质检单位总工程师。垣曲作协会员。
坠 崖
谭锐金
县城不远的某处小山上。
一把遮阳伞下，有张桌子，桌旁边坐着三个人。
桌上有菜有酒，三个人喝得正酣。
最胖的那个高声道，丁小四，咱们十几年不联系，你现在可真是厉害了啊！
左边那个红光满面的道，发哥，在你面前我啥时候厉害过？
右边的瘦小一点的道，小四，你就别谦虚了，说实话，当年咱班里那些同学，现在哪个有你混得牛？
小四拿起杯道，不说啦，要是没发哥和你军哥，我小四也不会有今天，来，我敬两位哥哥一杯。
三个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发哥吃了口菜道，小四啊，其实现在你是有身份的人了，我们不该叫你小名了，怎么也该叫你一声丁总，我们是叫习惯了，你可别介意啊。
小四道，发哥，你这话可不对了啊，还把我当兄弟不？
小军道，是啊，发哥，咱们仨从小玩到大，别说他是当了总经理，就是当了总理，咱们也照样管他叫小四！
发哥笑道，好好，是我说错了，我自罚一杯，好了吧。
小四道，在学校时我总被人欺负，要不是你俩总帮着我，我估计高中都上不完，那还有今天？
发哥道，这都十来年了，难为你还记得。
小军道，那时可真没少打架，还记得那次吴老三因为虎牙妹要揍小四不？
小四道，咋不记得？也真是怪了，我和虎牙妹啥事也没，那吴老三却非要找我事。
小军站起来指着山下道，就在那，原来那是条小路，现在盖成楼了，吴老三和你约架，咱们仨去迎的战。
发哥道，这吴老三也是没种，说他妈好的单挑，谁知他就带了六七个人来。
小四道，那天吴老三指着我鼻子说你以后不准再和虎牙妹说一句话，其实和她说不说话无所谓，不过我讨厌别人指着我鼻子，我就说凭什么？
小军道，是啊，其实小四你不知道，虎牙妹单恋你呢。而吴老三从初中追到高二，虎牙妹却根本不瞅他。吴老三没办法，只有看她和谁接近，就去找谁的事。
发哥道，你一说凭什么，那吴老三一个耳光就打你脸上了，说老子就凭这。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小军蹭的一下蹿上去跳起来将吴老三踹滚在地。
小军道，那一场咱们三个可吃了大亏。不过他们虽然人多，可也没占多大便宜，听说那场架后吴老三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下床。
小四道，你还不是，小腿都打骨折了，也躺了好久，每次我想起来都感动啊！
小军摆摆手道，自家弟兄，不说这不说这了。
发哥道，好好，咱们聊点别的，哎，小四，你和那个虎牙妹到底有没有事？听说你上大学后，她还去大学找过你？
小四道，没有，真没有。
小军道，不准说瞎话啊！
小四道，她是来找过我，不过就吃了顿饭，啥事也没有。
小军一撇嘴道，切，你个风流种子我还不知道，送上门来的你能不吃？别吹牛皮了。
小四道，军哥哎，说实话吧，饭也吃了，房也开了，结果她来事了，把我给火的，臭骂了她一顿。她还怪委屈，说不知道咋回事提前了。搞得我没兴致，第二天就把她打发走了。
发哥哈哈笑道，那就对了，如果那时真发生什么，就算虎牙妹不说啥，她爹那暴脾气肯定不会放过你，肯定会逼着你把她娶了。对了，你现在的老婆是什么副省长的千金？
小四道，不是不是，只是省政协副主席的女儿罢了，虽说都是副省级，可离副省长差远了。
小军道，那也了不得，真正的高干啊。你看发哥，他老爷子只是县里的一个科级局长，他一天都得瑟得。啥时候把弟妹带回来让我们瞅瞅真正的高干大小姐是什么样子啊。
小四道，我们上个月才结婚，刚结完婚她就去美国了，这不，我也被任为美洲地区的执行经理了，所以这次回来见下我老妈，顺便和弟兄们聊聊，明天就要回北京，大后天我也要去美国了，等啥时候回国了带回来见见两位哥哥。
发哥笑道，小军只是说说罢了，你们做大事的，忙正事要紧。说实话，你这结婚也够晚的啊，我们娃都初中了，你才结婚。
小军道，发哥，这你就不懂了，在咱们这县里，二十八九不结婚着急的。在人家北京，三十五结婚很正常的，都算早婚了。
小四道，对了，咱们那时那个班花林玲现在做什么呢？
小军笑道，哈哈，你现在见了林玲可不能叫林玲了，你得叫一声嫂夫人了。
小四道，怎么？和你结婚啦？
小军道，no,no,她现在是发哥媳妇。
小四回头道，发哥，你果真有一套啊！还记得林玲那时刚到班里，一次上语文课，老师说，来，大家跟着我念波光粼粼。你在下面大声叫，剥光林玲!把大家给笑的，林玲直接气哭了。没想到现在你俩成两口子了。
发哥笑道，那时年少不懂事，喜欢捉弄人。
小军道，那时都还不这样？喜欢谁就捉弄谁，小四你那时喜欢陈晶晶，咱们还不是跑到她家屋后头用石子敲她窗户，结果把窗户玻璃都打破了。
