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普林著:《毛百斤打铁》第十七回 吕寡妇偷奸丧命 魏贵强使诈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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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百斤打铁
——邵东五金发展溯源
甯普林著
2020年9月
目录
第一回 黄老虎心狠手毒,毛国金家破人亡……………4
第二回 人间哪堪逃荒路,天下何处有我家……………16
第三回 贤徒弟忍辱负重,恶师兄嫉贤妒能……………28
第四回 慈善娘收留苦女,痴情崽迷恋烟花……………41
第五回 王媒婆粉饰丑女,魏大妈扮作红娘……………53
第六回 借刀杀人魏公子,含冤丧命毛少爷……………65
第七回 土匪打刀为劫抢,楚王制枪抗削藩……………76
第八回 有意栽花花不放,无心插栁栁成荫……………88
第九回 有情人终成眷属,陌生客变作亲家……………98
第十回 江湖人施法犯法,魏师傅以牙还牙……………109
第十一回 汉王朝削藩告捷,姚万里载誉复官…………119
第十二回 聪明人巧收欠款,欺诈鬼应该倒霉…………130
第十三回 陆铁匠滥价挨罚,郭香莲回乡寻娘…………143
第十四回 滥价竞争成悲剧,同心协力建市场…………158
第十五回 刘翠兰深夜偷汉,魏贵强金屋藏娇…………168
第十六回 魏相和卖瓢得利,汤家女弃恶投贤…………179
第十七回 吕寡妇偷奸丧命,魏贵强使诈谋私…………190
第十八回 多行不义必自毙,举头三尺有神明…………202
第十九回 打铁哪知炼铁苦 ,炼铁更比打铁难………212
第二十回 看守反而成盗贼,亲戚竟然变仇人…………221
第二十一回 纵欲狂贪心无底,为非作歹法不容………235
第二十二回 赵健雄假货挨罚,火厂坪铁钉畅销………245
第二十三回 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255
第二十四回 一厢情愿成泡影,两意相投缔良缘………264
第二十五回 栗山铺算缗征税,魏贵强混水摸鱼………280
第二十六回 打军刀锤声动地,庆功酒笑语惊天………291
第十七回 吕寡妇偷奸丧命 魏贵强使诈谋私
话说那芳容母女回到魏家桥后,第二天,魏相和就将母女接回家去,有情人终成眷属。
市场自开业以来,由于大家严格遵守市场管理条例,稳定价格,公平竞争,为了吸引顾客,大家在铁货外表美观和钢火过得硬上下功夫,铁货刀具质量越来越好,来栗山进货的客商也越来越多,市场也越来越兴旺,还带来了餐饮、住宿和其他服务业的发展,栗山也发展成小小的街市了。
市场四个监督员,后来工作上作了分工,魏贵强任组长,负责处理一般事务。徐善秋当文书,收取的管理费由他计数管账,其他两人负责秩序和清洁卫生。原来建的一百零六间摊棚,有一间是公家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一张床,供他们轮流守夜歇宿,一张办公桌,一个盛账本和资料的小柜子,有七八条凳子。由于市场兴旺,大家赚了钱,管理费每月及时收上来了,工资能按月照发,四人能安心工作,团结合作,服务热情,市场秩序井然,老板们都很满意。
魏贵强开始工作认真,说话和气,久而久之,见有些老板日进几百两,自己月薪只有四十五两,慢慢的心里不平衡了,就千方百计敛财,利用手中的权利敲诈铁货老板。一天,有个铁货老板和客户关系较好,欠了部分货款,并写了欠条,魏贵强硬说他滥价,要打他的包饭,老板一再申明是欠账,并写有欠条。魏贵强就坚决要打包饭,老板只得给他们四个管理人员每人二十两银子,才私了此案。
