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 张 犁：【又到惊蛰时】（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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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秦文学第三届“年味”】全国征文大赛启事

又到惊蛰时

文/张犁

惊蛰是二十四节气中名字最响亮的，“惊”，不仅指春雷震动，万物复苏，更有一种让人惊醒而感奋之意义，使人有了一年之计在于春的紧迫感，使命感。

惊蛰一到，春天的脚步仿佛“咚咚”地踏在耳畔，愈来愈响了。电视新闻里，武大校园的樱花如期开放，美丽如昔。四川广元的油菜花，从空中俯瞰，如同金色的花海，镶嵌在碧绿的群山中。江南某地，美丽的白天鹅时而在湖边觅食，时而在蓝天下飞翔，歌唱春天的到来。甘南草原上俏丽的梅花，也早早地把春来报。

我所在的西北小城，周边就是乡村，再往远处就是重重叠叠的山了。晨跑到郊外，春的气息已浓浓地袭来。虽然美丽的桃杏花尚未开放，但是枝头的花蕾已经含苞待放，花枝也浸满了青春的红色，好像又返老还童了。田埂边枯黄的野草的根部，一簇簇绿色的叶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探出头来。远处的山里传来野雉早晨醒来的欢快的鸣声。这景象正印证了古人所说的惊蛰三物候：“桃始华，仓庚鸣，鹰化为鸠。”

“顿觉草木精神别，自是寒暄气侯催。”惊蛰，其实就是春的亮相。惊蛰，也正是春耕春播的好时节。唐代大诗人元稹《惊蛰二月节》中写道：“阳气初惊蛰，韶光大地周。……人间务生事，耕种满田畴。”做过百姓父母官的诗人韦应物也写道：“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田家几日闲，耕种从此起。……饥劬不怕苦，膏泽且为喜。” 这时节，春节的气息已经消散，农人们开始在田野里劳作。他们精心地耙地、施肥、播种，谋划和憧憬着新的一年的幸福生活，唯恐误了农时节气，误了一年的庄稼。惊蛰，是老祖先留下的一个农耕文明的密码，它仿佛告诉我们，耕种耕种，顺应时令。“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

中国是一个农业发达，农耕文明历史悠久的国家，千年的封建王朝兴衰史，就是一部农业发展史。在关中平原、三秦大地，在甘肃陇东、天水，高天厚土的黄土高原上，农耕文明的图景随处可见。华夏民族的始祖黄帝、伏羲、周祖不窋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他们筚路蓝缕的足迹和耕耘稼穑的智慧，赢得子孙后代千年不绝的香火。

家乡的黄土高原上，此时冬小麦已经返青，在春天的感召，春风的吹拂下，兴奋地疯长，就像可爱的婴儿，一天一个模样。黄土地踩上去已软绵绵的，像一位准妈妈，蓄满了十月怀胎的力量和喜悦。不多久，这土地就全是绿色的世界。鲜嫩的春韭、大葱，沾着泥土的芳香，春雨的气息，就会登上我们的餐桌。荠菜、苦苦菜等野菜也成为人们春天的新宠。“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那是诗人的闲情逸致，农民只关心土地、粮食和蔬菜。农耕文明的根，只有在这乡村里才看得见，摸得着，在这古老的黄土高原上才如此深厚。

又到惊蛰时，经过了那个让人心“惊”，武汉封城，全民“蛰”居的20年惊蛰；经过了惊心动魄，众志成城，感天动地的20战“疫”，中国率先冲出重围。春暖花又开，春色满园关不住！又到惊蛰时，春雨春雪，淅淅沥沥，洋洋洒洒。我听见了震耳的春雷，隆隆炸响，像号角，像鼓声，催促我们奋起、奋斗！回应这雷声，我们呐喊着：一年之计在于春，春风一两值千金，播种春天，收获四季！

（文中插图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张犁，男，53岁，甘肃省白银市平川区中恒学校教师，中学语文高级教师，校刊主编，爱好散文、诗歌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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