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坛里有一棵兰花花
昨日空闲得以回家看看,恰是正午时候,阳光浓烈,去海浪花洗澡,附带着在周边市场逛了一圈,好多新鲜水果都上市了,各类蔬菜也是。我在一棵高大的杨树下面坐了一会儿,树上的叶子浓密得如果裹了蜜糖,风吹过,闪闪发亮。又去院子里看我养在花坛里的那株窄叶兰。去年,此花还在我的屋子里养着,垂头丧气的样子,今年春时,看它孤单,遂移去楼下花园里栽了。很久没去探看,也不知它怎样了。
花依然在,似乎茁壮了些,叶子边缘有些发黄的部位也重生出新绿,其它绿的叶子更绿了。我在旁边看它,这是谁家待嫁的小新娘呢?我有些恍惚了。
春天过后,和友人来往渐少,心底里生出大叶的刺蓬草,又生出许多细小的短梗儿。在时光的流转中,有些羁绊渐渐被自己解开。无法释怀的,也随着光阴的流逝变得微不足道。那一日,在信箱里收到他的来信,草草看过内容,也觉语句里充满浓情蜜意,还感动了一时。可稍许功夫,便忘记了。原来年龄真的不饶人,从前的声声慢,现在都是点点浮萍。真正入心的人或事,愈来愈少了。
与阿良去临近的购物中心,选择适合自己穿的凉鞋和衣物,因为脚痛,再不敢穿高跟鞋了。也见不得过于暴露的服饰,喜欢的棉麻也不敢尝试,怕是因了人老手懒的缘故,轻薄的纱在手里摩挲一时,也放下了。阿良说,她是不喜欢穿过于繁琐的衣物的。我说我也是。想我家的女孩子,都少了一些妩媚气,人前站了,绝不出色,但站久了,就会显出与众不同的气质来。
父母下午去逛花市,我们去购物中心的时候,他们已经回返,在途中相遇。父亲手里持了不知名的花卉,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母亲见了我们,自去一边的食品超市买来大筒的冰淇淋。甜糯的味道,入口绵软。母亲看着我们吃完,才转身和父亲回去。父亲在旁调侃说,兰小花很偏心的,给孩子们买冰淇淋,我却什么都没有。母亲便笑,也不答。我们也知父亲讲究,断不肯在人众面前吃零食,便调侃他矫情,父亲不怒,温暖地笑。
街角有人支起火炉在烧烤玉米,释放粮食熟热的香。亦有人卖冰粥,红小豆煮熟了,绿小豆也煮熟了,均匀铺在冰层上面,再浇上蓝莓或者草莓的汁,入口煞是清甜。所有的商家店铺都贴出打折的字样,似乎都知夏天虽热却是极短的,好时光总要悠着过才是。
所购新书存放在朋友手中,是黎戈的《各自爱》,手机跟读了百分之三十七,不舍放弃,遂买了来身边藏着。她在书里写很多的温暖句子,有章节说因自己小病,便去山脚下的家中小住,每日煮粥、喝茶、逛超市,觉得上品质的生活大致就是如此。我也觉得是,一个人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田园,不受羁绊,想种植什么就种植什么,只考虑季节,不用顾忌别人的眼光。我也想有一个这样的所在,远离尘埃,心静如糖饴。
后来,披了一身的燥热归来,在窗前看花,每一棵花里都睡着一个顽皮的孩子,此刻它们是安静的。我忽然就念起花园里的兰花来。不由得在记事本上记了这个日子,想着秋风紧的时候,还是要把兰花花移回家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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