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倾城之恋》:顺势而为的婚姻,微妙真实的人性

花事不了

倾一座城 成一段婚

张爱玲的作品,其实谈不上悲剧或喜剧。每一个故事,只有人与人之间微妙的关系和真实的人性,比如《倾城之恋》。

01

“... ...很明显的,他要她,可是他不愿意娶她。”

很多人觉得《倾城之恋》是喜剧,因为男女主人公最后结婚了。但其实,结婚了也不能说明就是喜剧。喜剧是欢欢喜喜的,有一种发自肺腑的欢心。《倾城之恋》却充满了男女各自的心机和算计。

男人爱撩拨又不羁,调情却并不深情;女人故作矜持,想钓金龟婿又端着装着,还为了能在娘家挣一个面子堵着气。

很难说这是爱情。爱情是热烈的、明显的。而《倾城之恋》的白流苏和范柳原,更多的像是暧昧,阴晴不定的、欲拒还迎的。

他们的结合,不过是被战争动荡的时局席卷着到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举目无亲,任你风流也好、佳人也罢,都已经顾不上表面的虚荣和作派,彼此搀扶着活下去才是正经。

就如同四面都逼着墙壁,进退两难,并无太大回身的余地,抬起头来,能选的也只有对方而已。

所谓爱情与婚姻,只不过是一对普通的饮食男女被社会浪潮推着拥着,无力反抗,只得顺势为之。

02

“一个女人,再好些,得不着异性的爱,也就得不着同性的尊重。女人们就是这点贱。”

范柳原最开始不是为白流苏准备的,他是为宝络准备的相亲对象,无端端被白流苏抢了去。因为相亲安排在跳舞场,偏偏宝络又不会跳,流苏便陪着跳了两支舞。

流苏怎么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她要争口气,让看不起她的那些人都瞧瞧,她白流苏虽然离过婚,对于男人也还是有吸引力的。

《倾城之恋》的故事发生在20世纪30年代的上海和香港,在那个年代,女人们好的出路都是在家里做太太,打牌、听戏、抽鸦片。

大多数女人都没有明确的自我价值体现,能守住一个男人,让他尽量不在外面胡搞,赚的钱悉数带回家,再雇个佣人做饭洗衣,一辈子安安稳稳地打牌、听戏、抽鸦片,就算是没白瞎了这一生。

女人的生存价值,似乎就体现在如何心机巧妙地去讨好男人,得到越多男人的青睐,女人便越能吐气扬眉。

男人和男人的钱财,永远是女人们眼中的猎物;女人,永远是女人们假想的情敌,每每各自在心中暗暗较劲。

所以,其实是白流苏不自觉地勾引了范柳原,这是她作为一个女人的本能,女人的魅力若不在男人面前释放,放在女人堆里,除了嫉妒和恨,谁会欣赏?

难怪宝络们会说:“好不害臊,人家问你,说不会跳不就结了?”“跳了一次,还说是敷衍人家的面子,还跳第二次,第三次!”

然而白流苏心里微笑着,她觉得足以令她们刮目相看了。

03

“柳原现在从来不跟她闹着玩了。他把他的俏皮话省下来说给旁的女人听。”

男女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微妙。到手之前,极尽想象之能事。到手之后,坦坦荡荡,能以兄弟相称。

这是安全感与新鲜感的对抗。此消彼长。

大凡结了婚的人,再怎么刻意制造浪漫与保持新鲜感,从本质上来看,都已经归于陈旧了。

暧昧是调情的温床,有着落的安稳婚姻不适合暧昧的生长,也就无助于调情的俏皮话了。忙着谈恋爱,才没有工夫恋爱,一旦恋起爱来,也就没必要再去谈了。

白流苏觉得,这是值得庆幸的好现象,表示他完全把她当做自家人看待——名正言顺的妻。然而流苏还是有点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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