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特辑】任明亮丨散文/海的呼喊
作家新干线
作者简介:
任明亮:用生命书写文字的女人。山西省河津市人,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形象礼仪培训师,出版散文集《飞》,作品散见于地方杂志,作品《海的呼喊》曾获《安徽文学》二等奖。作品《海子的眼泪》获《散文世界》三等奖。
海的呼喊
【编者按】:一群美女作家,用女性的视觉和女性的触感,来诠释这个世界,来诠释他们眼中的男人女人,来诠释生命的过程。在她们的笔下,我们感触到了生活的丰富与深刻,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色彩与底蕴。以徐小兰为代表的“兰馨女子文学社”,是近年来三晋大地盛开的一朵文学之花,一群来自各行各业的女性写作者,聚集到一起,用自己的笔为我们描述了她们心中的世界,其中多名女作家的作品已经在省内外引起关注。今天,我们特意编发一期兰馨社作品特辑,以飨读者。
海的呼喊
任明亮
一
我听到大海的呼喊,轻微的,绵长的,浑厚的传来。
在夜的寂静里,我甚至能听到大海的呼吸。
在如梦的幻景里,我看到大海蓝色的身体像一位老人冷漠而睿智的眼神,又像一位丽人妩媚的裙裾飞扬时扭动的腰肢,更像一位青年阳光般的脸庞上洋溢着的青春气息。
我就站在大海的上空,缥缈在它的波纹里。
二
我是一位心寂的女人,喜欢游离在这种呼唤中,与大海一起老去。
我喜欢这种呼唤,人性的,缠绵的,迷人的,醉心的,渴望的。
那是礁石,浪花,海水与沙滩的游戏。
那是风与水的亲吻,那是苍穹与大地的恋情激起的澎湃。
那是温柔的呼唤,那是冰冷的刺骨,那是人间两极的极致。
那是女人的母体,那是生命的发祥地,那是百川争游的归依。
三
一切对于大海的记忆都是来自幻想,而更多的大海的风采来自影视,但我更喜欢从文字中读到大海的内涵。
大海,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像一位博爱的母亲,像一位调皮的孩子,像一位发怒的公主,又像一位温柔的天使瞬间会转变为狰狞的魔鬼。
但是我还是想靠近它,尽管它也会无情的吞嚼我,可是我还是要与它亲近,听它坚强的声音和温柔的喘息。
于是我被这呼喊铁定了决心,一个人,看海去。
也许我会孤独的上路,也许我会哭泣;也许我会寂寞着一个人问路,也许我会难为情。但我始终会怀揣着大海的声音,踏着春天的肌肤,看海,与我梦中的大海亲密接触。
四
而我拿什么觐见你啊,大海。拿我的痴情够不够?
而我拿什么靠近你啊,我的大海,拿我的温柔够不够?
拿什么扑进你的怀里啊,我的大海,拿我的勇气够不够?
拿什么与你共一脉啊,我的大海,拿我的生命够不够?
