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让你看懂:拓跋鲜卑与华夏文明的漫漫“融合之旅”

北魏开凿的大同云冈石窟

古代壁画中的鲜卑重装骑兵

公元494年,北魏孝文帝拓跋宏迁都洛阳路线图

二千多年前,游弋在中国东北、蒙古地区的“东胡”民族的一支——鲜卑人,从大兴安岭茫茫林海中的嘎仙洞孕育而出、耀然登世。

随后,历经辽阔蒙古大草原的盛乐鹰扬,在游牧文化和农耕文明的襟带平城碰撞,在拓跋宏的带领下,以重塑大一统国家的雄心视野和前无古人的决心勇气,对南下入居中原黄河流域的拓跋鲜卑族进行了史称“北魏孝文帝改革”的全面、系统的社会化革新壮举。

从此,以血缘部落组织为纽带的氏族主体转化为地域性编户住民,落藉为“洛阳人”。在政治结构和文化习俗上消除了鲜卑族与汉族的隔膜与族别界线,实现了多民族的大融合,对隋唐盛世的出现以及华夏多民族文化融合与形成,产生了积极深远的影响,谱写了光彩夺目的辉煌篇章。

第一部、鲜卑族从哪里来?

提起鲜卑民族,人们通过《后汉书》等历史文献,只知道这是“东胡”的一支。原来匈奴人自称为“胡”,对活动在匈奴东部的多支古老游牧民族统称为“东胡”,在历史发展的进程中演化出多个部落和民族分支,主要包括乌恒、鲜卑以及后来由鲜卑分化出来的慕容、宇文、段部、拓跋、乞伏、秃发、吐谷浑各部。《后汉书》记载:“鲜卑者亦东胡之支也,别依鲜卑山,故因号焉,”故鲜卑人属于东胡族系。

可是长期困扰史学界的一个难题就是鲜卑族究竟发祥于何方?

1980年7月,长期探索鲜卑族源的米文平,在内蒙古鄂伦春自治旗阿里河镇大兴安岭北段顶峰东侧,意外发现了鲜卑拓跋部祖庙石室——嘎仙洞,而石室内的石刻祝文雄辩地记载了公元443年,北魏太武帝拓跋焘派人到大兴安岭北端鲜卑拓跋部发祥地祭祖一事。

石刻祝文与《魏书》记载基本相符,验证了嘎仙洞就是《魏书》中提到的拓跋鲜卑祖先的“旧墟石室”,从而揭开了鲜卑拓跋部发祥地的千古之谜。

经考古发现,嘎仙洞位于大兴安岭北段顶峰附近,这里峰峦层叠,古木参天。洞在峭壁之上,高20余米,南北长90多米,东西宽27余米。洞内西壁距洞口15米处,有北魏太平真君四年(443年)摩崖铭刻。

嘎仙洞石刻释文:

“维太平真君四年,癸未岁,七月廿五日,天子臣焘,使谒者仆射库六官、中书侍郎李敞、傅雀,用骏足、一元大武,柔毛之牲,敢昭告于皇天之神:启辟之初,佑我皇祖,于彼土田。历载亿年,聿来南迁。应受多福,光宅中原。惟祖惟父,拓定四边。庆流后胤,延及冲人,阐扬玄风,增构崇堂。克翦凶刃,威暨四荒。幽人忘遐,稽首来王。始闻旧墟,爰在彼方。悠悠之怀,希仰余光。王业之兴,起自皇祖。绵绵瓜爪,时惟多祜。归以谢施,推以配天,子子孙孙,福禄永延。荐于:皇皇帝天、皇皇后土。

以皇祖先可寒配,皇妣先可敦配。

尚飨!

东作帅使念凿。'

由此得知,拓跋鲜卑族,早期活跃大鲜卑山(今大兴安岭北段)以嘎仙洞为中心的地区,他们在茫茫林海中洞穴而居,采集渔猎为业,石骨为器、刻木纪契,过着简单、淳朴的原始氏族生活。大鲜卑山严酷的自然环境,造就了鲜卑民族原始的野性和顽强的生命力。