魏贵强觉得这钱来得容易,于是专门利用打包饭这个工具敲诈经营户,鸭蛋里寻骨头,以莫须有的罪名强加这个,强加那个,老板们就施些小钱给魏贵强个人,慢慢地形成了不成文的规矩,每逢魏贵强值夜班了,就有人来送“保护费”了,凡收了保护费的绝不会受到刁难,遇有矛盾纠纷时总是帮着护着他们,交了保护费的人觉得只要不找他们的麻烦也可以,此事虽然是暗地进行,但时日已久,大家都知道了。白天上班时魏贵强就在办公室不用出门了,其他三人去检查,发现问题就找魏贵强处理,魏贵强见当月交了'保护费’的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遇到当月没交“保护费”的就往死里整,这样以来,货主老板每月初就将保护费交了。
由于交了保护费违规有魏贵强包了,市场滥价经营,利用不正当手段拉客等现象充斥市场,给市场带来一片混乱。
市场上大多数老板在家里住,但也有些在摊棚里住。有个叫吕贤的年轻寡妇,丈夫死了,小孩放在家里由公婆带着,魏贵强见她年轻漂亮,第一次去交保护费,就被魏贵强强奸了,那寡妇年轻,也需要男人,开始担心会怀孕,但几个月后都未怀孕,吕贤也就放心与他同居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些被敲诈交“保护费”的人怀恨在心,没办法报复,现在机会来了,于是就有人暗地里告诉翠兰。开始个别人讲翠兰不相信,以为是魏贵强得罪了很多人,是来挑弄是非的。后来暗地里告诉她的人多了,不得不引起她的怀疑。她想,魏贵强对自己海誓山盟,只爱我一个人,前面他暗地养妾,今又和寡妇通奸,不把我放在眼里,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于是当魏贵强值夜班时,就去捉奸。
一夜,魏贵强去值夜班了,待儿子睡后,翠兰就轻轻地起来,寻了一根三尺长的木棍,轻轻地出门而去,夜深人静,她一个人走在路上好冷清呀,好在手中有根木棍,市场上万籟俱寂,来到市场管理办公室前,只听到办公室内有窃窃细语,接着有摇床的吱咯声,进而有床板的咚咚巨响。听得翠兰怒火冲天,奋起一脚将门踹开,冲进去挥棍乱打,魏贵强挨了两棍,吕贤见情况不妙,光着身子朝外走,翠兰追出去一棍将她打倒在地,吕贤连喊饶命,说:“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丈夫死了,上有老,下有小,都要活命呀……”
魏贵强也不顾光着身子,追了过来,夺下翠兰手中的木棍。
翠兰说:“魏贵强,我跟你没完!”进而大喊“捉贼呀,捉贼呀!”气冲冲地回去了。幸好哪一棍打在吕贤肩膀上,如果打在脑袋上就没命了。
这时那些告密的人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火把,从四面八方涌来,将魏贵强两个一丝不挂的人围住,两人各自用双手捂着下身,吕贤蹲在地上。
那打着火把围拢来的人,七嘴八舌,有的说:“贼在哪里?”“那个什么人怎么不穿衣裤?”“有一个是男的,有一个好像是女的,低着头看不清。……”
魏贵强见围观的不肯离去,抬起头来大声说:“没看见你老婆不穿衣裤的样子!”
众人说:“哦!是魏组长,我们不知道,只听到喊捉贼,原来是你,大家快散去。”说完满意地去了。那吕贤觉得再也没脸见人了,就寻了根绳子吊死在棚子里,第二天那些告密者见吕贤没有开门营业,等到中午都未开门,又没听到里面有动静,有的到门缝里窥看,只看到吕贤吊在棚顶上。有热心人立即通知了她的公婆,婆家来了很多人,不用说,是有人将昨夜之事说了。于是来人冲进了魏贵强家里,见东西就砸,见人就打,魏贵强走了,翠兰抱着小儿躲进了隔壁。魏师傅夫妇被打得鼻青脸肿,遍身是伤,幸好邻居来得快,救了他们,说:“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不讲理,进屋就打人呢?”
