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陶佛眼到昙媚造像题记:云冈博物馆巡礼下篇
从陶佛眼到昙媚造像题记
云冈博物馆巡礼下篇
云冈博物馆馆内所展示的文物,多为建国后云冈石窟窟前、山顶历次考古发掘出土的文物,也有近年来征集到的流散文物以及从海外回归的文物。目前,馆展文物约500余件,种类丰富,异彩纷呈。
第一展厅
民族融合与文化交流
拓跋鲜卑原居大兴安岭深山,过着“逐草而居,射猎为业”的游牧民族生活。公元398年,道武帝拓跋珪定都平城,创立北魏王朝,平城进入了长达97年的帝都时代。和平初年,文成帝与高僧昙曜之间的一次不谋而合的对话,让武周山石破天惊,开启了营建云冈石窟寺的大型皇家工程。
展厅中的生活用具主要有陶器和石器,它们基本上都是1992年窟前考古发掘和1993年第3窟前北魏文化层的出土物,主要有平沿直颈壶、矮颈罐、宽折沿盆等器物,种类比较丰富。器物纹饰具有鲜明的北魏时代特征,反映了当时武周山石窟寺寺庙生活的风貌。如第3窟窟前北魏文化层出土的一件宽折沿盆,体高25.5厘米,口径54.5厘米,底径22厘米,口内沿收敛、外沿为浅盘口,上腹外鼓、下腹斜收,内壁上部两组凹旋纹夹一组水波划纹,中下部的纹带多呈螺旋状盘绕于内壁。1992年出土于第20窟前的一件石钵,口径17.7厘米,高7厘米,钵盖与钵体都浮雕莲花,作风朴拙敦厚,别具匠心。无疑,这是一件具有浓重佛教意味的器物,钵的底部阴刻六字铭文“西北方主妙兴”,应是北魏佛教寺院中的用品。
第二展厅云冈开凿与寺院营建
此厅以图文展示为主,分设若干专题,择取一些与云冈石窟相关的背景材料,如北魏平城作为北方佛教中心的形成与确立、云冈山顶考古发现北魏塔院式寺庙建筑遗迹;讲到北魏皇帝由崇佛到灭佛再至复法弘教的全过程,以连环画的形式表现,近乎一部北魏佛教史图说;此外在文献基础上,结合云冈出土的一些石坯料与半成品造像分析了云冈石窟开凿的工序。这些内容让游客通过了解云冈石窟寺的兴凿与衰落、历代护持与维修等,对这项大型皇家工程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历代统治者都很注重对云冈的护持与维修,因此留下各个时期的珍贵遗迹,尤以辽金生活用具最为丰富,对了解辽代云冈僧侣生活具有参考价值。独立展柜中的8个陶制酒樽,出土于云冈9、10窟对面的西花园,其尺寸不一,内部涂有釉层。展架上另陈列有辽金时期的陶质盆、壶、罐以及瓷质的鸡腿坛等。其中一件绿釉剔花罐,于1987年云冈石窟龙王庙沟遗址出土。罐高31.5厘米,口径13.5厘米。敛口,卷唇溜肩,鼓腹。胎厚重,白中泛黄,内外施绿釉,下腹至沿下剔刻波浪形二方连续叶纹,是当时在清理云冈龙王庙沟西侧洞窟前积土时发现的。
第三展厅艺术鉴赏厅——云冈石窟佛教艺术源流
云冈博物馆藏有石雕造像149件,它们大都是在不同历史时期由石壁上崩塌剥落的,经考古发掘又重现尘世,其中有佛像、菩萨、力士、供养天、飞天以及佛像衣纹残件等,虽然残缺不全,却因历经了一次脱胎般的诀别,再由地层深处走出时,因其无量的历史信息而绽放出更富魅力的艺术之美。中央展柜中的38个贴金千佛头像,同样是云冈石窟外立壁崩塌的造像,出土后发现,每一孔佛脸都敷着一层金箔,光彩夺目。由此勾起我们对辉煌云冈想象的同时,是那接踵而来的灭佛运动带给云冈的危厄。
《比丘尼昙媚造像题记》
云冈石窟中北魏石刻铭记较少,共30余处。从铭记内容看几乎全部为发愿文,它们对研究云冈石窟营造的时代背景,提供了宝贵的文字资料,同时是研究魏碑书法艺术不可多得的遗珍。
这方景明四年(503)《比丘尼昙媚造像题记》,于1956年11月在清理第20窟前坍塌物和积土时出土。碑石略呈方形,高30厘米,宽28厘米。碑刻字10行,行12字,有3字残泐,2字漫漶,其余皆完好清晰。碑文内容不同于普通的造像发愿文,是当时为“冀瞻容者加祗虔,想像者增忻悕,生生资津,十方齐庆”而造。
流失回归的文物——陶眼
这件陶眼,形制大体为圆锥形,眼球前端直径11.5厘米,高14.4厘米,由细腻的胎土烧制而成,表层涂有厚重的黑釉,其余周身呈现出暗黄橙色。这是石窟中佛像失落的一只眼球,眼球上有烧制时留下的近圆形凹坑状痕迹,可能是当时装嵌佛眼用来粘接眼球的一个固定点。
陶眼是美国纳尔逊博物馆史克门先生1932年考察云冈时,用一块大洋从云冈村民手里购买的。上世纪80年代中期,史克门先生表达了将这只陶眼捐赠给云冈的愿望。1985年,经著名考古学家、北大考古系教授宿白先生致函时称中国文化部文物局联系捐赠事宜,同年,由云冈石窟文物保管所解廷藩副所长赴京护宝,这只漂泊海外50多年的陶眼终于回归云冈故地。
图片均为乐艺会艺术图库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