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肝解郁治疗焦虑症
焦虑症是以无明确客观对象的紧张担心,坐立不安,还有心悸、手抖、出汗、尿频等植物神经功能失调症状,以及震颤等运动性失调为主要表现的精神疾病。中医学无“焦虑症”之名。从临床表现看,本病应属于中医情志病范畴,与“郁证”“惊证”“恐证”“惊悸”“怔忡”“不寐”“脏躁”“百合病”等相关。
肝郁气滞是病理关键
焦虑症主要与心、肝、肾三脏关系密切,初期以肝郁气滞为主要病机,后可因化火、生痰等变生诸症,或致心、肾阴虚,使病情缠绵。
《素问·至真要大论篇》云:“惊则气乱。”《素问·举痛论篇》曰:“惊则心无所倚,神无所归,虑无所定。”说明焦虑症具有气机失调的特征,是受到惊吓后的一种临床表现。
肝主疏泄、主情志,喜条达而恶抑郁,参与情绪调节。机体气机失调与肝关系密切,过度不良刺激往往可造成肝郁气滞,进而扰动心神。肝为刚脏,易亢而生风,藏血而主筋。若忧思过度,或气机不畅,肝气郁久化热,神受其扰;或气郁则津液失布凝而为痰;或郁而化火炼液成痰,痰气交阻,神失其养;或暗耗阴血,心肝阴血亏虚,肝失调达或亢逆,则魂无以藏、神无所附,可见失眠心烦、坐卧不宁、心悸、怔忡等症。
若肝的疏泄功能失常,阴血不能滋养筋脉、肌肉,可见倦怠乏力、拘挛紧张、颤抖等症;风阳上扰则出现易激惹、汗出、头晕、麻木等症;横逆克脾则出现纳呆、腹泻等症;损肾伤精则脑髓失养,出现注意力不集中、健忘等症;若肝郁化火则出现易怒、急躁、易激动等症;若克伐脾土聚湿生痰则可见头晕、麻木、反应迟钝等症。
疏肝解郁是正治
焦虑症主要由情志不舒、气机郁滞所致,肝郁气结是病机的关键,故疏肝解郁是治疗的基本原则。肝郁最易化火、生痰,克伐脾土则致呕恶、纳呆;肝为刚脏易亢而化风,故应在疏肝理气时,兼清泄肝热、健脾化痰、潜镇降逆,当选用柴胡剂。
笔者自拟柴龙解郁丹,即小柴胡汤加龙骨、牡蛎、珍珠母。其中小柴胡汤和解少阳、透转枢机,具有疏肝解郁、调畅气机之功。刘渡舟认为:“柴胡证病在三焦,然波及阴阳、表里、上下、内外。”肝的疏泄失常可致情志抑郁;肝郁化火,出现心烦易怒;内扰心神则见心神不宁、失眠易醒等症。由此可见疏肝解郁对恢复整体气机通畅有至关重要的作用,与本病的基本病机相吻合,但焦虑症也不可疏泄太过,防止伤气耗阴。焦虑情绪多为肝郁化热所致,理应清泄肝热,但又应防寒凉太过,当护顾脾胃,在和中求之。
方中柴胡微苦微寒,入肝经,疏肝解郁为君药;黄芩味苦,质轻,清肝经、上焦之热;柴胡配黄芩共同清泄肝经郁热,条达气机;半夏化痰开结,辛开苦降,助柴胡疏解气机;龙骨、牡蛎、珍珠母潜降镇逆,重镇安神亦为臣药;人参、炙甘草补益心脾为佐药,可防重坠之品损伤脾胃;生姜、大枣、炙甘草健脾和胃为使药,诸药共奏疏肝解郁、镇静安神之功,可解肝郁气滞之焦虑症。
临床、实验研究有佐证
经随机双盲安慰剂对照临床观察显示,柴龙解郁丹能够显著降低焦虑症患者汉密尔顿焦虑(HAMA)量表评分和中医证候急躁易怒、喜太息、心悸、咽塞如梗、头昏评分,与安慰剂组有显著差异,评分分别降低于2周、4周、6周,呈递进效应。
经对焦虑模型大鼠行为学及单胺类神经递质(5-HT、DA、NE)、海马盐皮质激素受体(MR)、糖皮质激素受体(GR)表达影响进行观察,发现柴龙解郁丹能够显著改善焦虑大鼠行为学改变,优于西酞普兰组;能够显著降低大鼠海马单胺类神经递质的含量,除降低5-羟色胺(5-HT)的作用不及西酞普兰外 ,降低多巴胺(DA),去甲肾上腺素(NE)作用与西酞普兰类似。目前认为突出间隙5-HT神经递质浓度的增加与焦虑症发作成正比例关系,降低5-HT、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功能的药物有抗焦虑作用。还能够显著下调海马盐皮质激素受体及上调糖皮质激素受体基因表达,且呈现量效关系,大剂量组作用优于西酞普兰组。海马盐皮质激素受体及糖皮质激素受体这两种受体的平衡对神经元的兴奋性、应激反应等起重要作用,海马盐皮质激素受体含量决定低皮质醇基础水平,与恐惧相关,糖皮质激素受体则抑制应激条件下下丘脑-垂体-肾上腺(HPA)轴过度反应,业已证实慢性情绪刺激患者存在持续低皮质醇反应和海马等影像学改变以及下丘脑-垂体-肾上腺轴负反馈抑制增强现象。
柴龙解郁丹已被临床常规应用15年,对肝郁气滞之不寐、焦虑、绝经前后诸症、精神分裂症均有良好的治疗作用,且未见不良反应。(丰广魁 江苏省连云港市中医院)
(注:文中所载药方和治疗方法请在医师指导下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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