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恋爱与婚姻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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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恋爱与婚姻的过往
作者 陶冶
恋爱与婚姻这个话题很吸引人,不过“谈恋爱”可是改开后流行的词,之前可不是这么个叫法。一般来讲,关心你的哥哥、姐姐们会含蓄地问你“有对象没?”或者“处朋友没?”把谈恋爱叫“搞对象”、“处朋友”是民间的认可。
当然词语变换内容不变,行的还是青年男女为婚配努力的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件事从古至今延续着,只是叫法不同与操作方式在逐渐演变罢了。
旧时讲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婚事定下来双方家里就会为婚配积极努力。民国时有了新式婚礼,有文化的青年男女开始追求自主婚姻。新中国以后开始提倡自由恋爱,反对封建的包办婚姻与要彩礼、收彩礼的买卖婚姻。。
上世纪五十年代有两出戏,一出是评剧《小女婿》,一出是评剧《刘巧儿》,都是为新形势下所倡导的自由恋爱而创作。《小女婿》中杨香草有段唱词是:“田喜儿哥你的对象选没选好,你把它领来让俺也瞧一瞧。”《刘巧儿》中刘巧儿也有段唱词:“上一次劳模会上我爱上了人一个呀,他的名字叫赵振华。”两出戏中两段唱词都在宣传婚姻自主,反对包办婚姻。将青年男女的恋爱关系称为“对象”应该是从那会儿开始吧。
“搞对象”这个词就这样一流行就是五六十年,潜移默化,家喻户晓,妇孺皆知。这么说并不夸张,我读小学一二年级时同学中就流传“一道杠、两道杠,上花园搞对象”的顺口溜。再大一点,淘气的同学见到“搞对象”的就会藏在树后喊“对虾!对虾!”像是十分兴奋快乐。你不得不佩服这些专用词汇的创造者,不用加注脚,就如现在人们常说的“你懂得”。俩人“搞对象”,出去散步、逛街叫“压马路”,这词真贴切,全民认可。应该是到了上世纪的七十年代“处朋友”这词问世,与“搞对象”相比显得含蓄、文化了些,但并无质的差别,仍然继续在“压马路”时被孩子们哄喊着“对虾”。
那会“搞对象”、“处朋友”与后来的“谈恋爱”是一回事,但却有着质的不同。流行“搞对象”那阵人们思想意识始终还处于保守状态,俩人“压马路”就没有勾肩搭背的,甚至都极少有手拉着手,稍有不检点被熟人看到便成了新闻,成了圈里茶余饭后的谈资。若是“搞对象”搞得进展顺利,到了如胶似漆的桥段咋办?人们在相爱的行为上总是智慧的,想亲昵当然要避开旁人的视线。或选择家里没人的时候,或在晚上“压马路”时选择没路灯的地方。那会有段相声里有两句打油诗:“管钱管物怕'四清’,'搞对象’的怕路灯。”不过,所说的亲昵可并非是偷吃禁果,那个时代的人被压抑的很守规矩,不到洞房花烛就不可越雷池半步。
略回顾一下那个时代:“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姑娘好像花儿一样,小伙子胸怀多宽广……”都被列在“黄色”歌曲榜上,就别说旁的了。终于有一天禁锢的闸门被打开了,我们在银幕上看到了日本电影《追捕》中真由美与杜秋的激情亲吻,看到了《卡桑德拉大桥》中卧铺包厢里只着三点式的外国女人。人们像是忽然意识到这才是人的本真,是人性的宣泄。
“搞对象” 叫四五十年,像是一下子就过度到“谈恋爱”了,这个阶段似乎超快,这个节奏让“谈恋爱”的青年男女“压马路”时在众目睽睽之下,挽臂搂腰依偎亲吻无所忌惮。这便是一个宛如隔世飞跃。
城里居住的人论起这些过往如数家珍,而乡下的男女婚事却是另一番情景。
现今的农村当然也联通了互联网,村村通早已将公路与农户连了起来,出行变得方便快捷,乡下人与城里人一样可以了解到网上的所有信息。而从前并不是这样,在我生活在广阔天地那段漫长的时日里,村里连电都没有,外界所有的信息全凭有线广播的定时播放,村子里坐过长途客车的人都寥寥无几。几位十七八的姑娘在地头歇息时向我询问“城里的大楼房那么高怎么上去啊?”更有甚者,在那个金色的十月,庆祝粉碎“四人帮”的游行队伍挤满了省城的主要街巷,而距离仅三百公里左右的辽北农民却全然不知。这就是当时乡下的闭塞落后的真实状况。
