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垒萧萧(1)
图中的照片,曾经是“年年桃李吐芬芳”的磜背小学,是老家的小学校舍。她伴随天真无邪的孩子度过懵懂童年,尽管沧桑变化面目全非,那残砖碎瓦中依然记录着“红领巾”成长的历程。踏上这方用情感和智慧耕耘过的乐土,仿佛回荡着当年莘莘学子的琅琅书声,一幕幕醉人的情景仍历历在目。曾几何时,倏忽间亲眼见证沧桑变化,映入眼帘的是断壁残垣、杂草丛生的景象;不知谁种了数株芭蕉树,平添几分“雨打芭蕉声声泣”的悲凉;昔日的数间教室在苍烟落照中沦落消亡,依山屹立的两层办公(宿舍)楼房化为乌有,仍清晰可见的羽球场上芒草摇曳,唯有土里土气的、烙上时代印记的水泥滑梯,依旧不知疲倦地向世人诉说着昔日的荣耀……
蓦然回想:“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的诗句,感慨岁月催人老,沧海变桑田!
这幢磜背小学校舍于1982年秋正式启用,在此后的七八年间红红火火、风华正茂;然而十年后形势发生微妙变化,生源逐渐萎缩;至1999年在跨世纪前夕,受大环境的影学校响命运岌岌可危;至2002年后已面临日暮途穷的境地,名存实亡、苟延残喘;于三年后的2005年正式宣告寿终正寝,残阳下人去房空的情景十分悲凉。新校舍经历23个春秋的风风雨雨,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我爷爷的爷爷曾经就读过的双田小学,具有悠久历史的启蒙基地从此不复存在,除了感慨外还有伤怀!
1982年之前的小学校舍在原磜二队范围内,坐落在被称之为“窝尾”山的喇叭口处,始建于1963年至1964年间。完整的四合院式的校舍分两个阶段建成,首期工程竣工后呈“7”字形状;第二期工程于1967年动工,正面的校门和围墙与另一侧的教室构成剩下的“7”字。平心而论,建在窝尾的磜背小学还是像模像样的,有相对独立的校园空间,能有效屏蔽外界干扰,营造良好的育人环境。拥有宽敞的内操场和基本满足需要的外操场,内操场上课间活动丰富多彩,外操场中满足体育锻炼科目绰绰有余,师生都特别留恋老校舍得天独厚的环境。
然而世事无常,人们改造自然造福社会的脚步从未停止,以蕉岭华侨农场对磜背山区的改造为例,即可见一斑。如果说初级阶段在磜背的开茶山,是举全场之力大做“山”的文章,那么10年后(七十年代后)在磜背做水库,则是举全场之力描绘“水”的蓝图,是“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的传统文化的巧合。
发展水电事业是必然趋势,随着磜背水口水库的建成畜水(76年动工),现实版的“水漫金山”把老学校封堵在出入不便的角落里,从此风光不再。地处库区范围边沿上的老学校,在汛期来临时,浩渺的湖水把学校逼困在“孤岛”之上,湖光山色下的校舍平添几分凄美;水库库区烟波浩渺,给学生的往返带来重重困难,绝大部分学生上下学不知路在何方,穿行在半山腰的曲径之中,雨天路滑跌跌撞撞行路难,“高深莫测”的水库埋下安全隐患,学生、家长提心吊胆,因此,选址重建学校势在必行。
新校舍选址在“粟子地窝”的坡地上,在磜三队群众出入旱凹坪途中的一处道旁,此处是弹丸之地,完全不具备建校的基本条件,但苦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写于2016年12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