位于大兴安岭的嘎仙洞

鲜卑族南迁融合之旅线路图

早期鲜卑人使用的骨质箭头

汉代时期鲜卑人使用的玛瑙珠饰

鲜卑早期八位皇帝世袭表

东汉初年,北匈奴南迁,南匈奴保塞,拓跋鲜卑部为拓展生存空间,在首领推寅的率领下走出白山黑水的大兴安岭莽林,来到“大泽”(今内蒙古呼伦贝尔的呼伦湖)。

这是史书记载的拓跋鲜卑第一次南迁,也是拓跋鲜卑首次深刻的社会变革。大泽时期,拓跋鲜卑逐渐脱离了传统的渔猎、采集生活方式,利用草原优越的自然条件,逐水草而居,繁殖牲畜,发展种族,社会结构由氏族向部落联盟转化,开启了民族交融的征途。

呼伦贝尔草原疆域辽阔,水草丰美,是游牧的天然牧场。拓跋鲜卑人自南迁大泽至献皇帝拓跋邻,共有八代在大泽地区居住长达100年左右,骑马射猎,迁徒畜牧,实现了生活方式由渔猎向游牧发展的历史飞跃。同时受汉朝的影响,陶器和铁器的种类增多,尤其是铁器的使用,大大提高了生产效率,部族实力日益增强。

拓跋鲜卑部落南迁大泽以后,长期保持着一种原始的朴野状态,然而大泽土地荒辟,“未足以建都邑”。公元二世纪中叶,拓跋鲜卑部族在首领诘汾的带领下,再次南迁,由呼伦贝尔出发,历经“九难八阻”,通过“其形似马,蹄声类牛”的神兽引导下,抵达“匈奴故地”即汉代五原郡之地,在今河套北固阳阴山一带。

公元三世纪中叶,神元帝力微率部“迁于定襄之盛乐”,后经拓跋猗卢建立代国,立微九代孙什翼犍在盛乐修建宫室,至公元398年道武帝拓跋硅迁都平城之时,盛乐一直是拓跋鲜卑的政治中心。盛乐时期,经历了力微、猗卢、什翼犍后,在拓跋圭时期进入了全盛,所控地域更广,游牧经济有了飞跃发展,与其他各族的交往更加频繁,尤其是大代政权的建立,对汉人士族的大胆任用,中原典章制度的借鉴吸收,拓跋鲜卑人的政治制度更趋成熟。

神元39年,拓跋力微盛乐“祭天”,并决定“与魏和亲”,派其长子沙漠汗到魏国都城洛阳“且观风土”,学习中原的制度和汉族文化,随后与魏“聘问交市,往来不绝”。魏亡之后,西晋建立,力微仍与晋交好,汉族的商品经济,先进文化日益影响着他们的生活习俗。

从今天内蒙古乌兰察布市凉城县小坝子滩出土的“晋鲜卑归义侯”金印和“晋鲜卑率善中郎将”银印,就印证了鲜卑族积极与汉族交好往来、鲜卑首领接受西晋政权封号的事实。

“晋鲜卑归义侯”金印

“大代万岁”瓦当

大同出土的北魏忍冬纹鎏金铅铺首衔环

公元398年,道武帝拓跋珪由盛乐迁都平城(山西大同),定国号为“魏”,北魏政权正式建立,社会形制、生产方式等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由此拉开了统一中国北方的历史序幕。

北魏进入了平城时代,统治者仿效中原政治制度,以皇权和官僚系统取代部落联盟首领的推举制,建公庙、筑城池、修苑囿,逐渐走向了农耕定居的生活。北魏统治者凭借强大的武力维护了西域道路的畅通,保障了相互之间的商使往来,为平城社会风尚注入了西域色彩。至孝文帝迁都洛阳的近百年间,平城迅速发展成中国北方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的中心。

拓跋鲜卑入主平城之后,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都接受汉文化熏陶,鲜卑文化不断与汉文化碰撞、融合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平城呈现出一番“胡风国俗,杂相糅乱”的景象,精美实用的陶器品,类齐全的餐具,风格各异的室内陈设,璀璨炫目的多元服饰,见证着鲜卑社会生活从简单质朴走向精致奢华。

拓跋鲜卑大事年表

大同出土的北魏人物纹金盘

北魏官员墓葬里的车马仪仗队陶俑

鲜卑人的服饰承袭着草原民族“左衽窄袖”的传统,男性服袴褶,衣长及膝,交领或圆领窄袖,腰系带,足蹬靴;女性着襦裙,紧身窄袖,长裙遮足,朔土苦寒,垂裙风帽更为实用。进入平城之后,中原服饰“右衽宽袖”的风格也逐渐出现在鲜卑人的生活中,拓跋焘曾感言:“国人皆着皮袴,何用丝帛?”而各类饰品点缀其间,精致璀璨的耳饰、清澈鲜艳的绿松石、晶莹剔透的珠饰,折射出平城时代的融合与繁华。

