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啊,香烟
香烟啊,香烟
杨必正
都说“吸烟有害健康”。香烟盒上也印有这样的忠告。但是吸烟者仍然是有增无减。社会上的各种媒体没有看到提倡与鼓励吸烟的广告,相反规劝与提醒戒烟有益健康的忠言不时流入耳中。既然吸烟有害健康,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充耳不闻呢?我就是为什么人中的一员。
年轻时和许多人一样,从对香烟的好奇、试抽开始,慢慢就吸起来了。那是文革前后的计划经济年代,好一点的香烟都凭票供应。我们年轻人收入低,一般都抽2毛到3毛之间的香烟。记得当时抽的最多的品牌香烟有黄金叶(0.26元)、欢腾(0.22元)、金钟(0.26元)、庐山(0.28元)、飞马、红金(0..28元,又分青岛飞马、红金与上海飞马、红金)等。质量更好的品牌香烟有时候也能抽到,例如:大前门(0.37元)、光荣(034元)、海鸥(0.34元)、大重九(0.42元)等。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海鸥牌香烟,它烟丝纯正深黄色,香味耐闻,烟支更细更紧凑。
我平时抽烟都是一包一包的买,舍不得一条一条的买。因为总觉得买一包吸一包开支的不多。相反拿几块钱买一条烟抽觉得开支大心痛钱。到现在还是这种心理。再说,香烟没有批发价。
每年的春节,“烟鬼子”对年货不感兴趣,相反是拉关系套近乎想方设法硬着头皮到副食品公司能批供到二条好烟,那这个年过得比什么都高兴。那时参加省市级会议或者什么现场经验交流会,评比检查等活动,主办接待方往往会为“烟民”准备一至二条香烟供应购买。另一个途径就是利用出差的机会也可以买到好烟,尤其是出差去上海。
记得有一年在上海淮海中路看到一家商店门前排起了长队,一打听原来是在排队买香烟。弯弯曲曲的队伍如水蛇过河一般。正当我们犹豫排在最后是否能买到香烟时。排在前面的一位小姑娘告诉我们:不要紧,要卖一天的,可以买到。她说,她是为抽烟的爷爷排队买烟。后来我们两个人来回折腾排了三次队,每人买到了6条大前门,说是这次来上海收获最大。当了二十多年的烟民,也花了不少无端的钱。直到步入中年后才逐渐接受了“吸烟有害健康”的忠告。几个同事一凑合,就结成了“戒烟一族”,并且立下了奖惩办法。不料几个月下来,他们几个人都“守不住阵地”,“纷纷败下阵来”了。只有我做到了彻底。这一戒烟就是二十多年。直到单位改制提前内退在家,又自谋职业在两家国家单位做临时工时,又陆续抽起了烟。不过都是一个牌子“伸手牌”香烟。2001年为永平建行营业部大楼建设任甲方施工员时。包头工对我这个内行施工员是敬怕有加百般奉承,见面就递烟,全都是高档的金圣牌、中华牌香烟。在名牌香烟的诱惑下偶尔也抽,但没有烟瘾。我坚守二条原则,一是自己不买烟抽。二是别人递不递烟无所谓,决不讨烟抽。后来在交警大队从事文秘工作,也有办事的群众会递上好烟。
今年春节前离开了工作七年的交警大队,回到家后一面从事炊事家务,一面上网浏览发博客看电视剧。二个月来总觉得心中空旷。要打牌的人感到时间不够用。我不会打牌度日,有时高兴或有时心烦都会想到香烟,居然也“死灰复燃”了。短短二个月已经抽了十多包香烟。一支香烟可以舒展兴奋,也可以化解烦闷。朋友间互递一支烟是感情的沟通。办事时递上一支烟是打开交流的开场白。今天静下心来坐在桌前写这篇感受,引发了是继续戒烟还是重回烟民队伍的思考?
岳父是一位手艺人,活到88岁去世。医生说是无疾而终。岳父生前有严重胃病,几十年吃流质食品过日子。70多岁时还开刀切除了五分之四瘻烂的胃。同时岳父又是一名老“烟鬼”,而且抽的都是最差的香烟。2005年去世时留下6条多八毛钱一包的最差的“银象牌”香烟没有抽完。粮食局退休职工黄克×今年已经95岁,虽然有气管炎,身体不好。我劝他戒烟。他摇摇头:“一世了,不戒了。”像这样烟龄长、寿命也长的例子还有很多。当然我不是说抽烟对身体没有损害。至少说明,对香烟中的尼古丁等有害物质的抵抗力,人与人之间是有差别的,是存在个例的。去年法航一架班机出事,掉入海里。机上100多名旅客遇难,惟独一名十多岁的女孩在海上漂泊了10多个小时后被救起幸存下来。当然这是个例。我能成为烟民中的个例吗?看来还是戒烟的好,至少可以节省一笔不小数目的钱。
香烟对人体健康造成损害已经形成了共识。但是香烟行业带来的经济效益也是不可忽视的。有一年,国家烟草公司领导在听了卫生部的一位副部长宣传吸烟有害健康时,当场质问:你们这些公务员知道有多收入是来自烟草行业的贡献?烟草行业,首先为国家增加了大量的财税收入,其次为围绕烟草行业的生产、收购、加工、运输、保管、销售、管理等环节带来的就业收入也是十分可观的。这一切都是广大烟民的贡献。但愿烟民的贡献有一部分能用来反哺维护烟民的身体健康预防治疗上。
作者系上饶市铅山县退休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