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作品】（83）坚守，拔节 （《未来作家》2016年第2期）

坚守，拔节

江西省大余中学高一（1）班张朝君

一

还是没有日光的日子，在昏天暗地的浑浊里，小小的种子你瑟缩着，但炙热的心一如既往地不安分地碰撞着周遭的一切。小小的穗，翘首期待着什么？它在漫长的坚守道路上，在迷蒙的幻境里，小小的穗托举着自己拔节的梦想。

二

宿舍外，夜的滋味酝酿得正浓，聒噪的车声人声敛了下去，只听得轻灵的风在各个角落视察时柔软的鼻息，连月也朦胧不少，倦怠地躺在柔软的云朵里。

宿舍内，零零碎碎的几束光线被舍友们柔软地拼凑起，好歹支起了一个还算清晰的视野。又一个寂静的夜，我们默契地执起笔，操出写满或繁琐或冗长的各色题目的纸张，“刷刷刷——”，在昏暗却温暖的狭小空间里，就听得这样一种声音。有时会因突然蹦出的一声抑郁的叹息变迟缓，有时亦会被柳暗花明后抑不住的欣喜所打断。这是我们夜夜合奏的睡前之歌，抓挠着有些压抑却十分温馨的小宿舍的四壁。有时也会厌倦，演奏得有气无力，这时，就躺在床上，在白得单调的天花板上，绘出自己向往的远方的美好景致，相较当前一成不变的学习生涯，那遥远的远方自是赏心悦目。但我知道，没有行动，神马都是浮云。于是，匆匆告别那片幻境，一个激灵起身，脊梁挺得更直，又奔赴题海。不奏完这首歌，不眠不休。

三

窗外，明媚的春景，轻巧的鸟儿毫不拘束，一蹦一跳地亲吮着被春催发的嫩芽，顷刻间又得意地转了转眼珠，扑了扑翅膀，一跃进蔚蓝天空的怀抱，好不乐哉！一切都被春染得鲜妍明媚，但唯独一个地方，春是触不着的，只得眼巴巴地被隔开。

窗内，依旧急促着的滴嗒作响的挂钟，凝视着教室内学生的一举一动。从老师嘴里涌出涛涛不绝的讲义题目，偶尔会换成几句夸赞或是责问。始终板着一张脸的黑板被写了又擦，擦了又写。看着繁杂的公式符号，脑袋会眩晕会短路，偶尔一瞥窗外的多彩纷呈的世界，会惊羡又委屈地想淌出泪来，却也只得强撑起装得要负荷的脑袋，执着地又一股脑看下去，写下去。

四

我走出门外想透透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场雨，不过雨后的空气倒是着实喜人的，清新得无一丝杂质。远处的碉堡虽是灰蒙蒙的，却透着一股森严劲；橙色的暖色调的跑道终于映入眼帘……

不觉朗笑一声，登时宽敞明朗的跑道似乎也让我塞满浆糊似的脑袋腾出了不少空间，脚下感触到跑道坚实有力的筋骨，眼里映入亮澄澄的橙色光芒，似被包裹在一股崩发活力的汪流中。腿不由自主迈开了，微微摇晃的远方是一串云雾缭绕的墨绿色山岭，透出些许神秘魅力。一阵熟悉的感觉袭来，在打盹时有，在无聊时有，出现在空白的天花板上，出现在梦里，那不正是迷蒙又让我心悸的远方吗？在重重关卡拦截下，在汪汪汗水洗濯下的神秘的远方，应该会很美好吧。

五

小小的穗，的确有在坚实的石子间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也的确因冬季的寒气而瑟瑟发抖，但在漫长的坚守中没有不耐烦，这就是它拔节生长之前所需要的。怀惴着去远方的梦，我也成了一棵恬然的种子，在黑暗得深沉的泥土摸索，奋斗着。相信拔节时的景致及得来欢喜，定是敌过窗外短暂春景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