北魏平城是在秦汉平城县的基础上扩建而成,分为宫城、外城、城郭。宫城位于平城北部,宫殿栉比,建筑恢宏。外层坊间开巷,巷通街衢,规划完整,布局严谨。城郭外东设东苑、太庙;西置郊天坛、西苑、武州山石窟寺;北建北苑、鹿野苑;南筑圆丘、明堂等。平城作为北魏国都凡97年,历六帝七世的开拓和经营,形成城郭周围三十二里、人口上百万、商旅云集、使者络绎的大都市。

平城时期,南北分裂,地方割据,政权林立,北魏拓跋政权九代居王,整军经武。太武帝拓跋焘即位后,国强军威,北讨柔然,西征夏国,攻灭北燕、北凉,统一北方。北魏对东晋南朝保持了军事上的优势,对峙江淮,威压建康(今南京)。凛严的甲骑具装,健硕的釉陶鞍马,形象展现了拓跋北魏的雄壮军姿。

鲜卑武士陶俑

鲜卑重装骑兵展示图

北魏政权的对外经略,既对其内部发展创造了相对稳定的环境,也为对外交流创造了新的可能。平城时代是北魏历史上多民族、多元文化交流融合的重要阶段。拓跋焘时期,不仅统一了北方,其势力还深入西域,加强了与亚欧的交流途径,西域诸国商队、使者纷至沓来,带来了众多具有异域风情的物产、工艺与文化,为平城增添了浓郁的国际化色彩。

图为在山西大同出土的司马金龙墓漆画屏风

北魏司马金龙墓出土的石雕帐座

大同出土的波斯银币和连珠纹五铢金币

大同出土的玻璃小钵,带有中西交流的浓郁色彩

第二部、北魏为何从平城迁都洛阳?

北魏孝文帝作为一位有雄才大略、长远眼光的杰出政治家,他敏锐发现,地处塞北的平城地理位置相对偏僻,且土地干旱寒冷,粮食产量有限,不能满足都城大量人口的生活需要,并不适合作为规模较大王朝的都城。

而拓跋宏自幼倾慕汉族文化,他从小由身为汉人且知书达理、聪明果断的祖母冯太后抚养,受过良好的汉文化教育,对汉民族的文化极其崇拜。

孝文帝曾感慨:……国家兴自北土,徙居平城,虽富有四海,文轨未一,此间用武之地,非可文治,移风易俗,信甚为难。崤函帝宅,河洛王里,因兹大举,光宅中原。”

加之平城是“用武之地”,北方少数民族(柔然等民族)很容易对平城造成威胁。

而地处中原腹心地带的洛阳,沃野千里,人口密集,文化发达,早在汉朝就已经是上百万人口的城市了,而定鼎中原更能为统一全国打下基础……这些诸多有利因素无疑对北魏孝文帝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但是,迁都到黄河流域汉民族的心腹地区,放弃游牧生活转为农耕民族,作为游牧民族出身的鲜卑上层许多人很难一时适应,朝堂上下一片反对之声。

于是,聪明睿智的孝文帝便运用了一个“假南征,真迁都”的“曲线迁都”计划。

他假意出兵伐齐,便在北魏太和十七年(公元493年),率领30万大军南下,一路浩浩荡荡,从平城来到洛阳,恰巧此时遇见秋雨连绵,道路泥泞不堪,行军极为困难,许多鲜卑贵族将领本身不愿伐齐,便打起了退堂鼓。

孝文帝抓住这个时机鼓动大家道:“南征计划已经发布全军,我们也已兴师动众,如果半途而废,岂不叫天下之人笑话?既然诸位都不想继续南征,那就干脆把都城迁到洛阳吧!”

许多官员尽管不赞成迁都,但是听说可以停止南伐,“两权相害取其轻”,只得勉强同意了迁都洛阳。

太和18年(公元494年),一直将中原视为文化正统的孝文帝,为加强对中原的控制和笼络汉族上层地主,便将国都正式从平城(山西大同)迁至洛阳,开启了北魏洛阳时代。北魏洛阳城再现宫阙巍峨、佛寺林立、商贾云集的繁华场面,成为六世纪闻名遐迩、昌盛一时的国际性大都市。

迁都洛阳

第三部、孝文帝汉化改革如何加快了民族融合进程?