吕贤的婆母跪到地上又哭又数:“赔我媳妇来,把害死吕贤的凶手交出来!”
来人齐喊:“把魏贵强交出来!”
毛百斤见出了大事,立即来到师傅家里,对大家说:“请大家安静下来,听我说,一人犯法一人当,魏贵强走了,你们将她父母打成这样,这也是犯法的,当然你儿媳与魏贵强的事败露后自尽死了,男女之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一时讲不清,但吕贤年纪轻轻,儿子未大,实在可怜,活着的人要为死去的人出安葬费 。魏贵强回来后或亭长将他捉回来后,自有办法处理。”
来人说:“杀人填命,一定要处死他!”
毛百斤说:“这位高亲你见吕贤是哪个杀死的,你去找哪个填命吧。那我就不管了。”毛百斤扬长而去。
对方哑口无言,只得拖住毛百斤不放,有几个年轻人想以武力震胁住毛百斤,走拢来就是一拳,毛百斤抓住她的拳头,另一只手一掌击去,那青年就痛得跪地求饶。
毛百斤说:“你为什么打我?又不是我吊死你家的人。”
毛百斤回去打铁了,吕贤的婆母和请来的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坐到魏贵强家里,去了两个年长的人去找毛百斤,毛百斤正在打铁。那老年人对毛百斤说:“毛师傅,你是市场的会长,吕贤是你这个市场里的一员,这事还是要麻烦你处理一下。”
毛百斤说:“这事是她自己寻死的,又没有任何人打死她,找谁去要银子赔偿,就说是与魏贵强通奸引起的,通奸是男欢女爱,两厢情愿的事,而且是吕贤送到魏贵强床上去的,魏贵强不过是与此事有关而已,如果讲良心的话,安葬费由魏贵强负责,可以商量,要想在毛家栗山行强,那就无人管了。”
那老人说:“毛师傅,请你大人莫捡小人之过,那些年轻人不懂礼节,请你原谅。死者还摆在那里,请帮助处理一下吧,早日入土为安。”
毛百斤说:“我很同情,这安葬简单一点大概有两百两银子差不多了吧。”
那老者说:“她不是正常死亡,要请觋公驱鬼,超度,还有棺木装彩,上山埋葬起码十多桌人吃饭,没有五百两银子做不成,他公婆死了崽,今又死了儿媳妇,孙子还未大,以后靠谁,至少要赔偿两千两银子。”
毛百斤说:“老人家,你搞错了吧,她自己死的,你要谁赔偿,我是见她可怜,帮助出安葬费而已。”
老人说:“毛师傅,人家家里只有老人和未成年的小孩了,你这两百两银子也太少了吧。”
毛百斤说:“那你说安葬费要多少?”
老者说:“他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一切都要请人,办这个丧事至少要两千两银子。”
毛百斤说:“五百两银子我包了。”
老者说:“你就全没有一点同情心。”
毛百斤说:“你要两千两,这个问题虽然与魏贵强有点关系,但魏贵强没有责任。魏贵强的父母被你们打成那个样了,他们也是受害者,六、七十岁了被你们打,还要找你们的麻烦呢,如果信得过我,我替魏贵强做主,出一千两银子,你老能为他家做主吗?我没有时间,我不想和你那些年轻人费口舌了。”
两位老人说:“好,我转告他们,同意就立即去办丧事,不同意要他们去找别人吧。”
两位老人跟吕贤的公婆一说,他们同意了,毛百斤就立即付清了一千两银子,写了就此了结的字据,将吕贤的尸体抬走了。
魏贵强在外面躲了一天就回来了,窝在家里不好去市场,翠兰要与他离婚,对魏贵强说:“魏贵强,我们离婚,你说一套,做一套,你与我海誓山盟,只爱我一个人,背着我养妾嫖娼,我们的缘分已尽,你写个退婚书吧?”