小四道，往事不堪回道啊，发哥，那你咋不把嫂子带过来见见，大家都是同学啊。
发哥道，咱仨兄弟说话多随便，啥话都能说，加个其他人说话都不随意了，你看我们找这地方可以吧？空旷的山顶没人打扰，自带酒菜，你可别嫌我们没带你去大饭店去啊。
小四道，哥，你这话又说错了啊，再好的酒店也吃不出这种滋味来，这样的酒喝着才尽兴，这样的菜吃着才美味。
小军道，我和发哥寻思着你在大饭店吃腻了，所以才自己动手，弄了几样菜，带你来这里叙叙旧。
小四道，好，这就最好了，太谢谢二位哥哥了。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句，你一杯我一杯，不一会两瓶白酒就见了底。
发哥拿了一瓶白酒又要打开，小四道，哥，别打了，不行了不行了。
发哥道，这点酒就不行了？你还和小时候一样啊。
小军道，发哥，小四不能喝就别让他喝了吧。
发哥道，那光咱俩喝也没意思啊，要不这样，我车上还有啤酒，咱们都换啤酒喝好了，顶算漱漱口，这样能行吧小四?
小四点头道，好，啤酒还能对付喝点。
发哥去车上搬了一箱啤酒打开。
小军道，还记得第一次喝酒还是咱们去市里。
发哥道，还不是因为小四，小四你那时喜欢那个女的叫什么来着？跑市里上高中的。
小四道，方丽丽嘛，咱们在一起吃的饭喝的酒你们都忘记了？
发哥道，对对，就是方丽丽，那天你非要去市里，又不敢去，拉着我俩去，到了那叫了人家出来，还充大方，请她去那么好的饭店，还叫啤酒喝，那是咱们仨第一次喝酒，感觉酒可真难喝啊。
小军道，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一顿饭吃了五百多还是六百多？反正你和方丽丽走了，我俩一算帐，身上一共还有五十来块钱。
小四道，是啊，那时傻呀，我把她送学校回来，也没车回县里了，咱们仨只好找了个小旅社，一人十块钱。
小军道，是，还有二十来块，买了两盒烟，买了副扑克，剩下的全买了方便面。
发哥道，方便面都不知道拿水泡，半夜咱们全干吃了。你还别说，从那以后我再没吃过味道那么好的方便面。
小四道，想想就气人，我以前就不抽烟，就从那晚跟着你俩学会抽烟了，我现在一抽烟就想起你俩气就不打一出来，
小军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我们能去市里吗？早上跑车站没钱买票，还不是我想的主意在路边等车，完了给人家卖票的说到县里了给钱才回来的。
小四道，你爸那时是汽运公司的，你一说他们就知道。唉，对了，后来你把票钱给人家了吗？
小军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我爸给了吧，早忘了。
三个人侃东侃西，不一会半箱啤酒就没了。
小四电话响了，小四拿起看了一下道，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然后站起来走得远一些。
发哥道，这喝啤酒就是爱尿。
看着不远处的小军，突然露出怪笑，发哥拿起桌上的半瓶啤酒，转过身对着瓶子尿了起来。
尿完，发哥将瓶子放在桌上，道，小四，你说一会小军过来能觉察出这是尿吗？
小四道，发哥你喝多了吧，这样多不好，把它扔了算了。说完就去拿瓶子。
发哥拦住他道，开个玩笑罢了，我还能让他真喝？咱们从小到大不是就爱搞这种恶作剧吗？
两个人正争执着，小军走了过来。
小军道，不好意思哥们，客户打的电话。来，我罚一杯。说完，拿起桌上的瓶子咕嘟咕嘟喝了起来。小军道，咋回事，这酒的味道怎么不太对？有点骚啊。
发哥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小军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看着小四，怎么回事？
小四低声道，发哥刚才尿里面了，还没来得及给你说，你就喝下去了。
小军手捏着杯子，手上青筋毕露，半天没作声。
发哥笑道，好啦好啦，自家兄弟，开个小玩笑，来来来，坐下喝酒。
小四道，军哥，不是故意让你喝的，你太快了，我没来得及提醒你，对不起。
小军将瓶子啪地一下狠狠摔在地上，瓶子四溅开来。
小军怒道，张润发！你从小就爱玩我，玩到现在还不放过我？你到底要玩我到什么时候？！
发哥站起来道，好啦，小军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玩你了，刚才真不是有意的，这次是哥错了，好了吧，你说怎么惩罚我我都认。