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后,以其坚定的决心,极大的勇气,打破狭隘的民族偏见,继续推进社会变革,革除旧俗,接受先进的汉文化。通过改官制、禁胡服、断北语、改汉姓、定族姓等措施,掀起了一场规模巨大的改革运动。

譬如他为了进一步消除与中原文化的隔膜,下诏改姓,一方面为皇室宗亲和部落大人确立汉姓,即“八氏十姓”和“三十六族九十二姓”,这些后姓氏后来通称为“河南洛阳人”;另一方面积极鼓励鲜卑族与汉族通婚,禁断鲜卑同姓婚姻的陋习,这些都加速了民族融合的进程。

孝文帝为国家的长治久安,厉行新制,从语言、服饰、籍贯、姓氏、婚娅(指有婚姻关系的亲戚)等诸方面进行了一系列政治、经济文化的改革,在中原开启了多民族文化交流融合的高潮,北魏洛阳时代揭开了中国古代历史上灿烂辉煌的一页,成为中华民族发展的重要里程碑。

太和19年(公元495年),孝文帝下诏“迁洛之民,死葬河南,不得还北”,并在洛阳北邙山亲选墓地,“九王帝族”、“勋旧八姓”和其他内入的“余部诸姓”以及一些重要降臣都埋在邙山。邙山北魏墓葬区规模宏大,西至红山乡杨家村,东至孟津送庄乡西岭头村,北至孟津,南达洛阳市区以北的邙山南坡,整个墓区东西长数十余里,南北宽十余里。

北魏孝文帝拓跋宏

洛阳邙山的北魏宣武帝景陵

孝文帝改革使北魏面貌焕然一新,臻于鼎盛。所谓“礼俗之叙,粲然复兴;和洛之间,重隆周道',顺应少数民族封建化和民族大融合的两大历史潮流,为中华文化注入了新鲜血液。

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后,继承沿用西晋的洛阳城址,北魏洛阳城由宫城、内城、外郭城三重城垣组成,总面积约100平方公里,是当时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国际大都会。

宫城正殿为“太极殿”,提现了“建中立极”、“君权神授”的政治理念,是中国都城由“多宫形制”,向“居中单一宫城形制”发展的重要转折点。

北魏洛阳城集秦汉、魏晋都城之大成,又新修筑外城郭,从而发展成为外城郭、内城和宫城三城制都城,以太极殿为核心的都城单一建筑轴线、单一宫城居中南向、主殿太极殿居中的布局,以太极殿为大朝、太极东西堂为常朝的东西堂制度、中心正殿前设三道宫门的“五门三朝”制度,开启了中国古代都城布局和宫室制度的新时代。

拓跋鲜卑统一北方,迁都中原腹地洛阳,结束了中国北方混乱局面,吸收、融合了汉民族和边疆少数民族的优秀文化传统。开放包容的民族性格也吸引着西域各国人民的欢附,一时间中原地区成为先进文化的大熔炉,制度、经济、宗教、艺术等各方面都呈现出令人惊艳的新面貌,北魏洛阳时代,经历了民族大融合之后,新的文化因子在汉文化中孕育,转变为强盛隋唐帝国的基础。

鲜卑汉化姓氏表

北魏宫城正门阊阖门

北魏洛阳城平面图

北魏洛阳城四夷馆平面图

第四部、北魏时期佛教造像为何达到艺术巅峰?

北魏时的南北朝至隋唐是中国佛教发展的鼎盛时期,而北朝所见佛教图像、造像样式、信仰内容及造像形态等特征,基本上都在北魏形成典范。

平城时代的佛教在短时间内获得了巨大发展,佛教造像的兴盛离不开北魏以国家为主导的佛教政策与徙民政策。这一时期,成为后来“世界文化遗产”的云岗石窟、龙门石窟相继开凿,并有闻名遐迩的少林寺,巩义石窟等开凿建造,可谓寺院林立,造像荟萃。

