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何村的乐人

林豫声大我们几岁,属于南何村第二代移民。当年林进宝他爷林唢呐一头担着唢呐等乐器,另一头担着林豫声,从河南一路逃荒,过了黄河,到了陕西地界。

那时候河南的百姓太苦了:黄河泛滥,日本人凶残,还有军阀横征暴敛,逼得老百姓四散逃窜。林进宝他爷就是靠着一副担子,把林家的根,移栽到了南何村的土里。

当然,南何村也以她的广阔,接纳了这对逃难的父子,也接纳了几乎所有移民到南何村的人们。前面说过,南何村是姓何的先人一手缔造出来的何姓村庄,外姓都是外来户,这些外来户中,几乎有一半都是解放前逃难过来的。

林唢呐是个老乐人,因为八字硬,红事上轮不到他,白事才请他过去吹打。这种人在解放前是极下贱的,连农民都不如的更苦的人。我爷就曾经给我说过:“娃子!看见门口坐着的那些人了吧?为啥坐在门外头?那就是顶下贱的受苦人!”我说我记下了。

所以,在林唢呐上了塬之后,并没有人愿意雇他当长工,因为看见他的担子里面,不仅有一个儿子,还有一堆乐器,就明白他是个干啥活的人了。南何村的人最佩服何茂祥就是这一点,当林唢呐走投无路求到何茂祥门跟前的时候,何茂祥他大还有些犹犹豫豫:“我现时老了,雇人进丁的事情早都不管了,有事你问茂祥。他要是悦意,我啥话都不说。”

何茂祥从外面赶车回来,一进南何村的城门口,就看见林唢呐带着娃娃在门口守着。他看了看那担子另一边的乐器,心里就明白了,二话不说就把人让进门:“准备烧肉碗子!大白馍!”

这是试验长工的固有手段:能不能干,先看能不能吃。林唢呐一口气吃了十七个大白馍,一大碗烧肉早都见了底。当然,林豫声也留在了何茂祥的宅子里,干一些诸如扫地打草喂牲口的小活。

林唢呐刚来南何村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成了长工。何茂祥是南何村最后一任族长,家里地土宽阔,为人也正派。林唢呐在何茂祥家熬活,吃喝不论,舍得出力气,又不多话,自然就获得了何茂祥的好感,随之也就渐渐在塬上稳住了。但是吹唢呐的工夫,一直没有向外人透过。

眼看着解放的时候,何茂祥家老太爷归西了,得寿六十八岁,算得上是高龄。这一回,林唢呐找到了宣泄的机会,白布缠头,双腮鼓出,一声悲凉高亢的起声响彻云端,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紧接着曲调回环,一曲《江河水》如天籁之声响彻寰宇,整个南何村连一声狗叫都没有。这一曲未终,让很多并不悲伤于老者去世的村里人,都禁不住泪流满面。

一曲吹完,林唢呐满眼是泪,让人无不动容。悲伤之余,纷纷称赞林唢呐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林唢呐一时间在整个东塬上吹出了名堂,加上那是战乱年间,白事较多,过事的人纷纷来找林唢呐上门,林唢呐一律回绝。他是在顾及主家何茂祥的脸面。何茂祥对此却并不干涉,他甚至对林唢呐说:“老林叔,你有买卖去做你的,我不拦着你。”林唢呐不卑不亢地抽着旱烟:“东家有心了,我心里清白。”

土改以后,何茂祥作为地主被打倒了,家里的田产也被分到了庄户人手里,当然,每次的批斗会少不了何茂祥。林唢呐因为是逃难来的,成分好,但是林唢呐却从来不参加何茂祥的批斗会,每次遇到村里有批斗会,都找不见林唢呐的人,上面来的干部和村干部每回都抓不住。

于是,有一天晚上,干部们直接找到了林唢呐的家,把林唢呐堵在了屋里。一个干部瞪着眼睛问:“老林!你可是咱村的贫协主席,又在何茂祥家里熬过长工,受博学的人,批斗何茂祥这个地主阶级,你到底参加不参加?”林唢呐叹了口气,低下头说:“我不参加!”干部愤怒了:“你这怂咋不知道饭香屁臭?要不见你是贫下中农,早都把你怂绑起来游街了!”

