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 雨|作者耿显榜|主播秋
听 雨
作者/耿显榜
朗诵/秋
编辑/琳雅(岳红华)
出品/丘山红华与生活艺术
夏季是一年四季中最炎热、持续时间最长的季节,素有“五月暑湿”“六月暑蒸”“七月流火”“八月秋老虎”之称。同时,夏季也是雨水最多最猛的季节,正所谓“小暑进入三伏天,大暑大热暴雨增”。然而,受多种因素的影响,雨量的分布总是不均等的。通常的情况是,南方涝、北方旱,而地处中原的郑州,每年都是晴多雨少,要在盛夏之际欣赏雨声,那机会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真不容易,熬过漫漫的长夏,终于在立秋不久,等来了一场大雨,那凉丝丝、冷嗖嗖的风雨,驱散了天地间的沉闷与燥热,使人顿感心神俱爽,周身清凉。
休闲的我,身穿汗衫短裤,仃立窗前,叼一支香烟,端一杯绿茶,尽情地欣赏着雷声轰轰、电光闪闪,暴雨哗啦;更透过窗网的缝隙,让飘雨打在头上、洒到脸上,让周身沉浸在冷风烟雨中,一洗夏日的汗渍,消除酷暑给身心带来的疲惫与烦燥。猛然间,看到一片片黄叶在暴风骤雨的摧打下,纷纷跌落尘埃,转瞬间被泥土遮盖,又被雨水冲刷得无影无踪,顿时,心头又涌起莫名的怜惜与惆怅,抱怨着季节未免变化得太快了些。秋天,没有预约,突然就来了;暑热,还没有退去,遮阳散热的树叶就将完成自己的使命,悄然离去。我似乎有些讨厌暴雨了,不由地想起宋蒋捷《虞美人.听雨》的一段词句:“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古人听雨的这三种不同过程,我也经历过。只是由于时代不同,处境不同,我与蒋捷对听雨的感受却是迥然不同的。我在少年时,听雨不是在歌楼上,而是在放牛的田坎上,抑会是在放学的路途中,每遇下大雨,不是听,而是躲,是与大雨赛跑,尽管被淋得像个落汤鸡,却也毫不在意。到了青壮年时期,尽管远离故土,思亲情切,但也没有听雨的闲情雅致。因为一下大雨,就要忙于察看灾情,赶写汇报材料了。直到退休几年来,我因每逢盛夏必回故乡听雨,才真切感受到听雨乐趣与味道,但有时也会莫名其妙地涌出一种伤感,一种回忆与一种乡愁。
我的故乡素有豫南“鱼米之乡”的称谓,不但雨水多,下得猛,有时竟然泛滥成灾;而且云收雨住后,西边天际会出现五彩缤纷的彩虹,美丽极了。每当此时,我会打着雨伞,站在自家的楼台上,看着那爆豆似的雨点打在院内的各种花卉上,发出噼噼啦啦的响声,就像是听到美妙的天籁之音。有时,我会像兄长那样,披着蓑衣、戴上斗笠,手拿铁锨,到田间地头,看雨水滋润稻穗、助力瓜果疯长的情况,顺便疏通一下水流,以免冲毁庄稼。我更喜欢戴上雨具,到水库边上,看雨打库水涌起的圈圈涟漪,听雨打荷叶发出的清脆响音;抑会拿着木棍在草丛中寻揽青蛙的狂叫声,偶尔还会从柳树上抓到几只知了与蜻蜒。
夏季的雨天是鲜丽多彩的,却也是惹人留恋惹人愁的。湾下的熟人并不多见,老一辈人相继辞世,新一辈不大交往,儿时玩伴大都有各自的家务,很少串门子;就连年迈的兄嫂还忙着放牛、种地种菜、带孩子。相形之下,我这个退休游子,倒真成为闲云野鹤。所以,雨过天晴后,反倒格外寂寞与失落。每当这时,我就常常默读几遍金代诗人元好问的诗句:“骤雨过,珍珠乱糁,打遍新荷。人生有几?念良辰美景,休放虚过。穷通前定,何用苦张罗!命友邀宾玩赏,对芳樽浅酌低歌。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
这段诗话,真似心灵的鸡汤,温暖心房。是啊,人生有几?最是难得休闲时。现在退休了,公事不用管,私事也不多,且有退休老伴相陪,有电视和书籍可看,有太多的儿时往事可成追忆,更有数不清的红色遗址、绿色景点与古朴村落可以瞻仰游览,何苦自生烦脑呢。每每想到这些,又很释然,似乎明白了听雨的意蕴与真谛:听雨是一种享受自然、体验生活的乐趣,一种放松心情、宣泄情感的契机,惟拿得起、放得下,抛弃世俗杂念,把愉快与不愉快的心情融入雨里,才能真正享受到听雨的快乐。
2019年12月
作者简介
耿显榜:河南省新县人,供职于河南省委组织部,现已退休。本人擅长理论研究,爱好文学。曾著公开发行书籍10部,在中央和省级报刊发表文章160余篇,其中散文作品获全国“清风杯”优秀奖、人民大学特等奖和河南省委宣传部一等奖。
主播简介
秋,吉林一白山,高级工程师,热爱生活,闲暇时间喜欢诵读、运动,热情开朗,用声音陶冶情操,希望我的声音能给大家送去温暖,带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