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中文之——美女高爱琴
作者杨书敏(左)
美女高爱琴
在师专读书那会,班里七名女生各个相貌娇好,才德兼备,大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派头,于是有了并称——“七仙女”。然而我们得意并不忘形,深谙什么叫沾光。其一,不多不少正好七枚,沾了数字的光;其二,七枚女生中确确实实有一个天仙般的大美女,沾了她的光也是必然。
她就是班花高爱琴。远观,体型匀称高挑,两条大长腿,走起路来,袅袅婷婷。近看,瓜子脸,高鼻梁,大眼睛,浓眉毛,樱桃口。任凭你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是那么恰到好处地美着,醉着。她简直就是宋玉笔下那个“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的东家之子。
不知为什么,我们七名女生被分住在三个宿舍,程少君、屈宏宇、都媛我们四个住同一宿舍(还有体育系、英语系的学友混住),梁丽华与外语系的学友住东边的宿舍,高爱琴、杨海霞与政治系学友住西边的宿舍。每到周六周日,同学们回家的回家,逛街的逛街,……。宿舍里就门庭冷落了,甚至只有铁将军把门。不甘寂寞的我就东西宿舍去找伴儿,时常看见爱琴一个人在宿舍里洗衣服,我就直接推门而入,坐下来一边看她洗衣服,一边唠闲嗑。她洗衣服的样子特别耐看,坐在床上,床边摆个凳子,凳子上放个盆子,盆子里是泡好的衣服。她就两手慢慢地一下两下地搓着,不急不缓,极有节奏。搓的累了,就躺在床上横一会儿,起来再搓。我看着有些着急,我天生的急性子,干什么都急赤忙慌,草草了事,丢三落四,忙中出错也是常有的。但我也不催她,因为我知道催她也没用,她就是这个脾气,慢条斯理,不瘟不火,甚至火上房都看不出她着急的样子,这种沉稳老练的性格得多少年的修炼才能成就啊,我深为佩服,就是学不来。
待她把衣服洗完,我俩的磕也唠透了,走起逛街。那时的商店只有寥寥的几家,都在心里装着呢。就从五门市开始,历经四门市,文革商店,哈达商场,最后一站向秀丽。每到一处,我是走马观花,如果有什么必须买的,就直奔主题。余下来的时间就是陪爱琴精挑细选了,她基本上是每个柜台,每件商品都要仔细过目,左端右详,直到发现无可挑剔的才出钱拿货走人。购物归来,她总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齿不露,微微笑。而我买回来的东西不是带点瑕疵,就是不太实用,也总是后悔,下次一定听老高的,绝不再花正品的钱买处理品了。
爱琴如花的姿色,温稳的性格,当然不乏追求者了,班里的男生,尤其是几个优品男生,也曾抛来媚眼,送来秋波,均难入爱琴的法眼,自然有始无终了。
毕业后,一度失联,每当几个女生相遇,总要互相打听爱琴的情况,在哪个学校教书,是否找到如意郎君,过得咋样之类,真是挺挂念的。无奈那时通讯太不发达,互相无解无答。
直到毕业十五周年聚会,组织者顾会田和常宇大哥按照大家的分析,乘车去平庄中学专门找她,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后来说起这事,爱琴一肚子火气,说,“还是没真心找,鼻子下长着嘴,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找不到呢”,被她呲哒的那哥俩也不甚辩解,因为他们也知道爱琴不是不领情,不感恩,是对错过与同学相见机会的惋惜,我们想她,她也想我们,人毕竟是感情动物嘛!
那一年同学中的大官张玉山做了右旗人行行长,恰逢都媛同学即将调往大连工作,玉山借此邀请老师同学们到他那里玩两天。这次爱琴终于没有缺席。久别重逢,自然就是话题的中心。得知她的郎君在平庄矿上做文职工作,知疼知热体贴入微,女儿乖巧懂事,学习努力,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多年的惦念才算有了着落。正题聊尽,便是一路的胡侃乱哨,爱琴还和从前一样,轻易不开口,火候到了就见缝插针地来上一句,绝对的一语中的,一句抵万句,直把几个爱开女生玩笑的臭男生呛得半晌缓不过气来,引得一车人开怀大笑,一路上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随着通讯交通日益便利,每次市区同学再有大小聚会,或哪个同学家里有个大事小情,一个电话,毫不犹豫,召之即来,每次的节奏把持都是那么刚刚好。每当老师同学基本到齐时,立华我俩就着急,一个劲地致电催问,“到哪了,”她总是不紧不慢地回答,“快到了。”她俨然出现在大家面前时,恰恰与菜刚刚上齐,人刚刚坐好的节奏合拍,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服了。
每次聚会结束,我们总要留她住一晚再回,因为她来去必经一番舟车劳顿,留下来既是小憩,又可续聊。前几年都是去立华家里住,因为立华家离火车站汽车站都近,方便乘车,立华的老公也厚道好客。后几年立华常去苏州,她就跟我走,我家有闲房,不必与家人同住,我俩就有机会享受二人世界了,天南海北,前世今生,说不完,道不尽。说累了,一人一屋,一人一床,两不相扰,不然,一定是从天黑唠到天亮的。这样的场景不知经历了多少回,还是特别享受,乐此不疲!
毕业35周年庆典的在即,同学们纷纷在微信群里献计献策,爱琴又隐身了。本以为她又去了北京姑娘那儿了,好在临近开始的前两天她终于接电话了,说在平庄,按时参加。开幕式的那天,她又是不早不晚,来得刚刚好。去黑里河这天,又是观景,又是篝火晚会,间或扑克,象棋之类的比赛,累是累些,可大家都玩得不亦乐乎。晚上就睡在农家院的火炕上,我们几个女生与胡老师夫人共处一炕,自然又唠到了很晚。早上起来,发现爱琴的脸有些浮肿,尤其两只眼皮肿得铃铛似的。大家不免仔细询问,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原来不久前她因脑血管出了症状,住了院,这次活动她是不顾家人的反对坚决参加。听到这里,我们一边为她的身体担心起来,一边为她这份同学情高于生命的精神感动着。以后的行程尽量不让她参加激烈活动。到了热水,任凭其他同学游泳,打乒乓球,泡温泉,尽情玩耍,我俩基本上是躲在宾馆唠嗑,打扑克,乐趣自在其中。
想来,这事与我有点干系,当我给她打通电话的时候,根本没问她什么原因在群里隐身。只是一味强调,“七仙女”一个不能少,毕业后七姐妹从来就没能聚齐过,这次一定要照一张齐整整的姐妹合影。她欣然从命,隐瞒了病情。结果海霞只能第一天参加,当晚就去北京为女儿看娃儿,大姐少君正在青岛,最后那天才能回来,这张七姐妹合照阴差阳错到底没有照成。随着海霞的仙逝,这张合照就成了永远的缺憾了。
如今,六姐妹又各有原因,各在天涯,再聚齐,实已难。但愿我们容颜不老,身体无恙,心有彼此,温暖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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