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就读书
今年以来,我读书确实比以前少多了。
因为视力毁损的非常明显,读纸质书的时候,眼睛感觉格外的吃力。以前一直自夸自己的眼睛好,现在是近视远视一起来。视力成为我阅读的最大障碍。成套的书读了汪曾祺散文全集和周作人散文全集,其他都是零零散散的。
好在现在视听软件非常发达,读过的书,以前还会重读的,现在就可以通过收听或者视频来解决。即便如此,我还会坚持读书,一个作家要是不读书,那是无法持续创作的。
因为时间有限,知识无限,我读书是有选择性的,我不会见书就读。没时间是次要的,主要的是,我可能觉得自己读不懂。
比如,新获得诺奖的作家,获奖当天,微信群里就发了一堆关于他的介绍或者文章,作家介绍我会简单地浏览,知道这个作家的经历,作品我就没有急于阅读,因为我怕自己读不懂。
阅读是有门槛的,尤其是外国文学,这是当年我抱着名著啃得来的经验。在对一个国家的历史和文化一无所知的时候,我们根本也不懂他们的文学。今年获奖的作家就是一名非洲裔作家,至今,那块黑土地对我还是神秘的,黑土地上长出来的文学对我更是一无所知。
我最喜欢读的是当代名家关于写作的思考,这是他们几十年创作经历的积淀,大多能成为名家的人,他的话里都带着深刻的思考,认真读了,感觉是立即采撷到了精华。当然,这样的文章很少,尤其是我读过且喜欢的作家的作品很少。
我还喜欢读文学专业类的杂志,不是文学杂志。现在的文学杂志可以翻翻,太多的关系稿,玩的都是圈子里的游戏,近几年让这些纸板读物出现了生存危机。我就是买那些文学期刊,也是买过刊,当着废品买来的,没事的时候就扫一眼。我喜欢读中国作协的《作家通讯》和现代文学馆的《中国现代文学研究》,我喜欢看一些老作家、老教授关于文学的总结、回顾,或者作品的综评综述,通过他们的笔,我知道自己的差距,以及行家们鉴赏的标准。更多的还是从他们的综述中,获得自己缺乏的知识和技巧。
当然,这类杂志里滥竽充数的所谓名家也非常多,如人大的一位中文系女教授,无论是现场,还是她的文字里,我几乎听不到她说出几句完整的人话,可她似乎还很飚,不是讲座出书,就是到处发文章,最要命的是,不知道她的文章谁读得懂。她在《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上的文章,从标题到内容我读不懂。由她给我带来疑问,文学不是给人读的吗?
刚学到一句话,散文是写我的世界,小说是我写的世界。仔细分析,觉得还是非常有道理。我会看一些小说和散文。
小说是虚构的,是作家创作的,小说要求创作时间新一些,新到我能理解创作时的环境,因为小说的创作方法不断在变化,且小说中的时代印记非常强,绝大部分小说都可能会过时。现在步入耄耋之年的老作家,他们年轻时的作品,现在基本没有可读性,可有些竟然还被节选在中小学课本里,我总觉得这不是因为作品好,而是因为他们曾经拥有的权力还在发挥作用。
散文是非虚构的,有名家说,散文可写的数量是有限的,写一篇少一篇。散文是写自己的,作家哪有写不尽的素材呢。我读散文,选择的是老作家或者已故作家的,因为,这些文字经年累月沉淀下来,摒弃了人世烟火。从文字里我可以看到历史、人品、社会、思考、文化等元素,我可以从作品中读出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
关于读书,我也有四不读。
一是诗歌集不读。除了朋友出版的,或者是朋友发过来鉴赏的诗歌,我基本上不碰市面上的诗歌集。一者是因为我没有创作过诗歌,不知道诗歌创作的技巧;二者是诗歌的弹性太大,大到超出我的认知范围。
二是写头四十年的作品不读。我还是那个观点,文学会过时的。尤其那时候的作家和作品,文学不是他们第一考虑的元素,一旦作家的精神比他的作品有教育意义,这就有点主次不分了。作家要深入生活,可深入生活不是作家的目标。作品的语境和故事要是过时了,除非弄到戏台上,不然,文字是没人看了。
三是西方前100年的名著不读。上大学的时候,啃过这些东西,说心里话,以我的认知能力,确实消化不了,我得等着高手解读了再去学习。我没有第一手消化的能力,也不想再为他们浪费时间。现代国内的作家都是从经典中汲取的营养,我可以直接从国内作家身上吸收次营养。就好比,有些动物是从植物中获取营养,有些动物必须从肉中获取营养一样。
四是全民称颂的东西不读。我们不信教,我们没有人人都愿意捧的《圣经》。假如说一本书全民都说好的时候,那说明书里有妖,我不会去触碰它。试想一下,人群的层次那么大,怎么会被一部书所统一呢。
无事的时候,没有其他爱好,码字之前一般都会读点东西,不然,我的码字便成了无源之水。
闲来爱码字,无事就读书。我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朱晔(古磨盘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理事;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著作6部,累计出版200万字。
已出版作品
历史散文(3部):《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
旅行随笔(1部):《一车一世界》
长篇小说(2部):《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
期刊发表作品若干:散见于《文艺报》《厦门文学》《中外文摘》《金融时报》《安庆日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