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汤哲学：发酵的本质

包括茶在内，食物的发酵过程因有微生物参与其中，故而略显神秘。那股兴致上来，人类也开始对微生物菌群进行分类，——这个是“益生菌”，那个是“有害菌”云云，理论体系也日趋完善与庞杂。

这本是相关专业领域里的内容，但很多普通大众也人云亦云地参与其中。这也没错，毕竟就是最终的消费者与消耗者，关乎切身，当然要关注了。但我们今天却是要从一个更高的维度来理解发酵，理解微生物，以帮助大家建立起一个更概况、更本初的认识……

在人类的饮食生活中，或许你还没有意识到，发酵类食品已经占据食物总类一半以上。酒类，无论是果酒还是粮食酒，都属于发酵食品；茶中的乌龙茶、红茶、黑茶，也都在进行或前或后的发酵；面食类，只要进行了醒发，那这就是在发酵；调料中的酱油、醋、鱼露、虾油、大酱类也都需要长时间发酵；腌制的蔬菜、肉类或豆制品也不例外；甚至连蜜蜂酿造的蜂蜜也都是发酵产物。而当你在大块朵颐之时，可曾想过：“发酵的本质是什么？”

我们首先对比发酵前后食物味道的区别。显然发酵后的味道更趋于一致，更醇厚，回味也更久。这里当然有大量盐的功劳，但也少不了微生物的作用。而从实际功用上讲，发酵食物更耐储存，同时也更易于消化。

再回到远古时代，先民们从吃生肉过渡到吃熟肉。为什么发生了这样的选择？因为从直观上判断，明显熟肉更香么！但回归到功能性上，还是熟肉更易于撕咬进食，更易于消化。

从这两个例子可以看出，发酵与熟化都提升了能量的吸收转化效率，而两者作用的核心也都是导致蛋白质的性变，通过调控获得下不同程度、不同方向的蛋白质性变，并最终获得了不同的风味。

所以我们说，发酵的本质就是“质变”，相对于蛋白质初始状态的、达到不同程度的质变。

如果一味的熟化或发酵而不加控制呢？在烧焙状态下所有食物最终都将碳化，随风飘散。而不加控制的发酵最终则会导致食物的腐败，也就是“变质”了。腐败到一定程度，甚至连气味与形态都无法保持的时候，它们就成为了最易于土壤吸收的有机质肥料，最终再被植物吸收，开始了一轮新的循环。

可见，我们并不是要无限的熟化或发酵，而是在追求某种适度。

说到适度，我们今天将侧重从发酵来理解。其实所谓的“腐败”也好，“发酵适度”也罢，都是站在人的角度上来看的，具有天然的局限性。从小处说，北方人吃南方的腌菜可能会有不习惯，南方人吃东北的酸菜可能也会肠胃不适。这是各自肠胃里的菌群构成不同所导致的，适应一段时间后就会好。而就整体而言，人类的肠胃不适合消化生肉，但狼和狮子可以；人们对腐肉避而远之，但秃鹫、乌鸦却很喜欢；排泄物就不说了，但它却是蜣螂的最爱，你说怎么算发酵适度呢？而“益生菌”也好，“有害菌”也罢，这种说法显然也是有局限性的，站在大自然的角度上，它们都没有区别。

回到开头，有关发酵的很多讨论，其核心就是在寻找一种最佳的质变程度，而非所谓的“有益菌”就多多益善，“有害菌”就避之不及。本来复合体是微生物的常态，你很难将其单一的分离出来。就算做到了，其功能也很可能会有损失。

那我们如何判断发酵是否适度呢？

很简单，——用你的嘴去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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