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游”题材之画(上)

1、《隆冬三亚湾 明媚似三春》。海湾一隅,沿岸小区,花木繁盛。遥天亦隐见岸畔高楼。一带水域,波光轻柔,自是得来于前岁小住彼地之客观感受。

2、《击浪夕阳下 回眸三亚湾》,取自于己身海泳之印象。日照既斜,漫目一派苍黛。天空云霞,多已灰暗,却偶有赤亮者。海水波涛散乱,幽光若鳞,其近于沙滩之处,尤显泡沫如雪。二人或立或泳于浅滩,远岸亦可见那海滨房舍。整体境界,于逸笔草草间,仍得相对精微意象。

3、《天涯海角》。大致实写其地情貌,唯纳入这“似是而非”之基本构架。以人工建成之场所,与天然海域两相对照,淡白云天下,波涛微茫,已见其辽阔无边之境。

4、《水势迫空 海天一色》。写沙岸一角,椰风摇曳,礁石荦确。二人行之于此,似有感于此水天浩茫之境。触目波光淡荡,色墨简略而已存水势变幻之意焉。高空却明显点缀一飞机,此亦为当地常见之景象矣。总之,一时从先前那巫唐之地的幽峡险溪景致,忽转入平阔温润风物,感觉新奇之余,确也须得适应。好在达某心手之适应力久已“操练”出来,一切转换,皆源于自然耳。

5、《望中回浪云天遥》。幅间但觉一片浑茫流动之感,而岸礁水浪,悉可见于风起云涌之时。数人伫立岸头玩水,亦点缀得今世之生活情味,庶不致使认为此乃一派荒溟。而所题宁有意乎?

6、《岛礁险峙 岸滩平柔·游天涯海角得之》。实取其菡萏般巨礁于前景,一子漫步石下。视线延转处,沙岸回还,椰滩舒展,海浪却整齐复又迭叠,由明晰而隐淡,直至天边。低空则设布乱絮般积云数朵,怪怪地俯临着这足迹散乱的沙水湾儿。斯固然非是海边难得一见之境矣。作此,勉力于平中求奇之际,心亦多少有些慨叹:达某是真真每与己“过不去”也!倘此景直接以西画表现之,何等简捷……而此亦即何以并未直接作诸如“南天一柱”之类题材矣。

7、《天涯寻觅苏东坡》。此当属志事性画题,所写之事境,已见诸吾辈同题名文字。则画作毕竟相对涵浑且复直观,唯展示其一派亮白清阳下带有迷茫动感之意象耳。

8、《昔者蛮荒地 今为洋派楼》。其写当时漫游园内偶然得见之小趣。所撷之景,感觉多少有点儿“杂揉”,但那份和风拂煦、清艳若春之景象,毕竟令人观之心情愉悦。尤其画之近前,草圃间燕雀轻飞,侧旁路边,有长裙女子牵叭儿狗徐行于花竹下,益显其“小资”之情调。

9、《我于南海听潮音》。径直表现吾人斜倚于所谓“南海”滩头,背景礁岸辽阔,白浪滔天;远远则可见那巨大的观音菩萨塑像,正以大慈大悲之庄严妙容,面对尘海之一切有形。或此画中,艺趣文心与朦胧之宗教哲理情怀兼而参半罢。

10、《初识山中龙血树 以越世上长寿门·游三亚得之也》。虽志实事并写真景物,然终是穿凿意蕴,组合游观之感受,是以得成此于实沉间微见其幽森杳澹之画境。

11、《龙血树下 南海滩头斜照红》。取南山一角,却将其“不老三松”(即龙血树)作为画幅主要衬景,视线越之,则恰可远眺一派金红斜照下的海面,并那观世音菩萨雕像,乃觉其境绚丽而又壮阔。

