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姥姥
昨日中午,我与几位同事一起去单位门口的华莱士吃汉堡、炸鸡。在我们前面坐着的是一位老人家,带着两个小孙子,大概是读学校的年龄。这场景让我想起我小时候的往事,在假期的时候,我的姥姥(在北方都管外婆叫姥姥,尊称应该叫外祖母)带着我和我表弟的情景。
那个时候,我和我表弟也就读三、四年级。一到假期,我们就都会在姥姥家度过。那时候的假期生活不像现在这么丰富,能看个电视动画,偶尔偷溜到游戏厅玩一玩已经是很奢侈的事情了。
在暑假期间,每天除了写作业,我们最主要的任务就是陪姥姥去市场买菜。因为姥姥一辈子都不认识字,几乎连钱和数字都分不清楚,如果姥爷没空去陪她的话,就是我和表弟去陪她买菜。这样做,主要是为了不让那些市场卖菜的不法分子欺骗姥姥。每次姥姥买完菜之后,我们都会拿到工商局设立在市场的公平秤点那边去重新过称。久而久之,那些在里面工作的叔叔阿姨也都认得我们,时常问我们有没缺斤少两。偶尔遇到一个两个缺斤少两的不法分子,工商市场管理的叔叔阿姨都会去帮我们解决问题。
我姥姥本姓刘,我工作以后,向同学、朋友介绍我姥姥的时候,总会让大家联想到《红楼梦》里的刘姥姥。姥姥是旧社会的裹脚老人,小时候没见过什么世面。
姥姥有一次对我说,解放后,她和同乡来到上海,准备去打工。刚到的那天晚上,听到房间里有声音,吓到她一晚上没睡觉,后来,姥姥才知道,那个是收音机发出的声音。还记得有一次,我和姥姥走过一家商场,姥姥盯着门口摆放的衣服模特看了很久,然后很惊奇地对我说,这个人怎么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我当时有点鄙视姥姥,觉得她怎么这么无知,后来我一直后悔有这种想法。
在一辈子里,姥姥唯一会的棋牌活动就是下跳棋,近些年来,我每次与朋友下跳棋的时候都会想起姥姥。姥姥到了九十岁以后,我姐姐的大女儿上幼儿园了,开始学识字了,她就会很自豪地去教姥姥认识几个简单地字。
姥姥已经离开我们很多年了,但她所包饺子的味道,是我生命中永远不能忘记的味道。有时候,我会有一种感觉:姥姥并没有离开我们,只是到了另外的一个世界和姥爷一起生活。在梦里,我也会经常见到姥爷和姥姥,梦见小时候,他们在带着我玩耍。最时常梦见的时事情,是我带着我的女儿,到小时候姥姥、姥爷住的地方去看望他们,虽然那套房子已经被拆除了。每次在梦里,我都能看到姥爷、姥姥慈祥地笑容,听到他们说我的丫头有长大了。每次我和丫头都不愿意离开,都想着多陪陪姥爷和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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