魏贵强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翠兰说:“你不写退婚我也走了。”说着将儿子放下地就走了。魏贵强立即追去,小儿在地上哭,魏大娘抱着两个儿子哭做一团。
魏贵强追了很远,眼看就要追上了,见前面来了两个人,翠兰就大喊救命。两个男人立即抓住魏贵强。
魏贵强说:“我追我的老婆。”
两人不相信,见魏贵强一副鲁莽相,翠兰那么漂亮。魏贵强说:“二位大哥,她确实是我老婆,请相信我。”二人将信将疑地放了他。但这时翠兰已走了很远,再也追不上了,只得打转回家。
魏大娘见翠兰没回来,就问:“翠兰呢?”
魏贵强说:“没追上。”
魏大娘说:“这如何是好哇,儿子哭着要妈妈,我又要带小的,你明天买些礼物到她娘家去接一下,看能不能回来。”
魏贵强想,鸳鸯楼她不会去,只有她干妈家可去。于是,第二天买了些礼物,来到昭州刘老板家,对刘老板说:“岳父,翠兰昨天为点小事,又走回来了,将小儿丢在家里,两个都是不满两岁,我母亲实在招呼不到,请帮我劝劝她,随我回去吧。”
刘老板说:“魏少爷,当初你缠着翠兰海誓山盟,只爱她一个人,可是你背地里养妾,还要与寡妇通奸,闹起了人命。人命关天,你还说为点小事,那大事是什么?”
魏贵强低下了头,说:“前次暗地养妾是母亲逼我的。”
刘老板怒道:“那昨天之事也是你母亲逼你的吗?”
魏贵强哑口无言,沉默良久,说:“岳父,小婿知错了,再也不敢了,请你喊她下来与我回家吧。”
刘老板说:“她就在楼上,我劝不动她,她的脾气你也知道,你一而再地做出出格的事,要她原谅你很难,你自己去求她吧。”
魏贵强走上楼去,见翠兰坐在窗前,面朝窗外,魏贵强徐徐拢前,轻轻地说:“翠兰,昨天的事是我错了,你打我吧,骂我吧,小儿哭着要妈妈,请你回去吧?”
翠兰说:“你不是人,言而无信,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面海誓山盟,背后养妾嫖娼,你伦理道德丧尽,猪狗不如,枉在人间凑数,我再也不和畜生在一起了!”说完,将魏贵强推出房门,将门栓了。
魏贵强说:“翠兰,我们夫妻一场,不看僧面看佛面,请看在母亲和儿子的份上,回去吧!”
翠兰怒道:“滚!”
魏贵强说:“我给你跪下了,你不回去我就不起来!”
翠兰说:“你和那寡妇一样了,我也不回去,滚!不要在这里嘈耳!”
翠兰回了这句话,再也不说话了。
刘老板见楼上没有声音了,就上来看,见魏贵强跪在门口,头顶在门板上。就上前说:“贵强起来吧,她正在气头上,等两天气消了,我再劝劝她,她舍不得儿子,会回去的。你快回去吧,免得你父母着急。。“
魏贵强不得不起来,悻悻而去。
魏贵强走后,刘老板对翠兰说:“翠兰,你还是回去吧,看儿子份上,常言'嫁鸡随鸡走,嫁鸟随鸟飞。’这是八字生成的,没有办法的事。”
翠兰说:“不!命运可以改变,这种日子我再也没法过下去了。在鸳鸯楼时,他缠着我不放,花大价钱赎我出来,他不是大款,是父亲打铁的辛苦钱,他自己连打铁都学不会,四、五年了还不能出师,是个尽蠢货,什么都学不会,只知道沉迷女色,在铁货市场管事,也是大家看毛百斤的面子。现在还有脸去吗?一个男人无养家糊口的本领,靠父亲养活,父亲死了靠谁?我和儿子靠谁来养活?”