可尽管蔽塞落后,男女婚嫁仍是人类生活的必然。前面说的那两出戏均是农村题材,而对农村的影响并不大。农民仍然延续着靠媒人说媒,隐形的含有买卖性质的婚姻仍很寻常。我曾有幸在乡下时见过传说中的“彩礼单”,一张不大的红纸,写满了黑色的毛笔小楷:现金:400元,上海牌手表一块,炕琴柜一个,坐柜一对(类似箱子),幔杆一根,幔帐一围,被褥2铺2盖,枕头2对,枕巾4条,涤卡衣裤2套,的确良汗衫2件,衬衣衬裤4套,毛衣毛裤1套,皮鞋1双,塑料凉鞋1双,尼龙袜子2打,手巾4条,洗脸盆1个,茶壶茶碗1套。这张彩礼单总计价值不过是区区千元出头,可七十年代辽北的农民起早贪晚一年到头能有几十元的收入就算是不错的了,还得是年头好,靠天吃饭的农民真的不易,娶个媳妇没有不拉饥荒的。而女方家所要的彩礼中所有物件全部是婚后过日子所用,只有400元现金落入娘家腰包。
那会“知青”们在一起调侃扎根农村,都说不行!娶不起媳妇,乡下的姑娘太贵,10元零8毛一斤,另买还不卖。
其实女方家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这么大姑娘我不能白养,等我儿子娶媳妇人家也这么管我要。
而那会乡下的婚姻程序是先相门户,然后换盅,过了彩礼,洞房花烛也就指日可待了。总共俩人也没见上几面,就更谈不上“压马路”了,反正乡下除了垄沟垄台也没马路可压,等于先结婚后恋爱。
我国的婚姻在户籍的束缚下如开凿了一条城乡难以逾越的鸿沟。巨大的差别让城乡之间的婚姻呈撕裂状态,变成了极小的可能。城里的小伙想娶乡下的姑娘,就得做好子女都是农村户口的准备,甚至还有忍饥挨饿。而乡下颜值好的姑娘又总是有改变命运的欲望,想嫁给城里人、嫁给捧着铁饭碗的工人。
记得小时候隔壁广财大哥娶了一位漂亮的乡下妹子,转过年来就是大饥馑的年头。恩爱经受着俩个人吃一人的低标准定量的考验,吃得小两口走路直打晃。无奈,在院里空地开荒种了点白菜,菜长到一扎高被邻院的鸡给霍霍了几颗,他便打伤了邻院的鸡,邻院大叔盛怒之下给了广财大哥一个嘴巴。好家伙,广财大哥当即就倒在了地上,休克了。不是碰瓷!是肚里没食儿,饿得承受不起这一击。
应是在改开之前,朋友的小姨生长在乡下,颜值较高,正值青葱年华,厌倦透了乡下的苦日子,一心就要嫁到城里来。结果嫁给了因工伤失去了一条腿的铁路工人。在相识到结婚的过程里,反反复复的争吵让我看到了小姨心中的不甘又无奈。
其实对一个社会底层的女人而言,想通过婚姻改变命运并无可厚非,哪个女孩儿没有梦想。而现实将人群的划分总是在打碎她们的美好梦境。
城里的姑娘当然有先天的优势,颜值出色的在上世纪50年代要嫁干部、嫁模范,60年代要嫁军人(军官),70年代要嫁根红苗正的工人出身的干部,80年代要嫁知识分子。到了90年代以后由于改革开放使社会有了巨变,择偶选题上城乡开始有了默契,那些颜值好心气高的都想嫁海归、嫁老外。再后来就是嫁大款,哪怕是二婚,年龄差异都不是问题。时代赋予金钱至高无上的魅力,诱惑着无数芳心的崇拜。
而时代真的发展太快,碾压了几代人的婚姻模式,没人再去用老规矩老传统来看待今天的行为。
如今无论是乡下还是城里应该不存在包办婚姻了。可婚姻的造价却越来越高,多少金多少银、车、房、家私、全套电器,现金若干,卡里无货当然是望而生畏。
不过时下的青年男女早已不是从前,他们像是觉得“搞对象”也好,“谈恋爱”也罢,都太麻烦了,如今的快节奏哪有时间“压马路”。无论是旁人介绍还是网络相识,感觉好租间房子就搬一块住,超近道,直截了当,像是没人顾及日后的结果。从前那些牢牢捆绑人们的戒律清规及贞洁观念,已在新意识的冲击下随风消散。一个崭新的开放时代无可阻挡地刷新了以往的婚姻程序。
没人能否认,一场对中国传统婚姻的革命,以温柔的方式获得了实际意义上的成功,并得到了公众的认可。那么它是否就确定了中国恋爱与婚姻模式的走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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