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珍 | 冬食杂粮分外香
【往期回读】
冬食杂粮分外香
仪征 陈秀珍
作者陈秀珍女士，1963年出生，扬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曾从事会计工作，退休后喜欢写点小文，多篇文章散见于《扬州晚报》《扬州时报》《江都日报》《仪征日报》《扬州诗文》《白沙》等。
老板娘看人配料，说得非常地道，顾客摊前绕绕，馋得人口水直掉。
这人呀！自小粮食紧张，为了填饱肚皮，被五谷杂粮吃厌了。
如今呀，吃喝不愁，偏又不敢多吃。生怕血糖检查“超值”，得管住嘴才是。坐南朝北的菜场，大门进去右手第一家，十几平方的摊位上，有条不紊地排列着透明的玻璃格档。出样陈列：大麦、荞麦、玉米、高粱、核桃、花生、红豆、黄米、黑豆、黑芝麻、白芝麻······五谷杂粮，五颜六色。两台磨粉机并行排列着，七八只不锈钢盆子干净明亮。摊位一圈，立着或满袋或半袋的谷物，有生的、有炒熟的，各取所需，称斤计费。
老板娘是位精精瘦瘦的外乡人，声音洪亮，白净的瓜子脸，笑迎八方客。红围裙一系，白护袖一套——讲究；称秤、算账、收钱、磨粉——利索。我每次都是下午三四点钟去，想趁人少免得排队，可人还是不少，总有五六人排队等候。老板娘看我焦急，告诉我上午人才多，排队的不少于十五六个，两台机器都忙不过来，立冬了，人人都注重养生。
这刻，老板娘镇定自若，慢条斯理，不慌不忙，默默经营。有位老者拄着拐杖，从带来的布兜拿出大口瓷钵，“姑娘，给我弄60块钱的。”老常客，按惯例，挖点核桃仁，挖点黑芝麻，挖点黑豆，挖点······电子秤一按，红字显示60.8元，零头抹去就60元了，外送一块老冰糖。右手开盖，左手“哗啦”一下，配料倒进了圆柱桶，盖子合上，锨钮一按，“呼啦，呼啦”地响，大约两三分钟，便有香味飘出，香甜芝麻糊磨好。断电开盖，圆桶倾斜，倒入老人自带的钵子。老板娘动作麻利，小铲子铲，毛帚子扫，不停地清理黏在内壁上的屑屑。芝麻糊香味馋人，买菜经过的路人，停下脚步，卖个呆，蹭口香。细心的老板娘不忘关照老人，等冷透了再盖盖子，每晚一大勺子，助睡眠防起夜的哦！女性年老者来了：黑芝麻、黑豆等配齐磨粉，说是安神补脑防白发的。
一对中年夫妇来了，男人上夜班熬夜，配了一袋桃仁芝麻糊，开水冲冲，既当饱又抵饿还养颜。老板娘看人配料，说得非常地道，顾客摊前绕绕，馋得人口水直掉。
老板和儿子下午进货去了，看她一个人忙，真够忙的。她不急不躁，稳稳当当地接待一个又一个顾客······终于，最后一个轮到我了，我趁机与老板娘闲聊：“你本事真不小啊，眼睛一瞄，就读懂顾客。知道顾客需求，加不加糖记得是一清二楚，吃了管什么用，说得头头是道，简直就是小半仙。你哪块还懂医啊？莫非学过中医不成？”“不是的，我干这行已有二十多年了，经验是不断总结的，知识是不断积累的，来者大多都是回头客，心中有数呢！像你一来，我就知道，你是专门磨杂粮粉的：大麦、荞麦、高粱、黑豆······黑芝麻粉单装，弄习惯了。”我听得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