五
人的生命有两个。一个来自肉体,一个来自灵魂。
肉体之生命若没有灵魂依附,便是一具行尸走肉,尽管也可以在阳光下行走,但小草的精神或者力量也可以摧毁他。
灵魂之生命若脱离了肉体,便是一曲梦幻,虽然不能继续在阳光下行走,虽然它会消失在夜的深处,但它可以穿越几个世纪,把肉体在人世时,替自己履行过的美德或恶行,架在历史的长鞭上,任世人赞美或鞭打。
肉体之生命无外有三个类型:漂亮的躯壳,丑陋的躯壳,不靓不丑的躯壳。灵魂之生命也无外有三个类型:美好的灵魂,丑陋的灵魂,一般的灵魂。
美好的灵魂可以在阳光下行走几个世纪被人类继续赞誉并视为楷模;丑陋的灵魂也可以在阳光下行走几个世纪被世人继续唾弃并视为有违人类道德之标准;一般的灵魂就像空气中的灰尘,很快的就落入尘埃,永远地销声匿迹。
天鹅的高贵,来自丑小鸭一次次的蜕变。
而每一次蜕变,都是一次生涩甚至痛苦的磨练。
在这种磨练与煎熬中,人,有时候无法把握自己,并容易丢失自己,就像现在的我又一次感到在迷失自己,于是我又一次真切的听到大海的呼喊,我需要真真正正地去淘洗一次灵魂。
也许站在大海的面前,我会孩子般的哭泣;也许听到大海的声音,我会坚强我的意志;也许,也许经历大海的洗礼,我会成为天使,成为海的天使——
六
每个人都是天使,自己的,或者别人的。
有些零星的琐碎的甚至丑恶的记忆带给我的屈辱与哀怨,在面对大海时玩味,应该没有了往日的生涩与磨砺吧。
其实我宁愿痛不欲生。那怕是一次委屈的泪流,或者一份痛苦的心碎,只要是一份纯粹,心,便是活着,便是走过了一次经历。
而我的理想,我的追求,我的至纯至善至美的爱,在那些斤斤两两,恩恩怨怨地计较中;在那些你多我少,你靓我丑,你死我活的争斗中,正在悄无声息的剥离我的心,漫不经心的将要逃去。
幸亏我还有一丝哀怨,对别人,对自己。
就像我将要被岁月的长河淹没了的风华,在将要窒息而亡时,我还有最后的对自己的哀怨迫使我抬起头来看世界,于是我听到大海深情的呼唤……
七
大海绝不是贪恋我的肉体,大海只想拯救我的灵魂。
于是我侧耳倾听它的呼唤,于是我小心翼翼的剖析自己。
对生命的剖析,使我更加珍惜自己。
对行为的剖析,使我更加端正自己。
对良知的剖析,使我更加感恩并善待亲人与朋友。
对个性的剖析,使我时时刻刻认识并鞭策自己。
对人性的剖析,使我更加的善良并女人味。
八
也许我的前世是海的女儿,也许是我违反了天条被降罪在今世,也许是上苍罚我半生不能回到母亲的身边,也许是我今生的刑期已满,不然我为什么能听到大海母亲在对着我深情呼唤?
可是谁说海只是母亲呢?海也是父亲,是我的父亲,是男人中的男人,是伟岸的,是坚硬的,也是温柔的父亲。
只有坚硬的海的咆哮才能磨砺出风的刀口,就像父亲在世时的雷厉风行;只有雄壮的大海的伟岸才能锻造出男人的刚毅,就像父亲在世时的为人。
海也是男人与女人的交合,只是它们都以液体的形状亲密在一起,人们便误以为海只是一个性格多变,诡异且温柔,强暴并迷人的女子,于是,男人们受不了诱惑,纷纷下海,于是女人们不甘寂寞,也陆续紧跟着……女人们下海是去征服男人,还是去征服大海呢?
人们总是习惯的以外形去判断一件事物的本质,就像看一件物体的表面而忽视它的内在,外形蒙蔽了人们的眼睛,只有女人才能读出大海的男性美。如果你问身边的任何一位女人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女人们的回答一定是:有大海一样的胸怀。
九
其实大海的一半是母亲,还有一半是父亲。
就像大地也是父亲与母亲一样。
人们总是习惯地呼唤:大地啊,母亲,很少有人会呼唤:大地啊,父亲。
自古温柔是母亲的代名词,于是才有了大海啊,妈妈。而坚硬才是父亲的代名词,于是才有了父爱像山一样伟岸的诗词。
阳刚是男性的,阴柔是女性的,这是大自然的规律,可是谁会记起那些像海一样温柔的父爱呢?又有谁会想起上世纪六十年代那些像山一样伟岸坚硬的母亲是如何的行走在贫瘠的大地上,为寻找一丝苦菜根而倒下又起来却会强咽着苦干的唾沫,把最后的一丝菜根送到自己孩子嘴边的母亲呢?
那些善良的人们啊,都有一颗柔软的心,于是总想把如水的温柔全归功于母亲。
于是我们依旧呼喊:大海啊,母亲。
于是我依旧呼喊:大海啊,母亲,我会趁着春风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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