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日课187丨衡量世界的不是标准而是你的内心
今天是孟子日课第187节。欢迎你留言交流。
孟季子问公都子曰：“何以谓义内也？”
曰：“行吾敬，故谓之内也。”
“乡人长于伯兄一岁，则谁敬？”
曰：“敬兄。”
“酌则谁先？”
曰：“先酌乡人。”
“所敬在此，所长在彼，果在外非由内也。”
都子不能答，以告孟子。
孟季子可能是孟子的族弟，听了孟子和告子的辩论，还是不懂，就私下问孟子的弟子公都子：
为什么说义是在内在的呢？
公都子说：
所敬之人在外，义主于敬，而敬发自我内心，所以说他是内在的。
孟季子表示不理解，继续问：
本乡人比大哥大一岁，那么敬谁？
公都子回答说：
敬大哥。
孟季子接着问：
在一起饮酒，先给谁敬酒？
公都子说：
先敬乡人。
平时敬以亲疏为序，你敬大哥；饮酒时，以宾主为序，主不先客，你先敬乡人。孟季子由此发难说：
如今你内心所敬的是大哥，敬酒却又先敬乡人，可见你只所敬是因人以为转移，全由不得内心，所以义在外而不在内。
公都子答不上来，便向老师孟子求助，我们看孟子如何回答。
孟子曰：
“敬叔父乎？敬弟乎？彼将曰：'敬叔父。’曰：'弟为尸，则谁敬？’彼将曰：'敬弟。’子曰：'恶在其敬叔父也？’彼将曰：'在位故也。’子亦曰：'在位故也。庸敬在兄，斯须之敬在乡人。’”
孟子听完公都子所说的情况，就说这有何难：
你试问他：叔父和弟弟都是至亲，你尊敬叔父，还是尊敬弟弟？
他肯定会说：尊敬叔父。
你再问他：祭祀时，弟弟作为受祭的尸，尊敬谁呢？
尸，古代祭祀不用牌位或者神主，也没有画像，而用男女儿童作为受祭的代理人，接受家人的祭礼。尸，主也。
他一定会说：尊敬弟弟。
你再问他：既然尊敬弟弟，尊敬叔父体现在哪里呢？
他会说：我之所以尊敬弟弟，是因为弟弟处在尸的位置上。
你便可以告诉他：我先前所说的先给乡人敬酒，也是因为乡人处在宾客之位。平时尊敬大哥，暂时尊敬乡人。
这些因时制宜，通变之权，都是发自自己内心，所以义在内是很明显的。庸，不易之谓庸，是不变的斯须，暂时。公都子得到老师的一番指点，看孟季子如何应对。
季子闻之，曰：“敬叔父则敬，敬弟则敬，果在外非由内也。”
公都子曰：“冬日则饮汤，夏日则饮水，然则饮食亦在外也？”（《孟子·告子上05》）
公都子依葫芦画瓢和孟季子过招后，孟季子却说：
要尊敬叔父的时候尊敬叔父，要尊敬弟弟的时候尊敬弟弟，可见义果真在外，不是由内发出的。
这次公都子开始主动攻击了：
冬天喝热水，夏天喝凉水。难道人的饮食也是外在吗？你所谓敬在外，而不在内，那么饮食之宜，也在于物，而不由于我。殊不知无论是热水还是凉水，都要斟酌季节之宜，冬天想喝热水，夏天想喝凉水，这都是由心而生。
这一反问，孟季子理屈词穷了。诚意正心，义在内，心正了，自信就有了，也就懂得因时权变，而不会固执一端，抱残守缺，更不会以所谓的标准去衡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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