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与妻书》一百年来最感人的情书,不听不懂爱
歌曲《与妻书》
作词:林觉民、孟丰敏
作曲:孟丰敏
歌词根据《与妻书》原文集句编辑而成。歌词:
此爱汝一念,勇于死,吾至爱汝。
卿卿如晤,吾忍悲语汝,以天下人为念,吾牺牲百死不辞。
意映卿卿,汝勿复悲泣,以此书与汝永别,泪珠和笔墨齐下。
回忆双栖楼,与汝并肩携手,低低切切,何事不语?何情不诉?
及今思之空余泪痕,吾至爱汝。
吾自遇汝后,愿有情人都成眷属,助天下人爱其所爱。
为天下人谋永福,牺牲吾身与汝。
此爱汝一念,勇于死,吾至爱汝。
卿卿永别矣,不胜悲,吾至爱汝。
4月27日,英雄林觉民殉难日。
1911年4月24日香港深夜,林觉民在手帕上给妻子写了一封诀别信。
1911年4月27日(清宣统三年四月二十七日),陈更新等率福建志士进入广州,林觉民参加黄兴领导的广州起义。下午5时30分,林觉民随黄兴勇猛地攻入总督衙门,纵火焚烧督署。冲出督署后,转攻督练所,途中与清巡防营大队人马相遇,展开激烈巷战,受伤力尽被俘。
《与妻书》是中国千年来最感人的情书。1911年4月27日,是林觉民舍身成仁的殉难日。林觉民对妻子说“吾至爱汝,以天下人为念,吾牺牲百死不辞。”如果国将灭亡,家何存焉?夫妻也要因战争而离散,那样的苟活不如奋起反抗。于是,他心甘情愿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悲壮牺牲精神,以最先进的知识分子身份来充当革命“炮灰”,即使广州起义失败也虽败犹荣,因为唤醒了民众保卫国家的勇士意识,鼓舞了更多的知识分子、社会精英人士在国家危难之际放弃个人幸福,加入到革命队伍中,拿起武器冲锋陷阵,挽救民族危亡,充分体现了中国近代先进知识分子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
小说《觉》节选
作者:孟丰敏
此时的白泉庵已是一座荒凉的破落院子,人迹罕至,时有野鸟呱叫着从空中飞过。那悲鸣的凄惨叫声似夹杂着一丝寒气,在这到处乱坟孤冢的荒山野岭里,令人闻之望而却步、心惊胆寒。但再高的山也有鸟飞过,何况这样一座小山呢?林觉民和刘元栋边走边聊着。刘元栋功夫好,又常翻山越岭来到此处,所以很快就把林觉民给落下了。林觉民在后面紧追,追得大汗淋漓时停下看了看这深山的环境,发现这高山峻岭颇有些秀奇,几处崖壁上挂着溪流,清澈透凉的水质,说明此处宜居,难怪有庵在此,然庵里此前住的却是和尚,不知何时已离庵还家,踪影全无,就是庵里的那点可怜财产也早被附近穷苦居民洗劫一空。
他们一群人相继上山,多数会武功,飞檐走壁般,如风扫过一花一草,很快到达白泉庵。他们的到来改变了这里凄凉肃杀的气氛,尤其他们当中多数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显出一股不同与腐朽时代人的蓬勃朝气来。冯超骧从门外轻轻地飘入庵内。大家看他身手好,鼓掌称许。林觉民见郑祖荫跟在冯超骧身后进来,虽相貌平平、个头不高,眼神却能散发出一道震慑人的威严光芒。林觉民去日本留学前,他们交往不算多,但也算熟悉。郑祖荫平和地请大家在庙里各寻一处坐下,说:“意洞回来了,我才请大家来这里相聚。不久前是聚在我家,但今天人多,便到这里来。来,我介绍一下,这十几位壮士是连江来的拳师。此次,得他们助力,便可大展雄风,共赴广州。”
连江同盟会领导吴适起身向大家介绍连江黄忠炳等十几位拳师。黄忠炳起身抱拳,随即伸展拳脚,展示矫捷身手,其余各拳师也纷纷展示武术绝技,仿佛召开一场武林大会。正是英雄见英雄,目光交递间志气相投、心领神会,个个都热血沸腾、忠肝义胆,希望早日赶赴广州活捉奸臣张鸣歧。
林觉民忽然认出了连江的三个拳师,正是上午见到的那三个勇士,激动地走向他们,向他们一一抱拳道:“上午在南后街见到了三位勇士,当时我也在场,只是不敢轻举妄动。”
三个拳师相顾一眼很是诧异。其中一个打量了一下林觉民,继而发出悲痛沉重的叹息声,道:“正因为身上有这件大事,我们便不敢暴露身份。”说着眉头紧锁、心情沉重地看着林觉民道,“这次上山打虎,若不能除掉这些毒害,枉我是个大丈夫!”