刘老板说:“翠兰啊,你虽不是我亲生女儿 ,可我没有女儿,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如果认我这个父亲的话,就听我一句,现在气也消了吧,快回去,儿子天天在哭啊,多可怜啊!”
翠兰说:“我会回去的,我明天就去和他做个了断。”
刘老板说:“你与他了断后往哪里去?”
翠兰说:“父亲,你放心,女儿有去处,我可以嫁人啊!”
刘老板说:“男人要忠孝两全,为国尽忠向父母尽孝,女人有'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为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必须遵从,这是为人的根本。”
翠兰说:“父亲,别说了,我明天就回去。”翠兰这一次决心要离开魏贵强,她要去找洪利元,逼魏贵强退婚。
第二天,翠兰回到魏家,抱着儿子,什么事都不做,什么人都不理睬,魏贵强因那事刚处理,怕吕家人来报复,窝在家里不敢出去。
当天夜里,魏贵强和翠兰同床异梦,离若千里,睡到半夜,翠兰轻轻下床,开门出去了。魏贵强觉得她出去干什么?等了一会,出去察看,没看到在厕所里,轻轻地来到洪利元棚屋边,只听见男女狂欢之声,一下怒火上升,将门踹开,拖出翠兰就打。翠兰说:“你再打我,我明天带孩子一起去死,你养妾睡寡妇,我就不能找人吗?”
魏贵强来打洪利元,洪利元说:“魏贵强,这不怪我,是她求我的。”
翠兰说:“是我求他的,你知道你儿子从何而来的吗?知道芳蓉那儿子是谁的种吗?你如果再打我,我就将此事说出去。要你绝子灭孙,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是男人,让你在世上无地自容!”
魏贵强手软了,他心里明白,如果让别人知道了,这两个孩子不是自己的孩子,这怎么办?纵能杀了他俩,还有芳蓉和魏相和知道此事,先前自己不知道,后来与翠兰四年没生儿子,与吕寡妇差不多一年也没有怀孕,证实了自己无生育能力了。此事决不能让人知道,只得说:“只要你们不说,容许你俩这一回,下次再来死路一条!”
翠兰心想,你有什么本事能奈何我们。两人都回去了,翠兰再也没有上床,坐等天明。
第二天,魏贵强要洪利元搬出棚屋,说自己要用了。洪利元不得不与母亲共住一间屋,紧接着要洪利元搬出打铁棚。他说:“这棚子是我父亲为毛百斤打的,毛百斤现在有自己的铁厂和住房了,不需要这个铁厂了,我要收回来,请快搬出去!”
洪利元立即去找毛百斤,来到毛百斤面前说:“恩人,我的铁打不成了,魏贵强要收回你给我的铁厂,我只有回老家去种地了。”
毛百斤感到很奇怪,打了几年了没说半句话,现在要收回铁厂,其中必有原因,于是说:“他为什么要收回打铁棚和住房?你从哪里得罪了他吗?”
洪利元脸红了,喃喃地说:“是有个原因,但那不怪我呀!”
毛百斤说:“什么原因?你跟我说老实话。”
洪利元脸红得像红纸一样,低头不语了。
毛百斤见洪利元不语,又背地里听说魏贵强的儿子像洪利元,莫非他与翠兰真有苟且之事。于是说:“原因不好说就不说了,你打算到哪里去?找到地方吗?”
洪里元说:“没有,就是请你来帮忙的。”
毛百斤说:“你回去对魏贵强说,宽限三天时间就搬。”
洪利元说:“谢谢帮忙,你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说完拱手而别。
当夜翠兰也来到毛百斤你家里,也求毛百斤帮忙。她说:“我和魏贵强实在过不下去了,我要离婚。”
毛百斤说:“你离婚到哪里去?”
翠兰毫不隐瞒地说:“我要嫁给洪利元。”
毛百斤大惊,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要嫁给洪利元啊?”