北魏时期的洛阳城,“昭提栉比”、“法教如林”,佛教空前昌盛,可谓是沙门信徒的极乐世界。孝文帝、宣武帝、孝明帝、胡灵太后等皆礼佛,上行下效使得贵族公卿争相趋附。《洛阳伽蓝记》记载:太和19年迁落至永熙三年约40年间,洛阳佛寺已多达1367所,胡僧3000多人,一时间“金刹与灵台比高,讲殿共阿房等壮”。凿石窟,造佛像,出现了龙门石窟、巩义大力山石窟、渑池鸿庆寺石窟、偃师水泉石窟等众多石窟寺。后人由衷称赞:中国佛教之盛,莫比于北魏;中国佛教之美,莫盛于洛阳。

01洛阳龙门石窟

始凿于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前后,矗立于洛阳南面的伊河两岸。龙门北魏佛教造像更多的是秀骨清像之汉风,少了许多云冈早期的健陀罗艺术因素。当时的古阳洞、宾阳洞等洞窟都是北魏王室贵族发愿造像最集中的地方,它集中反映了北魏王朝举国崇佛的盛况、北魏时期高超的雕塑艺术水平。

北魏开凿的龙门石窟

02云冈石窟

古称武州山石窟寺,位于大同市城西16公里处的武州山南麓,十里河北岸。开凿于北魏平城时代,距今已有1600年之久。郦道元《水经注》首描述其盛况云:“凿石开山,因岩结构,真容巨壮,世法所稀,山堂水殿,烟寺相望,林渊锦镜,缀目新眺”。石窟依山开凿,东西绵延一公里,现存大小石窟254个,主要洞窟45座,造像59,000余尊,堪称中国佛教艺术的巅峰之作,代表了五世纪世界雕刻艺术的最高水平。

云冈石窟被誉为北魏平城佛教文化与艺术的集大成者,尤其是早期开凿的昙曜五窟,其雕刻技艺继承并发展了汉文化的优秀传统,吸收并融合了古代印度健陀罗、秣菟罗艺术的精华,创造了精湛独特、闻名世界的艺术风格。

北魏开凿的云冈石窟

03巩义石窟

巩义石窟西距洛阳约44公里,位于巩义市城区洛河北岸的大力山脚下,是北魏皇室开凿的一座石窟,孝文帝太和年间创立了寺院,宣武帝时开始凿石为窟。现存南北洞窟5座,开凿于北魏晚期。巩义石窟现存数量众多的“礼佛图”浮雕群像,乃是全国石窟中所罕见的北魏浮雕艺术精品。

北魏开凿的巩义石窟“帝后礼佛图”

04禅宗少林寺

少林寺位于登封嵩山五乳峰下,因坐落于嵩山腹地少室山中,故名“少林寺”,始建于北魏太和19年(公元495年),是孝文帝为了安置印度高僧跋陀尊者,在与都城洛阳相望的嵩山少室山北麓敕建而成。北魏孝明帝孝昌三年(公元527年),释迦牟尼佛第28代徒菩提达摩来到少林寺,他在跋陀开创的基础上,广收信徒传授禅宗,东魏孝静帝天平三年(公元536年)传法于慧可,从此禅学在少林寺落迹流传,不断发扬光大。

北魏建造的禅宗祖庭——少林寺

05六世纪世界最高的人工建筑——永宁寺木塔

永宁寺位于北魏洛阳城里城南郊,白马寺东南约两公里处,始建于北魏孝明帝熙平元年(公元516年),是北魏洛阳城内最大的一座皇家寺院。永宁寺中心建筑为九层木塔,据史书记载,木塔高“四十九丈”,折合今天147米,相当于50层楼的高度,比举世闻名的埃及金字塔还要高,是六世纪世界上首屈一指的最高人工建筑。

今天,在塔基周围废墟发掘出土了大量彩绘泥塑佛、菩萨、弟子和供养人残件,其塑形之美,比例之准确,情态之传神,雕工之细腻,世所罕见,尤其是一件长25公分的“北魏佛面相(残片)”, 犹如残缺双臂的维纳斯一样,给人们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而沉稳神秘的微笑,更是让它拥有了“东方的蒙娜丽莎”的美誉头衔,堪称中国古代泥塑艺术的杰作,散发着永恒、迷人的艺术魅力和光彩。

北魏建造的永宁寺木塔模型

北魏泥塑佛面(残片)

龙门石窟研究院收藏的北魏佛像

加拿大安大略博物馆收藏的北魏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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