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美女：我爱过的男人，变成了我最讨厌的模样
但为了这1%的希望，
他忽略了99%的辱骂，
他已不是那个翩翩少年。
文/婉兮
“珊珊，你跟欧阳先生很熟吧？”
赶在秦珊珊挂断电话前，罗昊阳又飞快问出了一句。
其实也是明知故问，他早就打听过，知道陪同欧阳裕华出行的，正是秦珊珊。据说那些天，本市几位大佬在半山酒店相谈甚欢，敲定了几个大项目。
若自己能分一杯羹，那出人头地就指日可待了。
其实先前那番话，算是半真半假。
他依然对秦珊珊有情，可这份情是远远敌不过事业的。历经风吹雨打世事沧桑，他比谁都知道钱的好处。
若能通过欧阳裕华狠狠赚一笔，他就可以买上一套大房子，将父母理直气壮地接过来住。
而不是如眼下这般，住在岳父岳母陪嫁的别墅里，虽然宽敞豪华，但终究无法自由自主。父母偶尔来一趟，也总是战战兢兢，唯恐一不小心，就惹恼了骄纵的妻子。
“儿啊，你还不如娶那个打工妹呢！起码她老老实实，不会给老人脸色看。长得也好，哪儿像你这媳妇，胖得跟头猪似的！”
老太太连连抱怨，对儿媳妇积怨颇深。
罗昊阳心烦意乱，指间的一支烟已快燃到尽头了：“妈，你就别添乱了！要不就早些回去！你少惹冉娜，我都得罪不起她！”
母亲一怔，随即嚎啕大哭，指责他有了媳妇忘了娘。
他更烦了，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烟灰弹得缓慢无力。什么儿女情长风花雪月全都丢到一边去，满心满脑只剩赚钱这一个目的。
欧阳裕华是本市地产大亨，若能与他产生联系、达成合作，翻身也就指日可待了吧？
所以，他厚着脸皮联系秦珊珊，恬不知耻地提起从前。试图从过往中觅得一丝温情，再利用这丝温情去谋取利益。
哪怕他知道，秦珊珊会将自己臭骂一顿。
但为了这1%的希望，他忽略了99%的辱骂，他已不是那个翩翩少年。
果然，秦珊珊表示无语。
讽刺的话在嘴里打了个转，最终原路返回。取而代之，只有一句淡淡的“与你无关”，而后便挂断电话，毫不犹豫将其拉进黑名单。
往后余生，她不想再和这个男人产生任何联系。好比网络上的一句流行语，“我们曾相爱，想到就恶心”。
好在罗昊阳知趣，至此便不声不响退出秦珊珊的生活，再不敢随意打扰。
毕竟跟了欧阳先生的秦珊珊，也不再是自己能轻易招惹的女人。
但事实上，秦珊珊与欧阳裕华并非众人想象中的关系。
他们没住在一起，没说过“我爱你”，更没发生任何肉体上的联系。
不过，面是经常见的，饭也经常一起吃，礼物亦会时不时送来。看在别人眼中，这已经是赤裸裸的男女关系了。
秦珊珊懒得澄清。
借着“欧阳先生”这块金字招牌，她收获了一波VIP客户，业绩大大提升。
更重要的是，欧阳裕华是一位良师益友。
他会帮秦珊珊分析销售状况，指引她去读书学习，报个什么班、上个什么课，甚至抽空学驾照。
开始时，她懒洋洋：“我对开车没兴趣，现在打车很方便，何必苦哈哈去学车呢？”
“开车、外语和电脑，是21世纪的三大必备技能。你小时候没听说过吗？”
秦珊珊闻言，不禁哈哈大笑。
这所谓的三大技能，她小时候自是听过的，但并不认真当作一回事儿。如今年代久远，再听只觉得好笑好玩。
欧阳裕华的面容却严肃起来：“多学一个技能，说不定以后就会多一个机会。你还年轻，技多不压身。”
“行！我听你的，都听你的！”
秦珊珊满口应下。
说不清为什么，她对欧阳裕华，也怀着一种本能的信任和依赖。
偶尔会一起过夜。
大多是在外地。
比如欧阳裕华出差时，会刻意挑着秦珊珊的休息日，再带上她奔赴千里之外的地方。待工作完毕，两人便在陌生的城市晃晃悠悠，将时间漫无目的地打发过去。
便免不了要同居一室。
