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里兰大学演讲的小姑娘,她只是习惯了写作文的套路
因为家有考生,所以这几天心思在别处。打开朋友圈时,才发现被一个小姑娘的演讲霸了屏。
简单看了下,并没有什么特别触动我的地方,正诧异是自己忽略了什么,或者该检讨自己太麻木时,一篇篇揭露“黑幕”的檄文呼啸而来,而且不乏颇有影响力的公知对她“逻辑错误”的批判。说实话,思想之深刻、言辞之正义、思维之缜密差点让我都相信了。
可惜,我最近一直在跟应试作文较劲。所以,杨姑娘的演讲,从开始听,就是莫名其妙的亲切感。甚至从她细微的面部表情变化,泫然欲泣的眸子和偶有凝噎的语气里,我都有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这不就是语文老师要求的有感情的朗读嘛。
其实我上面这样写,也是深陷在作文套路中。这种模式的文字,已经烙刻在心头指尖。书写工具变了,呈现出来的效果却变不了。这很让人惶恐,为了改变的无力感,也为了不得不屈服的罪恶感。
这种套路的传承,现在继续,还将继续。
把用文字抒发情感这样一个自动自觉的行为,框定在应试这个环境下时,真情实感有时就不得不变成虚头巴脑的花活。不管是典故、童话,名人轶事还是引经据典,最后统统升华到人生哲理的高度,还要把众所周知的事儿说得天花乱坠,同时还得摆出严肃的表情,不管能不能感动别人,至少做出一幅感动自己的面孔。只是所有的功做完之后,却忘了写作的初衷。
除了人造的情感外,还有对“文笔”的追求。这大概是好作文的通用模板。从父母的记忆到孩子的经历,都在告诉我,美文华句是一算好文章必不可少的标配。而这些,就是所谓“文笔”。“文笔”当然是可以增色的利器,但它不能成为喧宾夺主的工具,尤其是刻意打造出来的炫丽。平庸并不可怕,但装出来的美就让人尴尬了。
应试作文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可我却只能在自己的文字里吐吐槽,对孩子的作文和老师的批改,却不得不做违心的表态。虽然我对孩子一再强调考试技巧和写作是两码事,但我很清楚,在如今的升学压力下,对孩子而言,兼顾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跟真实的写作比起来,运用技巧的讨好更迫切也更现实。这很悲哀也很无奈。
这种悲哀,是孩子的,也是整个社会的。
最后,我想说,一个在应试教育的框架下顺从了多年的人,她只是用最习惯的方式取巧,最熟悉的套路讨好,却忘了变化了所处环境后套路是需要重新评估和考量的。当然,她也忘了考虑留守者的心态。一种行为在特定的观念秩序里,可能是司空见惯,不以为意的,但如果换了另一种观念背景,则可能被上纲上线。不过,这种习惯和这种遗忘的风险只能由自己承担。至于那些针锋相对的看客们,则不作评判。
(另外,几天没有画画,果然是不进则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