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报告文学连载）我们走在大路上（第十六章 1) ||张学武（河北）

第十六章 ( 1 )

两辆卡车从赤城出发再到沽源，出了沽源就是内蒙的宝昌县，内蒙人称之为太仆寺旗，隶属锡林郭勒盟。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地势平坦而辽阔，空气清新而凉爽，在远方微微有些起伏，整个大地都被绿油油的草原覆盖着，中间还点缀一些小花，像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美丽。

苏斌坐在驾驶楼里，心情也自然格外轻松，他身后坐着临时雇来的向导。这个向导是汉族人，外号叫赵大脑袋，他既会说汉语 ，又精通蒙语，对蒙族的风土人情比较熟悉，善于跟蒙古人打交道。坐在他旁边是大愣，他整年靠贩卖牲畜为生。

大愣拍拍苏斌的肩膀说：“喂，苏斌，你那饭馆开的不是挺火吗？怎么说不开就不开了呢？”

苏斌说：“俗话说得好，隔行如隔山呀。我那饭馆确实挺火，但是不挣钱呀。从县委政府到各乡镇单位，来吃饭喝酒时都是人，等你去要账时就变成鬼了，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秋季推春季，春季推秋季，光签字的菜单就积攒了一纸箱子，合起来有二百多万。况且签字人今天在这个单位，明天就调到别的单位了，这样的帐就要不回来了。还有一些社会地痞、混混，来吃饭时连字都不签，吃完后抹抹嘴就走了。你说，我这饭馆还怎么开？”

“哎呀，这样可不行。”大愣说，“别的不说，积压资金呀！要回一些没有？”

“要回一些，大部分还没有要回来。这开饭馆呀，就是挣好人的钱，受赖人的气，不如跟牲畜打交道 ，跟牲畜打交道，它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呀，挣多挣少全看自己的命。”

“这话说得对，最近一段时间，坝上特别是宝昌内蒙一带，牛特别便宜，两岁口的犍牛才一千块钱，母牛更便宜，顶多八百。因为国家为保护环境，讲究水生态平衡，提倡禁牧——就是圈养。内蒙那地方一家多的原先就养一百多头，少的也有五六十头，你要是尽一家的买，价钱更便宜。”

苏斌有些兴奋了，说：“只是不知道这蒙古人的交道好打不好打。”

大愣指着身旁那个向导说：“这事儿你问他，他清楚。”

赵大脑袋这时正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听到大愣在说他，就坐了起来，说：“要说这内蒙人呀，说好打交道也好打交道，说难打交道也难打交道。记得我第一次到内蒙帮人买牛，进到一个蒙古包内，我只给男人递烟，没有给女人递，结果女人不高兴了，因为内蒙绝大部分女人都抽烟，我一下清醒过来，赶忙拿出两条大境门塞给那个女人，这才算完事，要不是那天这牛就买不成了。——内蒙那地方男人们都能喝酒，一喝就是一天一夜，不喝醉了不罢休，特别是来了客人的时候。喝酒不是用酒杯，而是用大花碗，要不你压根就不端碗，人家也不强迫你，你要是一端碗，最少得来三大碗，否则人家就不会放过你。三大碗是多少？就是一斤半呀！”

大愣说：“听说蒙古人有这么个乡俗，不知是真是假。”

“什么乡俗？”赵大脑袋问。

“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蒙古人让客人跟他老婆挨着睡，只要第二天早晨你把身子背对着他老婆，就证明你没问题，要是跟他老婆面对面，那就不得了了，蒙古人非拿刀子宰了你不可，是这么回事吗？”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内蒙我倒是去过不少地方，但都是在宾馆睡觉，没有在蒙古包过夜。”

 (未完待续）

作家简介：张学武，一九五七生，赤城县一中高级语文教师，现退休。爱好文学创作，曾在报刊杂志上发表过小说、散文、故事、通讯，2009，故事《村长》曾被《读者文摘  ，农村版》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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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菊野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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