小军道，上初二的时候，你约我去乡下偷桃，结果被老乡发现，老乡抓住咱俩，把我押在那里，让你回家拿钱赎我，结果你把我一个人扔在那让我在那呆了一夜，你还记不记得？
发哥道，我刚回家，我爹一看我身上衣服破了以为我又和人打架，我还没说两句话就被我爹暴打一顿锁在家里出不去了，我有什么办法？
小军道，还有，你明知道我喜欢林玲，你为什么还要去泡她？
发哥道，你喜欢我就不能喜欢了？她又不是你老婆，也没答应做你对象，我当然能追的啊。
小军道，那晚我在你家住，你问我喜欢谁，我问你喜欢谁，都不好意思说，后来转过身写在纸上拿给对方看，你就知道我也喜欢林玲了。咱们说好的，要追也光明正大的追，你凭什么在林玲跟前说我脚臭，又说我抠门？
发哥道，我那有说过，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小四看着两个人声音越来越高昂，站起来劝道，好啦，二位哥哥，给我个面子，你看咱们十几年没见，还闹这一出，早知道我就不见你们了。
小军一把按下小四道，你坐下，没你事。
然后高声道，张润发，我算是看透你了，你以为你和周润发一个名子，你就真的是发哥了？你做的事有一件够意思的吗？打架的时候让我出头，有好事的时候自己独享，你算什么发哥？你个小人！
发哥怒道，卢军！你说话拍拍良心，远的不说，就说你上了大学没工作，不是我把你弄到我公司来的？你现在怎么也算个老板了，把我的情都忘记了是不是？
小军道，你弄我到你公司就是帮我了？你是让我来给你干活来了，要不是我，你生意能做这么大吗？这公司有一多半的产业都是我打下的，凭什么现在才让我占百分之四十股份，你就占百分之六十？你从小到大就是在剥削我！
发哥气道，你，你，你放屁！枉我把你当兄弟看！原来你是个白眼狼！这公司是我创办的，当然要听我的！
小军道，是你创办的，你创办的时候才多大点？皮包公司，帐上不过三五万，现在呢？固定资产都千万元了，你敢说不是我帮你挣下的？
发哥道，你出力了是不假。可我对你不好吗？我娶了林玲，林玲还专门把她闺蜜介绍给你，可你呢？还骂我们多管闲事，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小军道，好心？她那闺蜜身高1米6，体重160，我要和她好了，万一那天来个女上位还非把我腰给整骨折不可。你们纯粹就是拿我闹着玩，看我笑话！
发哥道，小军，你真不是个东西！就算人家长得胖点，可是你知道她爸自己开个两个厂，那个厂资产都过千万，又没儿子就俩女儿，你娶了她还不是娶了个金矿？能说哥不是为你着想？
小军道，闲话少说，从今以后，别在我跟前哥长哥短的！你永远不再是我哥！
发哥道，我稀罕！明天你就从公司滚出去！
小军道，凭什么，要滚也是你滚，你会做生意吗？上次我说那人不可靠，你不听非要和那人谈生意，结果不是赔了七十多万？
发哥道，好好好！咱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小四犹豫着又站起来劝道，两位哥哥，别吵了，都喝了这么多酒，差不多了，咱们撤吧，好吗？我还要赶到市里坐明早的飞机呢。
发哥拍拍小四道，这跟你没关系，正好你今天在，做个见证。小军，你不是说你家伙吗？你敢不敢再玩一次小时候的游戏？你要赢了，我滚蛋，公司归你！你要输了，你明天滚蛋， 再别踏进公司一步！
小军犹豫了一下道，玩就玩，谁怕谁！你说话算话？
发哥道，我啥时候说话不算数了？今天小四就是证人！
小四道，哥，两位哥，求求你们别闹了好不好？
两个人没有理会小四，站起来，走到小山崖边。
发哥道，还是老规矩，谁走得最靠崖边，另一个不敢超过对方，就算谁赢！
小军道，不用你说，我知道！
发哥道，哪次不是你输！
然后慢慢向崖边移步。
这是一座小山，山顶离地面大约二十几米高，这一侧的山崖很齐整。
两个人相距大约一步的距离，都小心地向前移动。
小四忍不住离开桌子走到两个人跟前，道，两位哥，都回来别玩了行不行？咱们不是小孩子了，万一出个好歹怎么办？
发哥一只脚踏在崖边，一只脚伸了出去道，小军！你还能超过我不？
小军抬起一只脚，道，我肯定能超过你！
发哥身子摇晃，道，来啊，来啊，来超我啊。
小四走近发哥道，发哥，你小心点。
发哥摇晃着，道，没事，没……啊！
小四伸手去拽发哥，却只触摸到发哥的手指，发哥摔了下去。
小军一把抱住小四扑到在地，叫道，小心。
两个人起身，向下看去，但见发哥背朝天躺在山崖下的地上，脑部一大滩血迹，一动不动。
小军喃喃道，啊，死了，发哥死了！
小四也愣住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小军颤抖道，快报警啊！快打120！
