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乡记(五)
滴!滴!滴!微信家庭群里发来消息,我们不约而同去看,屏幕上发来小弟的信息;“大哥、大嫂,我们明天不回去了,岳父身体欠安,我们回那头,你们开心过年。”
铁定年年回来过年的小弟第一次爽约了,一时间,我感觉到了失落的气氛在家中蔓延,这几天每天念叨、期盼,然后就在除夕前,被告知了这个结果,短暂沉默后,我和大哥马上回复:“好的,好的,你们回去陪老人,开开心心过年!”群里这样说,我又不放心地发去语音,被小弟挂断了,他发过来消息:“姐,嗓子疼,不说话了。”“哦,你岳父情况怎么样?如果有事情一定给我们来信!”“没事,你们安心过年吧!”
小侄儿那边给他妈妈发信息,没有回。心里感到不安,祈祷一切安好吧。嫂子说话了:“小弟这么多年来,带着媳妇一年不落回来陪俺们过年,也该让人家回家过个年了。”“是呀!是呀!弟媳真是没说的!她父母也70多岁的人了,应该多陪陪!”我们连声附和。
我知道这些话是说给一家人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然而那种必须舍离的心带着热乎乎的不舍。猜想小弟他俩也一定取舍了半天才退了火车票。
回过神,我这边微信上叮嘱儿子早些睡觉,明天不要误了火车,他回:“放心吧!妈,我这误了火车上哪过年去呀?”看来这小子把过年还是很当回事的。
第二天,除夕了,兵分两路大哥带着小侄儿贴了对联出门去了,大哥心很细,小弟不来,孩子头一次过年和爸爸分开,大哥怕小侄儿上火,而孩子确实也偷偷上火了,嗓子疼了,他想念父母也惦念家里的情况,所以大哥拉他出去散散心。侄女小夫妻俩接公婆、取鞭炮,回来接站。我嘱咐他俩,小瑞什么都不带,轻手利脚不用接。可是没人听,一个多小时以后,侄女小两口接来公婆,接来我儿子抱着一大摞鞭炮上楼了。又过半小时,大哥带着小侄儿也上了楼,在门口就问:“小瑞来了吗?”儿子赶紧跑出去迎大舅,嫂子接话:“人都进屋半天了,等你拽儿、拽儿得啥时候能到啊?再说你接站咋不看准点呢?”大哥笑着摸了摸头:“我记得时间对呀?”一家人都乐。
饭桌已经摆满了菜,斟满了酒,窗外也零星响起鞭炮声,不知是不是人们对年的淡化,放鞭炮的似乎越来越少了,虽说是鞭炮污染环境,可是没有它总觉得年味寡淡了些,这时候,几个孩子出去放炮了,鞭炮铺出去十几米远,炸开的爆竹点燃了心中的久远的年味,心情不自觉的就激动了,仪式感,对,是一种凝重的仪式感,我们共同举杯时更有深切的体会!
按惯例,大哥作为一家之长先总结了家中过去一年里的几大喜事,然后为每个人送上新年祝福和殷切期望,一如我们小时候过年时,父母期盼我们健康向上成长,一番话那总是令人兴奋和充满力量!
其实高潮还在年夜饭。
许我一寸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