林觉民点头道:“这次回来便为此事。不久前,林文接到黄克强消息,新军第二标定在四月初二退伍。我们要与新军第二标响应,一起攻进张鸣歧的府衙,所以此次战役一定要赶在他们退伍前发难!”
林觉民说完扫了一眼大家,大家的表情都十分认真严肃,冯超骧甚至有些激动、愤慨。他又补充,“原本打算四月二十八日在广州起义,但购买的军械还没运到广州,而我们在日本的十四支部福建同盟会员由林文带领已出发去香港了,不久即到广州和黄克强汇合。”
冯超骧问:“我们何时动身?”说着伸手打了一个空拳。
王孝聪道:“目前最重要的是军械问题。我们四处筹来的款,只够应付大家在广州的日常开销,无论怎样节省,都是不够的,而且担心有万一。现在没钱买军械,最是麻烦。”
林觉民道:“我倒有一个解决办法。我们自造炸弹,运去广州,大家以为如何?”
林斯琛道:“你若说配药方,我们这里有不少中医。这次战役需要的军医肯定不成问题。但制造炸药,不知制作方法。”
林觉民说:“七姐方君瑛在日本学会了制造炸弹,还学会了拳术。她一个女子带领方家姐妹、兄弟共同献身革命,毫无悔意。一个女子尚有如此大志向,何况我等男儿。”
郑祖荫拍了拍林觉民肩膀:“意洞,想你胸有成竹,就痛快直说怎么做吧。”
林觉民道:“我们跟七姐也学会了制作弹药。只是我们必先寻一处适合制造弹药的安全地方,千万不可在战役发生前打草惊蛇、功亏一篑。”
刘元栋道:“那就在此地,十分安全。”
王孝聪立即反对:“这地方太过偏远,且众人整日汇集此处,依然会引起旁人注意。”
大家都沉默思考着,林斯琛道:“大隐隐于市,西禅寺,大家以为如何?我们假装去进香的信徒。那里每日烟火缭绕,我们万一有什么烟火走失,也不怕被发现。”
郑祖荫又想起西禅寺内的某和尚,说其出家前和郑祖荫是好友,因罪而出家,此次还能帮忙掩护大家。大家都拍掌叫好。
“还有一件事,大家肯定已知道。”林觉民铿锵有力地说,“此次去广州参加战役,我们在日本的同盟会员已把那里的所有物品都卖了,筹集费用,做好了死的准备,义无反顾!”
郑祖荫神色肃穆地站起来道:“我愿做第一个赴死先锋!万死不辞!有谁愿加入?”众人立即异口同声表示效死不辞。
郑祖荫又强调:“此去征战,不论成败,誓以我等数十人之血肉磅礴神州,显我福州男儿的英雄本色!”
林觉民道:“我们身先士卒,其他人岂有不跟随之理!反清反帝,恢复中华!”
拳师黄忠炳道:“贪生怕死不是好汉!保我中华河山,岂顾虑这许多?何时开始制造弹药?”