老林还是那不紧不慢的样子:“能行嘛!下次游街也把我绑上,我也见一下这世面!”“你……”这个干部马上就要发作,却被另一个干部拦住了,这个干部强压着内心的怒火做老林的思想工作:“老林,你看,如今社会主义形势一片大好!这都是谁的功劳?打到了地主剥削阶级,咱穷苦人家翻了身!哎,这日子越来越好了嘛!你作为贫下中农的代表,咋能不表态哩!”林唢呐缓缓道:“翻身不翻身,我不管,贫协主席,谁爱当谁当,反正我不当!我就是这,你们要批斗我,我没话说,思想落后嘛!要想叫我斗人,我跟谁都没怨没仇,我不斗。何家东家,那是我的救命恩人,要叫我参加他的批斗会,除非林唢呐死了叫抬上去!”

几个干部弄了个没脸,转身出门了,一路上骂骂咧咧:“我就说这河南蛋不是个好子儿!谁知道在河南是不是漏网地主,逃难到咱陕西来了!不行派人到河南当地打问一下。摸个底!万一是错划了成分……”公社干部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就派了俩工作人员远赴河南林唢呐的老家打问去了。

约莫过了半个月时间,这俩人灰头土脸地回来了。公社书记问:“啥情况?”俩货说:“当年的村子都寻不见了,都是后来人迁过去的。”公社书记拍了拍头:“钱跟粮票白花了!”

因为成分好,所以尽管不参加任何形式的批斗会,所以谁也不敢把林唢呐怎么样。土地都收归农业合作社了,林唢呐让儿子林豫声在生产队劳动,自己推说当年逃荒的时候,坏了腿,经常不下地了,却经常出门走街窜巷,给一些老了人的主家吹唢呐。那一曲搜肠刮肚的悲戚的音调,让所有人听了都难以自持。

林唢呐就这样偷偷外出吹唢呐,一点一点攒钱,想给儿子林豫声娶个媳妇。好不容易攒够了钱,在南坡上把盖房的椽子和檩子都砍够了,砖却成了问题。南何村的砖厂是公社书记的弟弟肥忠。肥忠吃的膘肥体壮,与普遍干瘦的村民中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要想买砖,必须跟肥忠说好。林唢呐买了好烟好酒,趁天黑去了肥忠位于砖厂附近的临时的住所。他站在外面,听见里面有动静,林唢呐对声音是如此敏感,在十步之外就知道里面发生啥事儿了。肥忠和不知道哪儿的女人在里面亲热得正过瘾。

林唢呐当然不敢近前,只能远远地站定。站了许久,仍然不见肥忠出来,林唢呐也有办法,拿出唢呐吹了一曲,哪消一时半刻,肥忠光着上身穿着肥大的裤衩甩着一身膘就出来了:“唢呐你是吃得多了?大半夜吹得唢呐是你先人死完了?狗日的!”林唢呐顶着骂声,走到肥忠跟前,脸面非常难看,直戳戳地说:“这才刚吃完饭,你就跟柿子洼的牛牛媳妇睡上了?”肥忠一下愣住了,到嘴边骂人的话就咽下去了,取而代之的一句明显怯了认怂的话:“你咋……你胡说啥哩?”

林唢呐义正词严地说:“我老汉这双耳朵,百步之内苍蝇蚊子飞过都听得清清楚楚,听人的声,太容易了。牛牛可是个不要命的愣子货,小心你这一身膘,叫牛牛给你开了口子流了油!”

肥忠确实怯了,他觉得在荒郊野外的砖厂办一点隐秘的事情应该没有危险,谁料到遇到了林唢呐这号货。一般人批砖都是在白天来,林唢呐却要在天黑来,而且偏偏耳朵还比狗还灵。肥忠心想着:“瞅个机会把你老怂耳朵戳聋!叫你被窝放炮都听不着响!”肥忠立即转移话题:“你来这儿啥事?偷砖?”林唢呐笑笑:“我老汉大半辈子了,就没做过偷偷摸摸的事。”这一句正好又映射了肥忠,肥忠一摆手:“你只管说啥事。”林唢呐把烟酒往肥忠跟前一搁,不卑不亢地说:“寻你批砖!”

肥忠用眼光扫了一眼烟酒:“寻我白寻哩。现时没砖!”林唢呐说:“不可能,前两天我村的宽龙刚拉了两车,说是少了十几炉砖,咋能没有?”肥忠说:“那些砖都是给公社盖办公室哩,专用的,有计划哩!谁想拉都拉,社会主义建设还搞不搞?”