可欧阳裕华始终未做出格举动，哪怕秦珊珊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二人也曾同床共枕只差最后一步。
她当然不会傻乎乎去问，你为什么不？你是不喜欢我？还是有生理缺陷？
他不主动，她便也矜持着，仿佛谈一场柏拉图之恋，精神交流高于肉体融合。
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两年。秦珊珊作为名义上的“情人”，却不必以色侍人，相反的，她能从欧阳裕华身上汲取知识和养分，缓缓慢慢地，让自己做出改变。
那也应该是秦珊珊脱胎换骨的两年。
她考了驾照、升职为副店长，手中一大把优质客户，学会了在品红酒和喝下午茶的云淡风轻间，与对手谈判做交易。
同时也在欧阳裕华的指导下，在本市中心地段，买下了属于自己的第二套房。
甚至还报了个外教口语班，学了几句蹩脚的日常用语。
穿衣风格也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再不穿什么蕾丝和豹纹，衣柜不知不觉地大换血。如今的秦珊珊，习惯黑白灰蓝四种颜色，鞋子只挑大品牌的经典款，不再花里胡哨，更不再恨天高。
与从前相比，真真判若两人。
至于未来，她极少考虑。
欧阳裕华会不会娶她为妻，已经不是最重要的命题了。她的生活被工作和学习填充起来，男人反而成为可有可无的东西。
“珊珊，你都快30了，有没有找着可心人？要我说，也用不着挑挑拣拣，差不多就得了！”
母亲的来电主题已经变了。
那个一辈子窝在鹭江镇的妇人，将结婚生子视作女人一生最重要的议题。
而漂流在外的唯一的女儿，也成了她挥之不去的心病。
“钱再多有什么用？女人嘛，到底还是得有家庭的。”
她絮絮叨叨，将镇上一众女人的人生当成卡尺，可女儿停顿在中间某一点，再也没有往前迈进的意思，“不是所有男人都像那个安承明，你放心好了！要不，妈再去求求赵阿婆？”
秦珊珊却没听清母亲在说什么。
她忙着看报表，对母亲的唠叨左耳进右耳出，只时不时地随意应一声。
好不容易等到母亲停顿，她便飞快回一句“我先忙”，而后又飞快挂电话，嘴里长长吁出一口气。
抬头看看窗外，又轻轻揉了揉颈椎，脑子空白了片刻，但很快又被数据填满。
她曾以为，这样的日子，还会有长长的大半辈子。
她与欧阳裕华相互陪伴，相互滋养，就这样不咸不淡地，一起走到生命尽头吧。
反正以后，她也不会嫌他老嫌他丑。
若他生病了，她也一定会在床前端屎端尿，放下一切去伺候他、安抚他。
但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快。
而这变化，是由欧阳裕华的女儿开始的。
那个春天的午后，她推门而入，拿挑剔而犀利的目光，在店中来来回回看。
新招的导购忙不迭迎上去，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显然是精心排练过的：“小姐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欧阳倩不语，一双眼睛来回扫视，重心缓缓转移，最后落到了收银台前。
“我不买东西，我找你们这儿的秦珊珊。”
-未完待续-
婉兮，90后写手，不偏激不毒舌，有温度有力量。微博 @婉兮的文字铺，个人公众号：婉兮清扬（ID：zmwx322），已出版《那些打不败你的，终将让你更强大》，新书《愿所有姑娘，都嫁给梦想》火热销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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