12、《疏风细雨亚龙湾》。实地景致,以作穿插组合;尤取其实在之天气感受,因此而得似真亦幻之画境。清淡之色墨与粗细相间之笔调,加强了画中飘逸之感。另,画之近景,数人于沙滩撑伞聚玩,亦然为其平添了几分现世之生活情味。此实忆及当日在此斗牌“拱猪”得来也。

13、《纵目菩提枝外 天海南端 敢是观音真道场?》复取南海场景:一带坡麓平缓,近前数丛三角梅盛艳,衬托出侧旁中景之大片菩提树林。有梯路迤逦而上,则又直望那南海主景,因之似将此画题抛出。人间皆愿己处实为仙乡,斯意也,画者作何不可理解。则画中之境,又似乎介于二者之间矣。

14、《西岛·想兹应处海南西》。并附题咏曰:游三亚得之也。时泛舟至此离岛;天青水碧,椰风漫拂,极其宜人,因以志之。画乃取其空灵淡然辽阔之意,以率性之笔为之。自感横挥斜扫之间,海天清朗,水波净澄且复律动有致,虽简略却甚得当日之真切体会。

15、《椰滩遗海迹》,是由当地实景所剪裁取舍而得之。记得那一带椰林之下,颇具情趣地散布有大量海洋物类之雕塑;而其不远之处,又有一台风体验馆。当时一路观之,且是亦真个去那馆中体验了一番飚风骤雨,冷得个瑟瑟瑟地。及待再又返回这艳阳天内,入眼仍是一片光彩缤纷,因而得能有此意象。唔,画题未竟,则这年后之二月却短,不觉早又到了整理本月画作之时,姑暂以结之。

2018、2、1-27

吾之画艺追求

浑天成纳万象,澄静水泛崇光;

涉虚灵远狂怪,缘尘世类仙乡。

不依成法,不玩花样;

不拘真切,不入抽象。

广拓画境;

显立人格;

巧融诗、书、画、印;

穷究笔、墨、水、色。

宁苦涩毋甜腻:

宁复沓毋单薄;

宁散乱毋板结;

宁霸悍毋柔弱。

于画种本身所允许之范围内,力攀旨、趣、法、技之综合高度,且于假定三维空间内,全力驱使笔、墨、水、色混合运动,即令咫尺方寸之间,其势亦犹如大兵团之“立体作战”……

静思己艺何之……

详略意趣求于宾虹、子庄间,皴染技术跃出傅、李两家外,兼谋潘、吴二公之构架造境,更体味寄萍堂神髓与大风堂气势,并旁涉如莲、秋园之纯然逸兴,由此融入一己文魄诗魂,及毕生生命体验,再另假以天然之拙笨手法,而后看看是否可以渐成独立面目。此吾画之终极所觅也,即使觅之无果,死于途中而不憾。

另,以一人之力而欲取众多大师之长,宁非痴人说梦;况其各种优长本身,亦或相互抵牾,虽欲杂揉也决不可能。吾言不过愿置身于此上好气场,受其潜移默化影响而已。画道中君子,得明此意,吾辈乃称幸甚。

我之为艺意态

景仰然非直袭而唯扬弃古典艺术,认同与爱好并介入于近现代艺术,关注亦理解却不跟踵于当代及所谓后现代艺术。或换言之:仰止于古典殿堂前,置身于近现代队列,伫足在现当代圈外。致力用心五十年,虽居草野,亦觉可以平视今之艺海文滩。毕己事,每常潜入古今中外艺林细细体味各家各派之艺,也尝精心挑选出数人刻意研习。其时也,精魄膜拜而神志清醒,唯思:当作何为,方可避免死在这株株巨树之下。与此同时,却又遥遥地对一切行于不同艺路但确具造诣之士,默怀敬重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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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研艺术,细品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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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悖于当世,遂求诸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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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甚难者:尽历尘世辛苦、洞悉存世悲凉之后,依旧能够兴致勃勃且是诗意地对待生活·

读千卷书,行万里路。体验万千风俗人情,乃得万千诗词文句、万千翰墨画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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