林唢呐一听这话,转身就走了:“明儿到柿子洼叫单眼木匠给打一副棺材去!”肥忠一听这话,嘴里嘟囔地骂着,然后认怂:“你来!嫑说是我批的!到时候公社砖不够,你老怂挖窑烧去!”林唢呐知道,肥忠这句话等于没说,因为砖根本不可能不够,也不可能让他烧,这不过是肥忠为了挽回面子而专门撂出来的一句硬话。

砖拉够了!林唢呐正准备起手盖房,何茂祥就又出了事了。一伙人把何茂祥祖宅的房拆了大半,砖都拉走了。何茂祥只剩下原来老宅子的一处厨房栖身。

林唢呐看到这场景,毅然决然地把自家准备盖房的材料和资金,用到了何茂祥的庄基上。村人惊讶于林唢呐的义气和胆量,却不得不为他的下场担忧。在那个特殊的年月,人们对于何茂祥这个何氏的最后一任族长、一个地主老财,唯恐避之不及。林唢呐竟然倾其所有,给何茂祥修房子。

肥忠手下的几个坏种这时候正在给肥忠报告林唢呐的一举一动。肥忠说:“先不要着急!等他把房子栽起,咱给他推倒!叫他鸡飞蛋打,吹唢呐挣的钱全部都得倒出来!”肥忠担心的就是林唢呐把自己的事情抖落出来,他又不敢轻举妄动,听说林唢呐要给何茂祥盖房,心里一阵狂喜:我收拾不了你林唢呐,收拾你何茂祥还不是顺手的事情?只要你林唢呐敢给何茂祥盖房,我让你弄个光光净!白吹几年唢呐,白吃几年门外饭!

然而何茂祥根本不同意林唢呐的倡议,他坚决拒绝了林唢呐要在自家庄基上盖房的打算,甚至以死相逼:“我就一家五口,这一间房子够住了!再说了,就算是这房子拆了,我还有三孔窑洞哩!你不用熬煎,盖你的房!你要是在我的庄基上盖房也能行,我到你家熬长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唢呐也就没有办法,也就放弃了给何茂祥盖房子的打算。

然而林唢呐把房子刚刚盖起来,一伙红卫兵就把新房子给围了,他们质问林唢呐,只有林豫声一个人的工分,咋能在短短几年把房子盖起来?肯定是投机倒把!对于这种投机倒把的行为,一定要予以揭发!要批斗。林唢呐刚刚栽起来的房子,很快被这帮子人给推倒,围了防止他们重新利用砖块,这些人连推到而没有打碎的整块砖也通通敲碎。

林唢呐坐在一堆废墟上,流下了眼泪,林豫声也坐在父亲旁边,父子俩谁都没有说话,在这废墟上坐了一晚上。

林唢呐辛苦攒了好多年的钱,一夜之间被推倒。没有办法,他只好走街窜巷地继续吹丧挣钱,到了七十年代中期,虽然仍然没有房子,但总算给林豫声娶上了媳妇。当然也是乐人家的女儿。因为啥?前面说了,在旧社会和那个年代,乐人的地位都非常低下,但凡有点本事,也不愿意让女儿嫁给乐人。所以乐人后代的婚娶,也只能在乐人内部消化,好在这个团体队伍不小,林唢呐又是极有本事的人,所以给林豫声娶媳妇也不是很费事。

结亲那天,林唢呐一反常态地吹了一首百鸟朝凤!那乐声悠扬婉转,节奏轻快,让久处压抑的群众感受到了久违的欢欣雀跃。又都是乐人,远近的乐人们不请自来,都聚集在林唢呐的新房子院里,尽情地吹打着,发泄着心中的愤懑。一时间观者如潮,当地干部也颇感无奈,总不能不让人结婚吧?

