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政 | 一个人的自由如此孤独
编辑：霞满天
组稿：下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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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还没落入下风
心里的凉意对簿深夜的刻薄
自己的低矮，像极了一片落叶的自我默许
与暴雨之前的云层
难以比对
一个人的自由如此孤独
翻不开熟悉的书页，打不开语气的窗口
吃不下最上口的酒菜
咽下去的，都是如夜的心思
写过那时，写过等待，写过梦中的故乡
此刻，我只想写一下当下
并推测不敢放下的酒杯之后的期待
着实不敢
大可不必，我相信天明
就像相信用一行字迹唤醒一个春天
再喝几杯，添加几分醉意
与天空和未来对饮
你看，窗外除了霓虹的闪烁
全然是微笑的星空
十月的烟，心中盘旋的一份纠缠
桂香被风提起，紫薇花听命于季节的举棋不定
一处断痕，在立冬前的阶梯上
若隐若现
归结于秋天
摆在桌案上的，除了夕阳的逗留
迟疑的枫红，还有
诗人们旷日持久的纠葛
垒砌文字的人
就像这秋天的落叶，葱郁显赫之后
也难以躲避霜降之后的
弱不禁风
我闻到了岁月留下的淡淡的油漆味
夹杂着水泥和瓦砾的味道
竟然和宣纸上的斑痕
书页上的印迹如此相似
应对十月，唯有风向恒定未到的路径
并试图道破这混沌的天空
没有玄月的夜空
暗淡的星光抚慰春夏扔不下的痛
城市，每个角落都在低调的页码上
涂着防范的字眼
夏日的睫毛已被秋风吹落
一块云层的含蓄与生活的坦白
在阴晴转换中
说着一些彼此的过往
惠山脚下，溪水弹奏永恒的记忆
暗石，水草，任性的水鸭
为落日后的悠闲而窃窃私语
八月过后，必有一番新意登场
多么畅快，一缕秋风解救被劫持的季节
一起坐在被冷落了八个多月的旷野
吼一声失态的调子
一起举杯邀月
校对一下，十月的河沿上
木槿花说破风的角度，葵花向右
内心的河川
涌入一串忠贞的浪花
一个逗号的秋天
挑明你昨日的行程我今日的歇脚
憔悴的午后
道破掩饰不住的疲态
珍惜吧，日子忽冷忽热
我只好小心翼翼
从春夏秋冬的小木屋里
把你搬来搬去
轻轻的，顺应你的话茬
探出你的语气，不再用多余的言语
去挑起意外的寒冷
哦，这秋天
尝试在夜色里寻找灵性
正如秋风，势必引申一条新的导向
而我，却不时像苇絮一样
轻的不知飞向何处
看看远方吧
避开，泪奔桥，长望坡，秃顶山
枯竭岭，忘忧谷，无梦川
避开夏秋天与冬天的争吵
避开，期待的眼角寄存的失落的余光
有时，好像只有黑夜如此透彻
剩余的星光
被窗花耻笑的短视
都难以挣脱这无痕之夜
让今夜的雨敲醒没有尽头的梦
给天空的雷电套上一条缰绳
让失去理智的欲望不再像石头般坚硬
从而减轻满身的疼痛
咯咯作响的骨骼啊
从来都没有退缩对于时间的考证
用一份狂饮，用默默地忍受，用眼眶里
苦涩的泪水，解救被岁月
套住的困境
汹涌澎湃的大海，坚韧不拔的山峰
一条崎岖坎坷的路径
一起呐喊：你一双脚，你凌乱的头发
还有那被火海烤焦的心灵
男人啊，也许是狂风暴雨下的惊雷
或是暗夜里墙根下的萤火虫
是摇着尾巴到处觅食的流浪犬
或者是一盏永远烧不干的油灯
下吧，整个夏季积攒的雨
刮吧，五湖四海聚合的风
即使大地布满了无数个躲不开的陷阱
即使头上的天空被捅出一个窟窿
那又怎样？你就是生命赋予的支撑
一场惊恐的梦，被谷雨的哨音吹醒
2020，地球的虚弱脉搏
尺蠖一样的身躯
被惊扰的花开，春天疼痛的膝盖
天空陷入阵阵耳鸣
多么期待，花蕊里的行船
驶向采蜜的通道
春天的沼泽，被夏天的刘海覆盖
河流，山川，岁月的轨迹
不再是残缺的索引
谷雨到了，与往年截然不同
布谷鸟压低了嗓音
在春天的桅杆上
不停的唠叨磨难与生命
静下来，允许北风留下最后一点念头
稍事休息，白云
从春天的墙头唤醒群山
河水调低三根弦音
三叶草把冬天的余尾拉下90°
这两个字的门牌
标钉为三月的谜面
头顶的雷声
把风的潇洒，雨的性情，云的放荡
盛在季节的汤匙里
惊蛰之后，谁将沉浸在一片水色之中
石榴花，玉兰花，蝴蝶兰
给天空抛去一波绵长的眉眼
与我的眼神同步
张文政，河北人，居无锡，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无锡市诗歌学会副会长，中国诗影响杂志社副社长，有作品见《诗歌月刊》《诗选刊》《星星》《芒种》文学，扬子晚报，延安日报，无锡商报，华夏诗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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