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母亲十年祭》彭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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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你已经离开我们十年了！这十年，我们每天都在想念中度过。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不让您多在我们身边停留几年？也好让我们多有时日尽孝？以抚慰你那孤独、磨难、拼搏，且为我们付出的一生！而是在我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与世长辞，给我们留下了无尽的遗憾......

　　回想母亲,她并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倒是风雨兼程的拼搏了几十年！母亲出生在山区农家，虽然他的父亲在她刚一岁时就早逝，母亲后又改嫁，她落得的孤女一个，甚是苦情。但就她的家风而言她爷爷丁德修却是远近闻名的大好人。老人家在世时所做的好人好事，至今还被人们传颂着。母亲的父亲非常崇尚岳飞的精忠报国精神，为她取名岳霆。因为从小受到他爷爷和母亲的家庭教育和熏陶，所以她具备了中华民族传统家庭美德：崇德向善、重视亲情、勤俭持家、为人忠厚，工作认真的高尚品德和情操。

　　曾记的妈妈在59年受反右运动影响，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致使母亲离开教师岗位，被遣回农村。一直到61年，由于有了第三者插足，使我父亲坚定的以判决的形式与我母亲离婚了。之后，母亲在既无工作，又无其他落脚之地的情况下，当时又正值国家三年困难时期，这时我的母亲真正的是处在上天无门入地无孔，喊天不应呼地无声之境中。要想带着我姐妹两个求生，那比登天都难。林县既缺水又没有粮食吃，好多人因没有啥吃吃树叶、树皮、白甘土充饥，还有许多人饿成浮肿病的。试想，我的母亲去哪求生路？因此，她才考虑逃荒上山西。

　　母亲带着我们到山西后，先是在屯留县良马公社的社办工厂打工。还是托一位姓付的老乡的关照，得以有活儿做，有饭吃。结果好景不长，人家厂里要清退工人，因我母亲是外来人，固然在清退之列，母亲没事做也就没饭吃了。因此，在一段时间里，还要我这个五、六岁的孩子去厂里讨饭，回来一家子才能吃上饭。正如老话说的：“天无绝人之路，好人有难自有人救。”此时良马公社的教办领导找到母亲，说要聘她去一个叫四道河的小山村去任教。真是旱苗遇到及时雨啊！母亲谦让了一下，还是欣然答应去上任，所以我就随母亲到了四道河小学校。

　　四道河是在大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周边更有零星的小村，所以学生们需要跑路且还要过小河才能到校，因为山区的小学生跑校上学安全是第一要务，所以母亲上午要接学生，到校中午放学送学生回家，下午再接放学再送一天来回四次接送，并且均要接送过河，来校回家，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是送走学生后回校才能自己烧火做饭吃，所烧柴火，需星期天自己上山去捡柴备用。所吃蔬菜也需自己去学校的一块儿菜地里自种自食。

　　就这样，母亲每天起早贪黑的早上接学生到齐才能上课，而这个小学校是四个年级在一个教室内授课的复式班。中午放学送学生回家后才回来自己做饭吃。下午又接学生来放学再送回去。如此反复几趟，母亲一人每天连轴转，忙得没一点闲时，到晚饭后，母亲又燃起煤油灯，认真的批改当天学生作业以及备第二天要讲的内容，还得把各个年级的课程摆布好，每一节课只能一个年级占用黑板，其他年级只能做作业或自习。

　　母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整整干了三年，而且他教的学生个个出类拔萃，如我记得的名字叫张铁山、张冬梅的学生优秀代表，每次学区考试定是名列前茅，尽管母亲呕心沥血的为山区的孩子们付出真爱，同时也在无情地燃烧着自己的青春和生命，即使无怨无悔的付出了，但她并没有得到什么褒奖或者长期的留用，而只是在无人时做了补缺而已。

　　我的母亲犹如泰山顶上一劲松，不怕风雨狂，不怕雪霜冻。正可谓：“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她的这种坚韧不拔、迎难而上、争取胜利的精神也始终激励着我们子女，也永远烙印在我心里那些不屈和自信！

　　不过党和国家在77年到79年间，对像我母亲这样的人伸出温暖之手，给我母亲平反昭雪、恢复工作，然而母亲已有20年没有工作，且年逾知命，身体和精力均与衰弱。在她调任武汉后，已无力再创辉煌了，在学校里只能以普通职员任职，到退休时的工资并未按照教师的工资职级办理，而是按普通员工办理。

　　母亲就这样毫无声息地度过余生，直到蜡烛燃尽、驾鹤西去。

　　母亲啊，十年啦，我想为你说的挺多。但终究不会讲完就所有过往与情思，就归纳一下几句吧：

　　妈妈，日子开始好了，您却走了，这是我苦命的妈妈！

　　妈妈，生我时剪短的是我血肉的脐带，这是我生命的悲壮！

　　妈妈，升天时剪短的是我情感的脐带，这是我生命的悲哀！

　　妈妈的善良、忠厚、勤俭、认真，甘于付出的品德和情操将永驻我们心间，并将传承下去，永不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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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彭景素，河南林洲市人。一九五五年十二月生，曾在林洲市化肥厂工作。热爱文学，喜欢写散文、随笔、感想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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