这成为当时轰动东塬的大事件,也是七十年代中期的一件大事。随着知青回城和拨乱反正,南何村从疯狂,又回到了平静。原本对立的人,现如今关系开始缓和。肥忠已经正式承包了砖厂,对于前来买砖的人嬉皮笑脸的。而牛牛跟媳妇也来这里拉砖,肥忠亲自挑选,牛牛相当满意,临走还给肥忠硬塞了一包烟。

肥忠知道,林唢呐并没有出卖他,他心里藏着感激。在建房热开始兴起的时候,林豫声在肥忠的砖厂拉砖,说到底,肥忠都不要钱,林豫声着急了:“你这老叔,我拉了你的砖,咋能不要钱哩?”肥忠说了:“坚决不能要!”林豫声也急了:“我到别的砖厂买去!我就不信了!”肥忠笑了:“娃子!嫑费心思了。路远不说,方圆几十里的砖厂你随便拉,没有人敢跟你收钱!除非他的砖厂不想开了!”

林豫声实在无奈了,就只好把砖拉回去了,却不敢给老爹说肥忠不收钱的事。谁知道林唢呐直接问林豫声:“肥忠不要你钱吧?”林豫声目瞪口呆,死盯着父亲,点了点头:“你咋知道?”林唢呐没有正面回答儿子的提问,却说:“不要就不要,这下就两清了!”

何茂祥的宅子重修的时候,也是找肥忠拉得砖,肥忠也没有收钱。何茂祥说了:“娃子,你有本事老叔修祠堂的时候,给我供砖!”肥忠说:“碎碎个事!你修你的!”

尽管到了八十年代,林唢呐见了何茂祥,仍然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在路上站定,恭恭敬敬地叫一声“东家”。何茂祥说过林唢呐:“好我的老林哩!可不敢这个叫,万一再来个运动,可就瞎了!”林唢呐说:“不敢坏了规矩。”何茂祥说过几次,见林唢呐还是这样子,就索性不管了,任由他叫。

林豫声也说过老林:“啥年代了,你还把我茂祥叔叫东家!”林唢呐生了气:“啥年代也得有规矩!”林豫声:“我学吹唢呐,坏了哪一门子的规矩?”林唢呐:“不准学就是不准学!老子说过的事情,就是规矩!”对吹奏唢呐有着极高天赋的林豫声,撅了嘴,没有说话。

南何村和周边庄子的人都知道林唢呐是乐人的把式,但是除了我跟二狗,没有人知道林豫声的成就早都超过了林唢呐。包括林唢呐都不知道。

林豫声在南坡深山里吹唢呐,我跟二狗碰见过,林豫声刚开始很紧张,后来见我俩嘴严,也就不避着我俩了。林豫声的唢呐,全无章法,乐曲都是自创,在这唢呐声中,我跟二狗这样的音乐全盲也能听出潺潺流水、鸟鸣山幽的景致来。

“豫声哥,我听你吹唢呐,都听出景致来了,有咱这南坡,还有拴驴的羊群,还有走街窜巷小贩的叫卖……”二狗接着说:“还有咱割草砍柴,都能听出来!”林豫声听完很感动,给我俩打躬作揖:“知音!知音啊!”他甚至感动地流泪。他后来每次去南坡深山,总是喊一声我跟二狗,我们心照不宣地拿了草绳就跟着去了。只可惜,一直到林唢呐死,林豫声都没有机会显露自己的水平。

林唢呐几十年在南何村待着,从来都是一口地道的关中话,听不出外阜人的口音,临死前,林唢呐一反常态,用河南话给林唢呐交待:“俺这一辈子,就会吹个唢呐,顶没本事类一个人,没人看得起。你记住俺的话,一定不能再走俺类老路!能中不?”已经神情恍惚的林豫声点了点头,也用河南方言重重道:“恁说类,俺都中!”

在林唢呐死后一个月,砖厂的肥忠也不行了,肥忠却给后人留下了一个很稀奇的遗言:“我死了,要豫声给我吹唢呐,要不然我闭不了眼!”后人为难:“豫声就不会吹,他大就不让豫声吹唢呐。”肥忠却坚持:“豫声会,绝对会!”

肥忠的后人拿着厚礼去找林豫声,豫声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这是他第一回在公开场合表演,一曲《江河水》比起林唢呐有过之而无不及,林豫声吹唢呐的时候,整个村子一片寂静,等一曲吹完,一群乌鸦遮天蔽日,从肥忠的院子里飞过,随后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然而时隔一年,市电视台的一场晚会上,林豫声在电视上身着白色的立领装,吹了一曲自创的《放歌南坡》,让全市观众为之动容,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成为当地民乐的一颗耀眼的新星。尽管林豫声最终没能遵守父亲的遗言,却也打破了“唢呐低人一等”的固有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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