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壑松风——本名孙国辉 退休前曾供职市政协文史资料部门,热心学习赤峰近现代史料和摄影,曾出版《赤峰摄影史》及举办肖像摄影艺术个展,文学作品曾被国家及外省报刋选用。
打小我就好观察十字路口,每到一个城市的道路交汇处,尤其是热闹繁忙的,都伫立瞅上一陣子,成了毛病。其源盖出于小时候,先慈喜欢晚上躺下后读一会儿书。枕边书很吸引我,便抓空儿偷读。四六不懂的小屁孩儿竟从头到尾读了沈雁冰先生的巨著《子夜》。先生笔锋犀利,将繁复的矛盾却耙梳得条分缕析熨熨贴贴。尤其开头对吴老太爷抱着《太上感应篇》,坐了“雪铁笼”去儿子吴荪甫家时,途经上海繁华十字路口的精彩描写,让我至今难忘:……吴老太爷猛睜开了眼睛,只见前后左右都是他自己所坐的那种小房子——汽車。都是静静地一动也不动……旁边不远,却象开了一道河似的,从南到北,又从北到南,勿忙地杂乱地交流着各色各样的车子;而夾在车子中间,又有各色各样的男人女人,都象有鬼赶在屁股后的跌跌撞撞地快跑……这里是南京路同河南路的交叉点,所谓“抛球场”。东西行的车辆此时正在那里静侯指挥交通的红绿灯的命令。
今年秋天,我注意到昭乌达路和哈达街交汇处建了“电升阶下”的天桥,我等行人不必“鬼赶在屁股后的跌跌撞撞”的过马路,乘电步梯从容升高再从容踱下阶梯,实在是好!我们也有了先进的十字路口交通设施,比老上海的要先进多了。
1935年伪满建的“叶赤铁路”12月1日通车前,修了从“票房子”(车站)通向市区的南北向砂石路,到现市医院就向东北併入八沟道奔现“回民商店”,解放后大约在1956年至1960年将火车站过来的大道直通六道街,命名“昭乌达路”后,又拓寛六西街,再后又建“白马雕塑。酒桌上便有了“赤峰有个大白马,白的一个啤的俩”的俚语。再后又将昭乌达路向北拓伸至河边引上“昭乌达桥”……
哦,城市的十字路口越来越宽阔,并且上天入地分成多层。不变的是熙熙攘攘纷乱如麻人流如织。无论土石还是钢铁,不管人流还是车流,仿佛造化安排好的按时必现的十字街头蝼蚁般的匆匆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