小四拿出手机，手也哆嗦道，报警，110电话是多少？
小军夺过手机，道，等下，万一警察来了，咱们怎么能说清楚他是自己掉下去的？和咱们没关系呢？
小四也蒙蒙的，道，哪，哪怎么办？
小军拍打着脑门，道，唉，我真是闲哩，都怨我，都怨我，干嘛跟他打这赌？说着，眼泪都流了下来。
小四道，你别哭了，这不全怪你，都怨发哥搞恶作剧才搞出这事来。
小军蹲在地上，道，不能报警，一报警，就要接受调查，不说我，你肯定也赶不上飞机，出不了国，啥事都耽误了！我今天已经害了一个哥哥，不能再害一个兄弟！
小四道，你说得对，一报警，我就完了，啥都耽误了。可是，这该如何处理是好？
小军犹豫了一下，道，这样，你走吧。过半小时我再给林玲打电话，就说你走了，我和发哥又多喝了几杯，他到崖边撒尿，不小心失足掉下去了。如果她报警的话，咱俩一口咬定你走得早，跟你没关系，你就没事了。
小四感激道，军哥，你，你，你太够意思了！
小军道，不过，还有个麻烦。
小四道，什么麻烦?你说。
小军道，此事因我而起，林玲就算不告我，但民事赔偿肯定少不了。现在公司虽然有钱，但我没有权利支配。
小四道，钱不是问题，你说，需要多少钱。
小军道，最低也得三百万吧，我跟前只能凑百八十万，还有二百多万的缺口呢，唉难死了，这可怎么办？
小四道，不要紧，我一下山，就给你打钱，你把账号给我，只要不耽误我出国，一切都好办。
小军道，那好吧，就算我借你的。
小四道，自己弟兄什么借不借的，兄弟一场，算我对你们的一点补偿吧。
小军道，那好吧，就这，你快走，我把账号发你手机上，记得明天一定把钱打过来，否则万一林玲报了警，警察找到你就麻烦了。
小四道，你放心。
说完，小四上了车，道声，对不起了哥哥。然后开车离开。
五天以后。
某个咖啡屋雅座里，坐着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胖点的道，小四走了？
另一个道，是，走了，去美国了。
胖子道，走之前没再说什么吧?
另一个道，没有，打完钱后，手机就再也打不通了。
胖子道，嗯，小军兄弟，辛苦你了，害你喝了一杯尿，哥我一想起来就觉得不好意思的。
小军道，发哥这是什么话，你从那么高都跳下去了，我喝一杯尿算什么？
发哥道，我们提前试验好几回了，又把下面方圆二十平米挖了坑埋好了气垫，一点事都没有的。
小军道，是。就是你掉下去以后要往上弹几下，我怕小四看着，连忙把他推倒了。
发哥道，唉，想想从小玩到大，却要这样做，真是觉得有点说不过去。
小军道，如果不是没办法谁会去这样做?不都是为了救林玲吗？
发哥道，为了林玲这病，公司都快搭进去了，你的股份也搭进去了，哥实在对不住你。
小军道，发哥，你说这是什么话？你是我哥，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还分什么彼此？再说只要林玲病能好，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发哥笑道，这么多年了，你对林玲还是痴情不改啊，你到底是为了帮哥还是帮林玲呢？
小军笑道，帮你还是帮林玲有什么不同吗？这么多年了，我和林玲有什么没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发哥笑道，我开个玩笑，我就算不信我老婆，也得信你小军。唉，也不知这二百万能支持多久？
小军道，走一步说一步吧。听说，老同学陈志要从广州回来了，你看？
发哥道，陈志这些年听说也发了大财了，好吧，反正那些垫子还没移走呢，就再利用一次吧。
（责任编辑：张辉）
第二届小说有奖大赛征稿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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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编审：张 辉 微信号：zhanghui750525 诗歌编审：姚 哲 微信号：8913480散文编审：杨志强 微信号：yzq13734283479图文编审：姚普俊 微信号： yqwyzfq
发刊制作：师郑娟 微信号：szj872668752小说投稿：3295584939@qq.com散文投稿：3118633192@qq.com诗歌投稿：3474682901@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