翠兰说:“是的,我要嫁给他。”
毛百斤想,难怪魏贵强要赶洪利元走,确实有他难言之隐,于是说:“为什么要与魏贵强离婚,要嫁给洪利元呢?”
翠兰说:“当年我不懂事,见他那么喜欢我,花那么多银子赎我出火坑,就嫁给他了。他对我海誓山盟,只爱我一个,谁知不到四年就背着我暗地养妾,继而又与寡妇通奸,他目不识丁,什么都学不到,打四五年铁了 ,还不能出师,只会沉迷女色,我跟着他没有好日子过。”
毛百斤说:“前头暗地养妾,是母亲逼他干的,哪个要你开怀那么迟,我岳母想抱孙子呀。”
翠兰说:“不是我不开怀,他根本不是男人!”
毛百斤说:“他不是男人,那儿子是谁的?”
翠兰说:“我三年多后还不怀孕,也很着急,他们说我在鸳鸯楼吃了绝育药,受够了他们的气,我没有吃药,于是趁魏贵强外出之际,我求洪利元帮我生的。”
毛百斤说:“那芳蓉的儿子不是魏贵强生的是谁的?”
翠兰说:“毛哥,你去看一下那儿子像谁,想一下芳蓉与什么人关系最好就知道了,她那儿子为什么怀了十二个月?这还不明白么?”
毛百斤说:“你不要乱说,你这次给他捅了个大漏子,出了人命案子,害得公婆挨打,还赔偿了千多两银子,你就想走了,你也太没良心了吧!”
翠兰说:“这是魏贵强木匠戴枷——自作自受,多行不义必自毙的报应!我还有点良心,没有将他不是男人的事说出来,让他名义上还有两个崽,没断香火。此事他自己知道了,与我四年没怀孕,与吕寡妇一年也没怀孕,这还用说吗?毛哥,我要嫁给洪利元,请你告诉他吧。”
毛百斤说:“魏师傅是我的师父,是我和香莲的救命恩人,你要我劝洪利元娶恩人的儿媳,常言宁拆千座庙,不拆一桩婚,亏你说得出口,要我做天下不义之人,我毛百斤有那么傻?现在魏贵强要赶洪利元走,要收回棚屋了,你嫁给他去流浪?”
翠兰说:“流浪我也愿意。”
毛百斤说:“别做白日梦了,回去好好想想吧。”
翠兰说:“我回去早晚会被魏贵强打死,到时候我和孩子变成鬼都要来找你。”说完就走了。翠兰像癫了一样,转身就去找洪利元,说:“你现在房子没有了,我们远走高飞,过我们真正的夫妻生活,那怕你吃糠咽菜也幸福。”
洪利元说:“我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
翠兰说:“自己打棚子呀,不要多少钱,等几年赚了钱再砌房子,或者借钱砌房子呀,迟早要砌不如早砌呀。”
翠兰一句话,提醒了洪利元,于是找到魏贵强,请他宽限一个月,将房子砌好后就搬。于是就向毛百斤和几个师傅借了三百两银子,自己有三百两,翠兰送来了二百两私房钱,就动手砌房子了,经过一个月时间,房子砌好了。
翠兰非常高兴,与洪利元商量好一个月后结婚。回家对魏贵强说:“我走了,如果来拦我,我就将两个孩子的事说出去。”说完丢下儿子就回昭州了,魏贵强和他父母不敢阻拦。
欲知翠兰和洪利元能否结婚,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简介】宁普林,1941年生,湖南邵东灵官殿镇人。从事教育、文化工作十年,交通管理工作二十五年。自幼酷爱文学,博览群书,精通诗词歌赋,擅长故事小说。数十年来各类作品纷纷靓丽于各级报刊、杂志。著有《三余拾碎》《鹧鸪声声》《鬼侠》《申真人传奇》《上广西》等。是邵东远近闻名的传奇小说作家。荣获绿汀文萃2018年度最勤奋作者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