大家便商量好明日三更时分集中西禅寺,然后大家各自散去,以免引人注意。林觉民走出庵门,只见山上春花姹紫嫣红、浪漫盛开,觉得自然界的生命是如此美好,忽而想起五年前与意映刚结婚时,也是这样的四月春天,他带她同去南台岛下渡十锦祠参加秘密会议。他在里面开会,意映带着刘元栋年仅十岁的胞妹刘蕙愔在门外赏桃花,其实是替他们开会的人望风。
她冒着风险为他做那些事,似乎心知肚明自己所处环境之危险,可又从未说破,实是有大智慧的女子。那次开会后,他陪着她在桃花山上游赏,她露出一派天真少女的可爱姿态来。他们绕着一株又一株的桃花走,她始终不好意思用她的斗鸡眼看他。他要她大胆地看自己,自信一些,她便害羞地躲在桃花后,露出半张脸,低着头笑。他一走来,她便又转身躲开了。她总是怕他要她与他对视,总是低头不正眼看他。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刻的她有多美。
他们十分喜欢流连在花树下,但他白天要忙于各种事,不能常陪她出门赏花,所以夜晚回来便陪她在自家庭院里,坐在梅树下说话。他们无话不谈、恩爱有加,并不担心家中父兄姑嫂看见了笑话。他十分庆幸自己能得到一个喜欢的女子为妻。
意映卿卿如晤:
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吾作此书时,尚为世中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成为阴间一鬼。吾作此书,泪珠和笔墨齐下,不能竟书而欲搁笔。又恐汝不察吾衷,谓吾忍舍汝而死,谓吾不知汝之不欲吾死也,故遂忍悲为汝言之。
吾至爱汝!即此爱汝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吾自遇汝以来,常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然遍地腥云,满街狼犬,称心快意,几家能够?司马青衫,吾不能学太上之忘情也。语云,仁者“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吾充吾爱汝之心,助天下人爱其所爱,所以敢先汝而死,不顾汝也。汝体吾此心,于悲啼之余,亦以天下人为念,当亦乐牺牲吾身与汝身之福利,为天下人谋永福也。汝其勿悲。
汝忆否四五年前某夕,吾尝语曰:“与使吾先死也,无宁汝先吾而死。”汝初闻言而怒,后经吾婉解,虽不谓吾言为是,而亦无辞相答。吾之意盖谓以汝之弱,必不能禁失吾之悲,吾先死留苦与汝,吾心不忍,故宁请汝先死,吾担悲也。嗟夫,谁知吾卒先汝而死乎!
吾真不能忘汝也!回忆后街之屋,入门穿廊,过前后厅,又三四折有小厅,厅旁一室为吾与汝双栖之所。初婚三四个月,适冬之望日前后,窗外疏梅筛月影,依稀掩映,吾与汝并肩携手,低低切切,何事不语,何情不诉!及今思之,空余泪痕!又回忆六七年前,吾之逃家复归也,汝泣告我:“望今后有远行,必以告妾,妾愿随君行。”吾亦既许汝矣。前十余日回家,即欲乘便以此行之事语汝,及与汝相对,又不能启口;且以汝之有身也,更恐不胜悲,故惟日日呼酒买醉。嗟夫!当时余心之悲,盖不能以寸管形容之。
吾诚愿与汝相守以死。第以今日事势观之,天灾可以死,盗贼可以死,瓜分之日可以死,奸官污吏虐民可以死,吾辈处今日之中国,国中无地无时不可以死!到那时使吾眼睁睁看汝死,或使汝眼睁睁看我死,吾能之乎!抑汝能之乎!即可不死,而离散不相见,徒使两地眼成穿而骨化石,试问古来几曾见破镜能重圆,则较死为苦也。将奈之何?今日吾与汝幸双健;天下人人不当死而死,与不愿离而离者,不可数计;钟情如我辈者,能忍之乎?此吾所以敢率性就死不顾汝也!吾今死无余憾,国事成不成,自有同志者在。依新已五岁,转眼成人,汝其善抚之,使之肖我。汝腹中之物,吾疑其女也,女必像汝,吾心甚慰;或又是男,则亦教其以父志为志,则我死后,尚有二意洞在也,甚幸甚幸!
吾家后日当甚贫,贫无所苦,清静过日而已。
吾今与汝无言矣!吾居九泉之下,遥闻汝哭声,当哭相和也。吾平日不信有鬼,今则又望其真有。今人又言心电感应有道,吾亦望其言是实,则吾之死,吾灵尚依依旁汝也,汝不必以无侣悲!
吾生平未尝以吾所志语汝,是吾不是处。然语之,又恐汝日日为吾担忧。吾牺牲百死而不辞,而使汝担忧,的的非吾所忍。吾爱汝至,所以为汝谋者惟恐未尽。汝幸而偶我,又何不幸而生今日之中国!吾幸而得汝,又何不幸而生今日之中国,卒不忍独善其身!嗟夫!巾短情长,所未尽者尚有万千,汝可摹拟得之。吾今不能见汝矣!汝不能舍吾,其时时于梦中寻我乎!一恸!
辛亥三月念六夜四鼓,意洞手书。
家中诸母皆通文,有不解处,望请其指教。当尽吾意为幸
林觉民的侄女是林徽因。她的诗歌《人间四月天》已成经典。这是她献给她长子梁从诫的诗,用来表达她对孩子的爱和希望。如今每年四月,人们都喜欢朗诵这首诗来赞美春天,觉得一年中只有这个季节是人间比天堂美好。
希望《人间四月天》这首歌曲,能广泛地被大家传唱,让这人间四月天充满了春天诗情画意的同时,也充满了爱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