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希作品《童年拾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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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拾忆
文/卢希
从前天早班下班，到今天现在，隔了五六个班次时间也没有要去上班的电话通知来。无事只有爬山劲走运动，再就是看别人斗地主、打麻将、下象棋。
好无聊的闲愁噢！然而人闲思想却没闲着，记忆像幻灯片一样在播放着
。
爷爷一生目不识丁，忠厚老实，只会勤俭节约、勤勤恳恳地劳作过日子。可父亲总是口头语骂爷爷是个“憨骨头子”。后来我懂事了，才明白，父亲为啥这样骂爷爷。
早在国民党统治快终结时期，有些人观望时局要易主了，就低价贱卖土地套现。爷爷却省吃俭用攒了一大笔钱买了十几亩土地自己种收。日子刚过得殷实些，好景不长，没过几年国民党兵败如山倒，蒋介石反革命集团遁逃台湾岛。共产党从北至南势如破竹打过来了。江山易主，革新施新政，一场轰轰烈烈的土改运动开始了。（早在苏区、根据地、陕北时土改就已经开展）爷爷的土地被无条件地没收划分为中农分子。幸好不是富农、地主阶级。要不然就要挨斗或者砍头。爷爷暗地里气得想寻死，最后好像大病了一场。“一朝天子一朝臣民”，谁又敢反抗？
听父辈们讲述，清末时我们家祖辈卢同武是远近闻名的大地主。良田达百顷，在四川那边还买置一座大青山做木材市场。有钱的怕事，同武老爹还以“捐献”买了个四品顶戴的爵位以官保产业。家大业大，一座四井口和院（卢氏大瓦屋）曾经噪声周围几十公里。后来同武姥爷因打一场官司把家产全部搭进疏通关节，走后门等行贿途径里。同武姥爷是三房，同姓一分枝族八房因嫉妒眼红同武姥爷财势，把一死于荒郊的叫花子尸体挪移到四合院大门槛上陷害同武姥爷，（按清朝律例:死尸不移位……）告官说是同武姥爷唆使管家和家奴将其打死。皇朝末路，官场腐化，贪官污吏当道，有口难辩，同武姥爷就此家道败落……爷爷、父亲和他们的同族都群居在四合院里。后来，是晾婴儿尿布的火盆引起一场大火把四合院烧得一干二净。爷爷在这场火灾里为了抢自己的积蓄差点被烧死。呵呵，幸好付之一炬，要不然都要被革掉性命也没有我今天在这讲述。
治国理政，政策方针是中央。可地方事地方人办。爷爷和父亲为了自己土地被没收的事一直和当时的地方干部生分僵持着。父亲经常不服队长保管员们的分工安排。于是父亲也经常被传唤到大队部和乡公所住学习班改造思想。
那个集体吃大锅饭的年代一个队长的权利几乎相当于现在一个镇委（那时候为区委）。一个区委握有直接的生杀大权。
当时的队长是父亲的一个堂哥名叫卢**。我们都叫他庭伯。庭伯年轻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好吃懒做，欺男霸女，打牌赌博 ，结交狐朋狗友逐渐走上了歪路。听说在共产党还没打过来时他准备把老婆卖了一条心去当土匪。他和爷爷父辈们住在四合院里。一个屋檐下，爷爷又是他父辈，爷爷就调教庭伯几句:“进庭哪，你还是要走正路啦，不要搞滴哪天被砍头还牵连我们哒。”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就这样训斥他几次他就把爷爷怀恨在心。后来共产党过来了。他穷困潦倒一贫如洗，那个年代越穷越光荣。共产党的基层干部都是穷苦出生人。于是，庭伯被培养入党后当上了队长。小人得志了，在后来年月里尽给小鞋爷爷和父亲穿。有一次他连续派工要父亲挑粪三天，到第三天父亲把粪桶砸碎在大禾场（集体打谷放农物的地方）和他评理，“凭什么别人做轻散的事，我为什么天天挑粪？”父亲叫嚷着要打他这个土皇帝。于是，父亲又被带到乡公所学习改造思想。
后来半集体半私干，再后来就是分田到户责任制了。土皇帝们的嚣张日子终结了……
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在农闲雨天、或寒冷天气的时候喜欢习惯性侧站在门缝边抽着烟，双眼像刀子寒光一般注视着斜对面庭伯家。
庭伯确实满肚子旁门左道。有一次我和伙伴们打条挂（赤裸）在河边打古球（游泳），他不知啥时候趁混乱把我裤子藏在一半大树杈上，打完古球我上岸到处找裤子，他坐在一边夹着烟，满脸阴阳怪气。我不知道是他拿了，赤裸着跑回去被父亲打骂一顿。“你裤子呢？你跑到河里打古球水鬼子不物（淹）死你？！”这个时候庭伯才笑得像个开心鬼似的把我裤子拿来。从父亲眼神里我看到他更火了，吓得我马上裤子不穿就躲到房里床档头。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也不知是不是遭报应，好像是在我不到十岁时庭伯老伴肝腹水病逝了；又过了好像不到两年庭伯因气喘病他儿子拖着他在去治病途中从手扶拖拉机上摔死了；又过了大慨两三年他唯一的儿子（卢**，我们叫他汉哥）也肝癌发作不到一个星期病死在武汉同济医院里；又过了不到两年她女儿在婆家也是肝病病死了。
其实，这一切罹患恶疾所致的悲剧，皆因母系血缘遗传或家属之间互相传染所致。
“天道有轮回，乾坤有定数”。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愿逝者安息，愿生者永葆善良！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作家档案
卢希，1974年出生，湖北省洪湖市戴家场镇卢墩村人。在外务工，喜欢阅读，平时喜欢用文字书写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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