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归去的小鸟

归去的小鸟

昨天晚饭后和孙子一起去鑫鼎国际广场溜达，路灯初上，风不小，天气预报说傍晚前后有雷阵雨，估计目前正在周围不远处下着，不然高温期间这风刮在身上很凉爽，像扫落叶似的。

数百只麻雀在广场上空或上或下，呼啸而来，呼啸而去。孙子问：“奇怪，又不是南湖公园，今晚这里有这么多小鸟的？”

我告诉他：“今晚风大，树头不停地摇摆，它们的家在树梢上，风不停，小鸟今晚不能按时休息了。”

“爷爷，这小鸟没有树林里的鸟儿大，也不怎么漂亮，灰头土脸的。”

“是吗？它叫麻雀。其实仔细端详，它还是挺俊俏的。”我挽着孙子的小手边走边说。

广场上跳舞的大妈们，在音乐的轰鸣下，激情四溅，跳完了一曲紧接着又来一曲，即使对喜欢点音乐的我来说，觉得这音量放的也有点过大了，亦或是风大亦或是大妈们耳朵听惯了。

避开大声，我们来到广场的北边停车场处转转。

突然，孙子发现了一只在两块废弃广告牌夹起来的狭小空间里，有只小麻雀在叽叽喳喳的叫，孙子欣喜的惊呼：“爷爷，快抓小鸟！”

这只麻雀真的很小，只见小嘴边尚有二块长长的黄皮未褪，我们逮它时，两个小翅膀也展开但飞不起来，还是靠两只小爪子在地上疾走，小家伙机灵得很，我们以为快要抓住它时，它一个惊悚地掉头，就让我们落空。为讨孙子的欢心，我故意地将其往墙边追赶，待至墙角时，它可能感到无路可逃了，又像是极度疲惫，小孙子稚嫩的小手便将它揽入怀中。

小孙子听我的话，手轻点抓着麻雀。他高兴地说：“小鸟的眼睛乌黑的、脑壳浑圆的、身段壮壮的，好可爱呀。我们赶紧回家叫奶奶系着根线养起来。”

今早过去，小孙子在床上见到我，一骨碌下地告诉我说：“爷爷，小鸟放了。”

他低着头领着我，跨着楼梯踏步的小腿有点沉，来到屋顶平台上，指着昨晚曾系着麻雀的细线说，妈妈让我把它放了。陡然间，他的两只小眼睛噙满泪花，我蹲下身子，拉着他的小手问，你这么难过，为什么又亲手把它放了？

他说，昨晚我弄了饭粒、碎蛋糕还有水喂它，它就是不吃不喝，过一会妈妈下班回来告诉我，它的翅膀上羽毛还没长全呢，只有它妈妈才能呵护它啊，我们喂它吃饭，它怎么依呢？还有它离开妈妈的怀抱也休息不好啊，它这么小，我们扣着它，它一点也不自由，又饿又困的，急就急死了啊。

哦，这么一回事，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请妈妈解下细线，我爬上房顶把它放了。小孙子哽咽着说。

你又为什么上屋顶放呢？

屋顶高呀，它叫妈妈时，妈妈一听到它的声音会很快来救它。你看，它昨晚在这里，今早就被它妈妈接去了吧。说着，小孙子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小牙齿笑了。

我说，你做的对，昨天晚上因为你的喜欢爷爷有点自私了，我们一起抓了它，这样对待小生命是不公平的。你放了它，是做了一件好事，待它会飞的时候，它会回来找你这个朋友的，它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也会感谢你的。

“真的吗？”小孙子惊喜地问我。

真的，一个月以后它的羽毛长全了它就会来的，到时候叫的最清脆悦耳的那只小鸟就是它。

“哎，我昨晚怎么忘记告诉它我的名字呢……”他说。

插图/作者

作者简介

杨青，男，60后，江苏滨海人。经济师，从事自由职业，喜欢文学中的生活、喜爱生活中的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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