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学·短篇小说·王凌琴】饥寒生盗祸起花生 保长惩治二人丧命 ——土匪窝记事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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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寒生盗祸起花生 保长惩治二人丧命
——土匪窝记事之六
原创/王凌琴
王村王家户里的四门，清未时三五十口人，开了一家油房，人称“油房家”。
到了民国七年“遭郭坚”，从河南里段村逃难回来后，便分了家，人说“好家怕三分”，家分后，不久油房生意也停了。
油房家的老大早死，却留下了三个儿子，定军、定武、定炎，家里没有大人支撑，这三个儿子年轻不会过日子，家道迅速中落了。
这一年的秋季，地里庄稼长得不错，一些年轻小伙半大小子便在地里转，寻觅能下肚的东西。
有个河南里人在河北岸种了几亩花生，这年得了雨水，长得不错，他辛辛苦苦地挖出来，拉到打麦场里准备晾晒，一天晚上，这几亩花生竟然被贼偷了个一干二净。
花生主人一看，干了半年的血汗全没了，又气又急，便告到王村保里。新任保长水鱼，经寻访了解，派人捉住了东郎。
东郎的叔父叫玉明、玉明当保长的时候抓了水鱼的堂弟充壮丁，水鱼当保长后，又抓了东郎的兄长福郎的兵，因此两家结下怨恨。再说先一年水鱼家的几棵树被人偷了，便怀疑是东郎所为，苦于没有证据。这次探明是东郎、定武偷了花生，就抓住东郎，要好好教训他。
这天中午，几个保丁捆了东郎，来到村中的槐树底下，把东郎吊在树上高高的拽起，然后猛然放下，东郎结结实实个小伙子被跌了个半死。他母亲哭死哭活的，一次次奔到树下，要救儿子，都被保丁拉开。直到东朗口吐白沫，不醒人事，这伙人才停手。
东郎被家里人抬了回去。
定武的哥哥定军是原来的保长，水鱼不服，便撺掇一些人告他，定军被撤换了。水鱼上任了，两家结下了怨恨。这次偷花生，水鱼没有捉到定武，定武逃脱了。
一年后，东郎的伤好了，定武也回来了，二人便商量着要报复水鱼。
冬天到了，水鱼的姑家过寿唱自乐班，家里一伙人在猜拳行令．定武与东郎打听到水鱼在这里听戏，使藏在巷中间拐弯处，伺机而动。
半夜里，水鱼从姑家出来，刚到拐弯，便听到“呯”地一声枪响，水鱼躲闪了一下，子弹从脸边擦过，没有伤着。水鱼迅速摸出枪来就打，只见二个人影一闪，顺巷向东跑去，后边几人紧赶慢赶，人不见了。
事后，村上不见了东郎和定武，水鱼率人到东郎和定武家寻人，没有找见。水鱼分析，暗杀他的一定是东郎和定武。于是吩咐手下，捉拿东郎和定武。
一年后，东郎悄悄回到家里，不料自家的房倒了，暂时住到别人家。这家主人见东郎回来，悄悄地报告了水鱼，水鱼迅速带人到这家屋里，把东郎逮了个正着。
逮住后，保长便押上东郎到苏村团里。团里借口不归他们管，保长几个又押了东郎回来，说是要过河送到华阴县里。（王村属于华阴）走到河滩无人处，“当当”几声枪响，东郎被打死了。
再说定武逃跑在外，时间长了，便想回家。定武有个朋友，是保长水鱼的本家弟兄，叫天恒。天恒在三村开个小卖铺做生意，为人耿直正派。和谁都能合得来。定武便常去天恒那儿聊天。水鱼的舅家也在这个村上，他有个表兄叫三喜．三喜和定武关系也好，定武便在天恒和三喜面前，说了一大堆道歉认错的话。把事情都推到东郎身上，请求二人管合自己和保长的事。
天恒和三喜见定武言辞恳切，就想这事不大，水鱼和他俩既是亲戚又关系要好。由他俩出面，水鱼总会给个面子吧？于是二人便一口应承下来，遂去王村游说水鱼。
天恒和三喜回到王村，见了水鱼说明来意，没想到水鱼一口应允，说他和定武没有多大怨气，以前的事，都是东郎的错，只要定武不再寻他的事，他也保证不寻定武的事。天恒和三喜心中得意，以为保长看重他俩，可见自己的份量．二是以为水鱼大人大量不计前嫌，把个天恒和三喜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以为自己遇见了“宰相”，肚里能行船的宰相。
事情很快地说到辙里。于是，由定武作东，一场“和面”开始了，地点又定在水鱼的姑母家，原来唱自乐班的那家屋里。
酒席上，弟兄们又坐在一起，尽释前嫌，称兄道弟，酒觥交错，好不热闹。定武盛情难却，喝了不少。筵毕，大家都酒意熏熏，互相谦让，让对方先走一步，那保长尤其热情，拍着定武的肩膀，请他先行。定武摇摇晃晃，舌根都硬了。“请”“请”，水鱼几个请字出口，定武便先跨出一步出门，其他人鱼贯而出，簇拥着定武，刚到巷口，背后一声枪响，正中定武胸口，那定武一手捂胸，一手掏枪，枪没有掏出来，一个踉跄便倒下死了。这时，天恒、三喜都在定武身边，天恒吓得瘫倒在地。
天恒被抬回家，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一段时间里，他一天到晚精神恍惚，发呆，家里请了医生为他治病。从此，天恒成了半病子人，整天脸色黑青，咳嗽气短，干不了啥活，成了个废人。
一场“和面”，死的死了，废的废了。除掉了对头，水鱼更加志满意得，村上再没有敢和他较量的人了。
直到1949年解放，水鱼才受到了镇压。
作者简介
凌琴，姓王，平生喜文学，爱绘画，好音乐，乐文史，更崇书法。多年笔耕，舞文弄墨，艰难前行，一串脚印。自以为天地间一匆匆过客，如草芥之于土地，浪花之于江河，微留划痕，仅此而已。歌曰:我所生兮渭水边，我所居兮沙之苑，此生无成兮自嗟叹，惟将余光兮写故园。
总编：夏春晓
副总编：邢根民
顾问：马行健 张仕德
主编：李跃峰
编辑：张爱玲 高华丽
主办单位：大荔县作家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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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故里，美丽大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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